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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不苟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他松开揽着杨安安的手,对她柔声说道:“且在这等我片刻,那几个苍蝇着实讨嫌,不打发了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杨安安点点头,慢声说道:“你自去,莫担忧我。别出了人命就好!”

    杨不苟嗯了一声,已跨步向那几人行去。他不疾不徐,看似闲散,却让孤立在一处的几个泼皮,觉着呼吸困难,两腿被抽了筋似的发软。

    顶在前头的刘姓泼皮想往后面退,奈何后面的泼皮,他们有的揪他衣服,有的搂腰,有的抵住他的肩,让他动弹不得。

    眼见杨不苟要到近前了,刘姓泼皮大骂道:“还揪着爷做甚,围上去打啊!”

    说罢,他抬腿就向少年踢了过去。

    杨不苟看都没看他,随手一抄,便将他的脚踝抓在手中;

    他抬膝一磕,就听咔嚓一声,那条小腿的腿骨已断裂开来。

    那刘姓泼皮发出一声惨叫,两眼一翻,竟昏死过去。

    余下几人这时哪里还站立得住,俱是两腿一软,齐刷刷跪了下来。

    “爷,亲爷爷,这事与我等不相干啊,是刘老大受熙春楼指使,要我们散布爷的谣言!”

    贺狎司!想起在邢家商铺遇到的那个粗壮的汉子,杨不苟就生出较量一番的念头。

    他冷声对几个泼皮说道:“回去告诉姓贺的,小爷随时恭候他,别使些上不了台面的诡计!”

    那几个泼皮听了,如得大赦,抬了刘姓泼皮,一溜烟便逃了。

    而围观的众人,见热闹终场了,也一哄而散,只是个个对少年生出且敬且畏的心思。

    邻居郑寡妇这时走到杨安安身边,她轻声说道:“姐,莫担忧那些人嚼舌,她们是羡慕姐的福分,”又用余光看了杨不苟一眼,接着说道:“若让她们摊上这等好男儿,个个都要梦里笑醒呢!”

    杨安安挤出一丝苦笑,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喜欢他,确实是大了他许多,就怕将来要人耻笑他。”

    “姐这容貌也配得上他,再说这世上,就兴那些老爷们五六十岁了,还娶十几岁的女子做妾,便不许我们女人家也嫁个年轻些的!”郑寡妇不平地说道。

    杨安安脸上还是不安的神色,她今天经历了暗蛇的威胁,又被巷子里的风言风语所伤,心情低落了许多。

    杨不苟这时上前,当着郑寡妇的面揽住杨安安的肩说道:“郑姐话说的在理,我师父告诉过我:年龄不是距离,距离在于心。我喜欢你,这一生一世便不会改,与他人何干,休管他人的议论!”

    杨安安听了心里暗自苦笑:人言可畏,我便真的就是个母夜叉,在白眼下也难支撑!只是一时难以与杨不苟分说,便由着他将自己拥入家中。

    进入自家中,杨安安便怏怏地躺上了床去;杨不苟使出浑身解数,**也好,表明心意也罢,杨安安始终提不起兴致来。在邢家铺子时的那个大大方方,娇艳可人的杨安安,便似换了个人一般。

    杨不苟无奈,恼怒地到院中拿了柴火撒气;他将大块的柴火比着熙春楼的王妈妈,小些的比着贺狎司,再小一些便是那邢掌柜,一刀刀劈下去,只要碎成了片才肯罢休。

    他心想着,这菜市桥是要住不下去了,须早些买个院子,将杨安安安顿好,不再叫她被那些闲汉们和闲言碎语打搅。

    于是,他又进了很多原料回来。

    烟花巷中,郑寡妇惴惴不安的看着杨不苟进了杨宅。当杨宅的炊烟升起,她狠狠咬了牙,便向斜对面缩在一起的一个乞丐招了招手。

    那乞丐眼睛一亮,麻溜地起了身,健步走向郑寡妇。

    郑寡妇把乞丐引进了自家院门,把门关好用背顶上,她喘着粗气说:

    “五十两,现在便给!”

    乞丐一笑,从破衣服里摸出二锭银子递向郑寡妇。

    郑寡妇一把抓过银子,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看,就见上面刻了许多字,果真是上好的官银。又掂了掂份量,便赶紧揣入怀中。

    对方银子给的痛快,她心里反而越发不踏实。迟疑着就说道:“这银子到了我手里,不兴再要回去的!”

    “银子给了娘子,自是你的。我邢二说话吐钉,从没反悔过!”

    邢二将自己裹在一身破衣服里,将头发弄得蓬乱,还插了些干草,脸上也用黄泥糊了,若非亲近的人,几乎就辨认不出他来。

    “不要耽搁了,快带我去看,晚了漏了些什么,我这银子可是白给你了!”他急急地催促说。

    郑寡妇向杨宅又看了一眼,心道:母夜叉,你怪不得我,是你对不起我,抢了我生意不说,还小气的使诈;杨小哥儿,对不住了,谁跟银子也没结仇,我乡下还有个五岁的女儿要养,便只好对不起你了。

    想到女儿,她硬起了心肠,对邢二说道:“跟我来,不会误了你的事!”于是便带着邢二来到自家厨房。

    郑家的厨房与杨家的厨房是挨着建的,只隔了一堵墙。郑寡妇先将耳朵贴近墙壁听了听,然后伸手从墙壁上方抽下半截灰砖来,又向邢二示意了一眼,便让出位置给邢二。

    邢二上前,就见缺口处有一个小洞通向对面,把眼睛贴上去,杨家大半个厨房都呈现在眼前。他心中不觉大喜。

    值,太值了!不要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五千两,五万两也值得!那个姓郑的蠢女人,根本就不明白她家这个小洞的价值。邢二的心里乐开了花。

    杨不苟惩治那些泼皮时,他也在现场,见到杨不苟狠辣的手段,他有些胆寒。如果不是为了在商铺更上一层楼,成为掌握制皂秘方的唯一一人,为以后接替堂伯成为掌柜铺平道路,他几乎就想放弃窥探了。

    这太危险,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去赌前程。

    但这又很值得。想想成功后自己在商铺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想像自己将来成为掌柜后的威风和好处,他的勇气就会压倒恐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不就是人世间的道理么!

    现在自己只用了些小手段,就可以获得秘密,只要不弄出动静,就不会有任何危险。熙春楼找的那帮蠢货,到底是粗鄙中人,只会用些上不了台面的中伤手段,还把自己摆在了明面上,也该着吃亏。

    见邢二伏在小洞前不再理会自己,郑寡妇长出了一口气。五十两银子对她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她两年不吃不喝也没有五十两。

    出了厨房她就为如何藏好银子操心,左右都觉得不妥当,最后还是放在身上贴肉的地方,就等夜里挖个洞,埋到院子不起眼的地方去。

    只是她的心里又有些不安,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是个坏人?应当不算吧,我也就是把自家的屋子借给别人用,又不是我偷了他家的秘方。再说,便是我没让那个姓邢的借用厨房,人家也许还有其他法子呢。这样想着她心里好受了些。

    她就这样安慰自己,重新坐到了她的摊子前。只是这一整天她的心便没安静下来过,恍恍惚惚的,有泼皮问她晚上见不见客,她也回答的颠三倒四。

    邢二伏在洞前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打了个盹,错漏了什么程序。半个时辰后,对面厨房内升起了蒸腾的水汽;在雾蒙蒙中,那个少年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了一只翻动的大锅铲子,在锅内不停的搅拌。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那柄铁铲不停的搅动着,让邢二只感到困盹。

    工序、工序,还不快快进行下一道工序。他心里催促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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