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安如日常一般,继续支她的摊子;
旁边的邻居郑寡妇突然酸溜溜地说道:“姐姐好福气,有那么俊俏的好小子陪着,每天看着都养眼!”
“妹子喜欢的话,姐做主,收你屋里做小丈夫!”杨安安玩笑着说道。
郑寡妇却没作答,杨安安只当她不好意思,就又说道:“他过些时就要满十八,也到了娶亲的时候!”
说着,面现诡异之色把凤眼瞟向郑寡妇。
就见郑寡妇红着脸,一个劲向她使着眼色。接着就大声招呼说:“不苟兄弟,晨练过了?”
这时,杨安安才闻到一股让人目眩的男人味道,那味道刺激地让人心跳;
杨安安的脸腾地升起绯红。片刻慌乱后,她直起弯着的腰,用冰冷的眼神从他一块块鼓起的腹肌向上,一直落到他的脸上。
她挑衅般目注着他的眼睛,冷冷问:“你鬼鬼祟祟的来做什么?”
“安姐姐,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摆摊了!”杨不苟毫不示弱地说。
“为什么?”杨安安蹙眉问道。
“因为我可以养你!”杨不苟一脸认真,不容置疑的说。
“不需要!”杨安安眼中闪过一丝蔑视,**地说,扭身进了院子。
杨不苟将摊子一提,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院子。
“你想干什么?”杨安安发觉了杨不苟的举动,她回转身,凶巴巴盯着他。
五年前她可以打他,现在她同样可以打他。
杨不苟先是避开她的目光,随即又顽强地看过来,将摊子往地上一顿,用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说:
“我说了,以后不许你摆摊,也不许你再招那些军汉、泼皮来这里。”
“你凭什么?”她怒了,扬起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她的手落不下去,因为他那双更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用力挣了挣,挣不脱他的手。便将好看的凤眼瞪了过去,而他也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她的眼睛。
两双眼睛互瞪着,她因愤怒,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她相信,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他已经死了几百遍。
他并不因她的愤怒而退缩,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好像在说:我大了,我能反抗你了,我要报仇!
她知道,当年她惩罚他的事,他记恨着;在他卧床的那个月,她守在床边时,从他梦话里听到,长大了要报“一打之仇”。
她再次用力想挣脱他的手,根本挣不动,他的手就像两把铁钳,有力且让她绝望。
她抬起自己修长美丽的腿,想踢他下裆;
他却把她的手反扭过来,然后将她拦腰抱住;
那双极其有力的手死死箍住她的腰,她只能全身扭动,不停地扭动;期盼通过用臀部顶,身体的摆动来脱离他。
杂种,小崽子,老娘当初就不该手软,就该一刀结果了你!她心中恨恨地想。
她用力挣着,她喘着粗气,只是她低估了他的强大,她渐渐力气弱了。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越来越重,那气息让她心中发慌,身体发软——。
她渐渐呼吸沉重起来。
“放开我——”她喘息着轻声说,只是这声音有些软弱无力。
杨不苟这时却恍若末闻,
他将她抱离地面,大步进入房间,将她重重地抛在床上;
他记起几年前她打自已屁股时的情景。心道:我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孩子了,我长大了。
暮然间,他瞥见她偏转的脸上有泪水划过,那是屈辱的泪水。
杨不苟长吸了一口气,他抑制住燥动的心,将薄被盖在杨安安身上,柔声说道:
“对不起,安姐姐,记得你五年前打我屁股吗?我只是想打回来。”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你也别想把我推给别人,我就守着你,守着这个家!”
话毕,他转过身去,默默走出她的房间。
杨安安把头埋在枕头里哭了,她哭得很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个已成为了男人的孩子,放过了自己而庆幸地哭;还是因为他居然漠视自己,失望而哭。还是兼而有之吧,也许是后一条更多。她事后想。
杨不苟,杨狗子,你就还是那个小杂种,以后我不会再理你了!她在心中默默说。
一个时辰之后,杨安安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换上衣服,然后束紧腰带,拭净面上的泪水,步出房门。
她站在门口,向院中偷偷扫视了一番,没有感受到那个才长成的小男人的气息;
那个懦夫走了,走了也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她对自己说。
她走进厨房,想去搬豆腐。
他越是不要她做,她偏要做;
凭什么听你的,老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恨恨地想。
厨房里没有豆腐。
杨安安走出院子,就见她的豆腐摊子好好地摆在那里,三整板的豆腐摞在案板上。
她心中没来由一酸,眼睛又红了。
“安安,晚上给爷留门吗?”一个军汉要了两块豆腐问。
她认得他,是城外厢军的一个队正;此人没脸没皮,极为好色贪财,他手下的军汉都很恨他。
“倦了,要歇息几天!”她眼皮也不抬,淡淡说。
按平时,她是不会拒绝军汉们的,可今天她不知怎么了,张嘴就拒绝。
杨不苟说“不许你招那些军汉、泼皮”的话,又浮现在她脑中:
我该不是想去听他的话了吧?这怎么行!我又怎么这么没志气,居然会向他屈服?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一个散发着些酸臭味的身影,挡住了射向豆腐摊的阳光。她抬起头一看,是张猥琐透着下贱的脸。
“小娘子,前些时说好的,消息若是准了,便许了某家;你家小公子也帮你找回了,这许久了,今夜便应了诺如何?”
杨安安本想拒绝,可一想到会顺了杨不苟的意,她咬咬牙,忍住内心的厌恶勉强说:“那你来,要晚点来。”
那泼皮听了一脸狂喜,便头重脚轻的离去。
西边的日头还没落下,杨安安也没心思再摆摊了;
自家方才被杨不苟欺负的情形,就像挥之不去的梦,总是在脑海里回旋。
还有他那张英俊的脸,如刀子一样的桃花眼;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你也别想把我推给别人,我就守着你,守着这个家。
她知道,她可能脱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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