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霖是海蓝集团的董事长李继鹏的干儿子,在岛城大小算个人物,走到哪里都要被人高看一眼,再加上他有些心机,真没被人当这么多人的面呵斥过。
此时可此,被马清源指着鼻子呵斥滚蛋,跟挨了一巴掌一般,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马清源是他自己请来闹事儿的,怎么一转眼,被骂的反而是他自己了?他能把马清源请来,是因为他干爹跟马清源有交情,他自己也跟着马清源学过几天艺术品鉴,是真想不明白马老头儿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
想到这次的目标,他还不太甘心,可马老头儿却不再理他,直接望着韩振阳道:“小韩老板,这枚胸针,你卖吗?”
韩振阳本来兴致勃勃的在一边看戏,突然听马老头儿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当然。”
“什么价?我要了,”马老头儿喜出望外,急忙问价。
“这个嘛,”韩振阳扭头看乔胜男。
乔胜男咳嗽一声,站出来道:“这枚高冰种满绿翡翠蛇形胸针是我们请来的一位雕刻大宗师亲手所刻,当世仅此一枚,相信马先生能看出它的独特之处,所以,我给它标价为八百八十八万元整。”
“嘶——”
这个报价一出口,房间里想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高档翡翠是很值钱,但八百八十八万万也太离谱了,因为胸针也就五片绿箭口香糖那么大小而已,成本估计也就刚过六位数,算上雕工以及其他费用,卖到七位数就能大赚一笔。
可乔胜男倒好,一开口就快到九位数了。一旁脸色铁青的于晓雯更是开口讥讽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八百八十八万?有那么多钱,我能买到一只帝王绿的手镯了。”
徐乾霖说话还是慢条斯理,可内容更加诛心,他直接对马清源道:“马先生,看到了吧,我说这里是黑店,您老还不服气,现在好了,人家直接宰到您的头上了,这是看您好欺负,把您当凯子宰呢。”
谁知道马清源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点头道:“好,就这个价,我这就筹钱去,三天后过来取货,没问题吧?”
啪——
这脸打的,疼啊!
马清源的话,真跟一个大耳光一样,结结实实的扇在徐乾霖的脸上。他刚说乔胜男是黑店宰客,结果马清源却毫不犹豫的认了这个价格,反而一副迫不及待,生怕乔胜男会反悔一般。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枚胸针真的不一般,否则马清源不会花这么多冤枉钱。
反过来说明什么?说明徐乾霖他们是真不识货!
正正反反,不管怎么说,徐乾霖他们的小伎俩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连续丢人,被韩振阳跟马清源联手打脸,打的那叫一个疼啊,脸都被扇没了。
不过徐乾霖还是不甘心,忽然一咬牙,指着马清源恨声道:“我知道了,你这老东西,跟这家黑店勾结起来哄抬物价,黑我们的钱,我告诉你没门。”
韩振阳冷笑一声,“没钱就让开,给有钱的腾个地儿,这里不接待你这种没素质没眼力也没钱的三没顾客。”
徐乾霖是铁了心想在英兰花玉搞事儿,梗着脖子哼道:“钱我有的是,就是不想被你坑了,因为谁的钱都不是被大风吹来的,你说这是玉雕大师的作品,那好,你把所谓的玉雕大师请出来,如果真有那样的大师,这样的胸针,我买三套。”
“谁找我啊?”韩振阳还没开口,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跟着一个穿着白色暗绣云纹对襟盘扣中式衬衫的老头儿推门进来,一进门,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只是这么一眼而已,可徐乾霖却感觉自己被猛虎盯着一般,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全场众人,除了韩振阳乔胜男之外,竟然全被吓的退了一步,这老爷子的气场和威势可见一斑。
进来的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韩振阳的便宜师父孙老爷子。老爷子换上韩振阳特意给他准备的对襟盘扣衫,显得格外有气派,或许,这才是老爷子的本来面目,毕竟老爷子本就不是一般人。
孙老爷子一出场,徐乾霖等人瞬间哑口无言,不用验证,他们自己心里都已经认定孙老爷子就是一位超级大师了,因为一般人没有这样的气场。不过徐乾霖毕竟有些城府,咳嗽一声给自己壮胆后,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谁?”
徐乾霖话一出口,就见一旁的马清源跳起来就是一巴掌,这是真抽,一巴掌抽在徐乾霖的腮帮子上,抽的他原地转了好几圈,跟着破口大骂:“小王八蛋,敢跟我师父这么说话,找死呢?”那模样,哪里还是那个稳重威严的马三眼?活脱脱一个急头火脸的毛头小伙儿。
一巴掌抽翻徐乾霖,马清源跟着翻身直接跪在孙老爷子面前,大声喊道:“师父——”那音调,都带上哭音了,一边喊一边叩头,磕的地板咚咚响,那是真磕啊。
这一幕,看的众人都傻眼了。
徐乾霖更是目瞪口呆,怎么马三眼又多出一个师父来?两个人看着年龄差不多大小啊,莫非是同龄师徒?最关键的,韩振阳怎么把马三眼的师父给请来了?马三眼就是了不起的存在,那么马三眼的师父能差到哪儿去?有这么一尊大神坐镇,想通过这种小手段搞掉英兰花玉石总汇是没希望了。
最让徐乾霖难受的是无缘无故的就得罪了马清源,这可是一大损失,要知道,他干爹为了跟马清源打好关系,可费了不少心思呢,现在倒好,这人情就被他这样挥霍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干爹交代呢。
可以这么说,他带着这些人来闹事儿,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屡屡被打脸,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还搭上了马清源的人情,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被马清源喊做师傅的孙老爷子却一脸迷惑,“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收过徒弟?”
孙老爷子这话一出口,徐乾霖眨眨眼,转忧为喜,哈哈大笑着讥讽道:“马先生,连师父都能认错,眼力劲儿可真高啊,这响头磕的真响,可惜啊,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