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有准备，姜婉卿那边也不甘落后，待顾淮安和宋清歌进了宫中，姜婉卿早已经准备妥当。
“微臣拜见皇上。”
“草民拜见皇上。”
二人同时下跪恭敬道。
周武帝冷冷的看向顾淮安身旁穿着男装贴着胡子的宋清歌，冷声问道，“他是谁？”
顾淮安转头看了一眼低头顺目的假小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他乃是微臣带来的一名仵作，以备不时之需。”
听是仵作，周武帝便不在多问，倒是姜婉卿，瞳孔微缩，一抹狠毒直直射向宋清歌。
“落座吧，监审立刻开始！”
“是”
顾淮安站起来坐在右边的位子上，因为这次由皇上监审，他只要按着流程审查，不会有任何乱子。
“啪！”
“带犯人！”
顾淮安重重拍击桌案，由于这次皇上只是监审，所以只能坐在右侧监审的位子上，总得来说还是由顾淮安全权做主。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没过多久，犯人姜文才便被从大牢带到了辰乾殿内，狱卒见他愣愣站着，用力的踢在他膝盖弯咒骂道，“皇上面前竟然不跪！”
“扑通”一声，姜文才因为惯性重重跪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宋清歌仿佛听到了膝盖骨破碎的声音。
姜文才疼的暗暗咬牙，可也没发出一声痛呼，双眼充满熊熊怒火直视着顾淮安，若是眼神凝成实质，估计顾淮安要被射穿了吧。
“姜文才，你可认罪？”顾淮安无视他愤怒的眼神，重重拍击桌案冷声问道。
面对顾淮安的质问，姜文才显得吊儿郎当一副痞子像，“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认罪！”
这番言辞和他之前的供词截然不同，宋清歌早就猜到姜文才会反水，所以面对他的否认，并不着急。
监审位子上的周武帝听闻姜文才反驳都没有犹豫，瞳孔猛然收缩，姜文才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说谎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周武帝偏头冷冷的看了姜婉卿一眼，那一眼多少有些复杂。
“佘家十一条人命皆是你所为，更何况私开石矿，虐待矿工致死，逼良为娼，这种种，你敢说你没做过？”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做的？”谁知，姜文才全都矢口否认，他很隐晦的看了姜婉卿一眼，见他信心十足，姜文才也有了胆子和他抗衡。
顾淮安倒是没想到，当着周武帝的面，姜文才也能睁眼说瞎话，不过早就猜到姜文才会这么做，所以……
顾淮安眼睛微眯，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重重一巴掌拍击在桌案上，对外面吼道，“带证人！”
外面，漓涧早就等候在此，听到命令，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小声的嘱咐道，“见了大人，你就实话实说，在矿上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明白吗？”
那男人没做声，只是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漓涧带着这男人进了辰乾殿，在走到大殿中央时，漓涧停住双手抱拳恭敬道，“启禀皇上，大人，证人已带到。”
闻言，大殿上所有人一时之间都将目光投向那男人。
男人只是一介草民，何时见过如此大的阵仗，立马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慌乱道，“草民田吉拜见皇上，顾大人，贵妃娘娘。”
田吉额头贴着地面，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宋清歌奇怪的多看了田吉几眼，发现他周身颤抖的频率太过频繁，或者说……太假！
她不禁看向漓涧，用眼神询问可否靠谱，漓涧点头表示靠谱，于是她暗怪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田吉，你无需害怕，你只要把你那日看到的一切全都如实说出来即可。”察觉到田吉的害怕，顾淮安尽量放缓语气问道。
“是，草民一定如实说。”田吉再次磕了一个头，再次抬起来时，脸上的害怕不似之前，说话都要流畅了一些。
“草民本是栖山石矿的老工人了，对于石矿发生的一些事倒是知道一些，我们老板姜老板为人谦和，对待工人谦和有礼，并不是外界传闻的虐待矿工，而且谁家若是遇到难处，姜老板都会倾囊相助，草民不知那些人为何要如此污蔑姜老板，但草民可以替姜老板作证，他并不没有虐待矿工致死。”
田吉说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是宋清歌想听到的。
然而这些话却让漓涧愣在原地，方才田吉跟他在外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大人，田吉在说谎，方才……”
漓涧的话还没说完，顾淮安就抬手制止了，转而他看向姜婉卿，见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微笑便明白，不止他们做了准备，对方也早有准备。
“田吉，你可知道欺骗本官，欺骗皇上可是死罪，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
顾淮安直视着田吉冷冷的问道，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然而，顾淮安从田吉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慌乱，暗叹姜婉卿果然找对了人。
“草民句句属实，若是有一个字是假，天打五雷轰。”田吉愿发毒誓都要保得姜文才，这让周武帝不得不怀疑姜文才到底有没有做过。
田吉话音刚落，姜文才就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脸委屈的看向姜婉卿，哭诉道，“听到了吗？姨母，孩儿都是被冤枉的……”
姜婉卿自然领会对方的意思，于是赶紧趁热打铁对周武帝说道，“皇上，如今真相大白，不如……”
“贵妃娘娘为何如此心急，就算石矿一事有所误会，那其他几件罪名呢？”顾淮安赶在周武帝说话之前提醒道。
果然，周武帝原本已经缓和的脸色立马又冷了下来，就算虐待矿工是假，可他背着自己私开石矿也是一条死罪。
在大周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私自开采矿石，可在天子脚下，把他这个皇帝当做摆设无视，等于他的威严被姜文才无情的践踏，就光凭这一点，也不能轻饶了他。
“顾爱卿说的没错，若真是误会，朕定会还你清白，但若是你有意欺瞒，可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场？”为了公平，周武帝段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让死去的人罔顾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