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刚退烧,身体还有些难受,靠在床上审阅份合同,简妍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阿默今天等你时,遇到到了霍先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传奇巨鳄霍老的大儿子霍景岑,阿默说有事要忙,让我和你说声,过后
他再联系你。”
“行,我知道了。”
许愿下意识脑中浮现出有关廖家的一些事情,头莫名的有些作痛……
“对了,愿愿,问你点事,这可事关重大,你要如实和我说。”
许愿揉着头,“你问。”
“呈恩集团总裁程寰,人品以及各方面怎么样?”
“程寰?你怎么打听他?”
“我之前接了个case是呈恩分公司的,还有,我前两年不是在美国弄工作室时,遇到位很有名的摄影师嘛,不少人慕名合作,
都被婉拒,连真容都见不到,我无意中发现……这人竟然是程总本人。”
许愿坐直身体,“什么?”
“九成把握。”
“啊?”
“很难以置信吗?”
许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按理说有点特长爱好,并不稀奇,比如她就喜欢油画,偶尔空闲时,也喜欢画点东西,她约莫记得程
寰是喜欢摄影……但达到大师水准,难免匪夷所思。
可仔细想想,程氏也是豪门中的豪门,从小钟鸣鼎食又有极强的背景家世,享受优越渠道,再受人追捧,而从未显露真容,更
符合了程寰低调的性格,这么想来,也算不上稀奇。
许愿想了想,“工作方面,呈恩百年企业信誉有保证,程寰人也挺不错的。”
“那人品性格之类的呢?”简妍锲而不舍。
许愿认识简妍十多年了,彼此什么性格一清二楚,简妍确实对感情心无旁骛,能把所有异性桃花处成兄弟,赤城的一颗心全扑
在工作上,但她也有个‘软肋’——钦佩事业上让她折服的人。
如果那位‘大师’真是程寰,他这一米八八颜值超高的青年才俊,简妍对他的钦佩就会上升到……
简妍声音软糯的又追问了好几句,许愿无奈道,“程寰各方面都很不错,为人低调内敛,有品位也很绅士,三十三岁狮子座,父
亲早逝,只有一母,程阿姨和善开朗……”
这一口气几乎将程寰家底全报了个详细。
简妍听着,“……”
“还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人挺好的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和你说。”
许愿又和她聊了一会儿,收线后,将合同处理完,便也躺下睡了。
半梦半醒时,听到咔的推门声,继而,许愿就感觉身侧一沉,等她反应时来不及阻止,左占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她像触电一般下意识就想躲,却被左占从后方长臂一把捞进了怀中,许愿咬牙,“……左占!”
左占却用额头轻抵着她的后脑,磨蹭着轻声说,“又发烧了?怎么身体这么热……”
许愿有种被野兽舔伤口的颤栗,脸色沉的很难看,却怎么都无法挣脱左占的束缚。
“别动。”左占抱着她,深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我昨晚确实是冲动了,就当我发疯好不好?我也不想伤你的。”
许愿浑身僵硬,大脑却像冲血一般,又疼又难受。
“你公司真的不会有事的,其他的,有任何需要我也都帮你,乖,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左占亲了亲她,“咱们把昨晚
……忘了吧。”
许愿很茫然。
她和左占之间,存在的问题绝不是‘昨晚’这么简单,但也不是一句话能涵盖的,她满心只剩下了深深地无力感,无措的闭上眼睛
,封住耳朵,恨不得用这样将身侧左占带来的压迫感一并抹除。
而左占只是更用力的收紧了手臂。
转天,许愿还是有点烧,可能是身体底子弱,之前一段时间忙碌工作,胃病也有些复发。
她将工作大致安排了一下,准备给自己放个小长假,配合下治疗调理,她忙着和林总谈事时,提到了和席氏有关的,许愿就给
席衍去了个电话。
“现在方便吗?”许愿先询问。
席衍那边似有停顿,但还是说,“方便,你说。”
许愿谈及秦王岛的项目,和竞标案后续的一个事,前者席衍没表态,后者他给出了处理建议,然后说,“许愿,抱歉,我现在有
点事要忙,项目的事我们过后谈,好吗。”
“好,那回聊。”
席衍移开手机,一贯儒雅温润的面色铁青,冷然的望着桌对面的左占,沉稳道,“我和许愿之间的合作,你有什么权利替她和我
谈解约?”
“凭我是她法定丈夫!”左占冷冷地说,“而且这也不是谈,解约书许愿签过字了,违约金也转入你公司账户了,解约即可生效。
”
刚许愿的电话里还谈到了项目,解约又怎可能是她的意思,席衍眸色泛起不虞,“你仿造了她签名,连妻子都能欺骗蒙蔽,左占
,你还真是有够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少说没用的,有本事就像个男人堂堂正正和我较量,别再拖上她!”左占没好气。
席衍讥讽的冷哼一声,“虽然签名是伪造的,但解约也正合我意。”
若不是一直顾虑许愿和许氏,席衍早就对左占下手了!
他大笔一挥,逐一签下字,数个项目的解约书推给左占,“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不管你使阴招还是卑鄙下三滥,左占,随便你放
马过来,我们走着瞧!”
“口出狂言。”左占露出不屑的表情,睇眼色让芮沉收拾文件,他倾身整理下西装径直向外。
席衍握的拳头发紧,控制着压抑情绪因子,左占这种混蛋永远配不上许愿,他也要再想点办法才行……
左占上车时,正好接到霍景岑的电话。
“那个,就是……”
霍景岑欲言又止的有些吞吐,丝毫不符合他的作风。
左占面无表情的松了松领带,一语道破乾坤,“是事儿没成吧。”
“也不算,我妹妹就是廖江城的母亲,在这小子手上!这还不算,苏忆墨竟又摆了我一道……”霍景岑也被气的不轻,“这一个又
一个的,廖东兴就他妈生不出好玩意!”
左占脸色阴霾,但也没好意思再为难霍景岑,草草应付几句就挂了电话。
再一想到苏忆墨处心积虑在背后给他添堵使坏,左占脸上的寒霜更冷了,紧眯着眼睛盘算,对芮沉说,“把之前对sy的那些,
先暂停。”
芮沉一愣,“左总,您这……”
左占现在的精力重点在席衍,再凭添个苏忆墨,很有可能忙里出错弄巧成拙,就先鸣金收兵,然后……
“您是要逼廖江城出面啊。”芮沉猜测道。
左占嘲弄的唇畔轻勾,廖二和苏忆墨本就有仇,让他们兄弟内斗,他稳坐收利,才是真正的一举多得!
许愿安排好公司,打算去外公外婆家住两天,开车的路上有堵车,换了条道,正好途径别墅小区。
恍惚地,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油然而上。
尤其是楼宇间,一处断瓦残亘,在这寸土寸金繁花似锦的闹市区属实抢眼,许愿不经意的多看了眼,脑电流像触到什么,嗡地
一声头痛剧烈。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晴空——
车子停在了小区附近。
许愿使劲按揉着太阳穴,才勉强忍下那隐隐撕裂般的头痛,缓了足足几分钟,她满腹疑惑的推门下车,呢喃着映入眼帘的小区
名,“……御锦园……”
她眼前似乎浮现了什么,不受控制的身体微踉,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
许愿强撑的抬起头,看着映入眼帘的清俊面容,“忆墨?”
“脸色这么不好,是想起什么了吗?”苏忆墨的声音温缓。
许愿先从他手中退出,正要说什么,去听苏忆墨又道,“正好,我要带你见的人就在这里,等见到她,你会记起来更多的。”
“我们进去吧。”
许愿彻底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