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站在一旁,纤瘦的身形隐隐作颤,胆怯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左占把玩着手机,长腿交叠的靠坐沙发内,另只手托腮似在想着什么。
房内安静,时间仿佛被拉长,每分每秒都漫长难熬。
“左少,我、我知道错了……”温暖终于忍不住,主动凑过去,绵软的手臂还不等触及到男人,就被左占一记冷戾的眸色吓退。
温暖水汪汪的大眼睛马上腾起水雾,委屈的眼眶红红的,“我也不是故意摔伤的,左少……”
敲门声忽然响起。
芮沉推门进来。
左占眸色示意让温暖先出去,她惴惴不安的望着男人,喉咙千万句像被无形的大手卡住,只能怏怏的低下头,先出去了。
“定位显示在远郊的一个化工厂,对方身份还无法确定,但能确定是和廖家有关,只是不知道是廖江城,还是……廖东兴。”芮
沉汇报着。
左占皱起了眉,如果对方是授意廖东兴,那么,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
“应该是我们这段时间太过戒备,您又没怎么露面去过公司,那边无法下手,而今天陌少结婚,许总估计也是疏于防备,这才让
他们有机可乘。”
左占紧着眉,不管是廖江城,还是廖东兴,百分之百目标都是他,确实超出了原定的计划,但或许也可以反利用下……
他一番思量,便吩咐,“动用安置的内线吧,再先扔出个鱼饵。”
“好。”芮沉明白他指代的是什么意思,“我这就去安排。”
芮沉离开的同时,左占点燃的同时,手机拨了个号码,烟雾之下,他轻垂的眸底深邃。
芮沉刚出来,温暖就迎了过来,“左少还在生气嘛?”
芮沉道,“左总还有事,温小姐,您现在不适合进去。”
温暖不悦,碰巧经纪人也打来电话,催她马上回片场,挂了电话,温暖几步追上正要下楼的芮沉,“芮秘书,我要去趟片场,你
送我吧。”
芮沉微怔,都不等他反应,温暖手中的包包和大衣就扔给了他,刚一下楼,迎面就来了几个人。
各个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样子来者不善。
芮沉下意识将温暖护挡去身后,而对方有人却开了口,“是温暖小姐吗?我们是你的粉丝,能麻烦给签个名吗。”
温暖闻听就有了喜色,她演绎人气正在上升阶段,要多给粉丝留下好印象。
芮沉看出她的意思,忙拦阻,“温小姐……”
“没事儿。”温暖微笑着,走向了几个男人,刚一靠近就被一人出其不备朝着小腹重击一拳,温暖吃痛,整个人瞬时没了反抗能
力,轻易被其他几人制服。
“回去告诉左占,让他一个人去指定地点会面,敢多带一个人,先送这女的上路!”一个男人穷凶极恶,说话时还甩出部手机扔
到了芮沉脚下,之后掳着温暖和其他人窜上台轿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丝毫没给芮沉任何反应的机会。
芮沉握紧了拳头,拾起地上的手机,匆忙上楼。
“左总……”他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温小姐刚被人劫走了,是我反应过慢,都是我的错……”
可是,他明明提醒了温暖,但事情已出,他也不会推脱责任。
左占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拧上了药瓶扔去抽屉,“之前的安排了吗。”
“还没。”芮沉上前,将对方留下的手机交给左占,“这是他们留下的,让您一个人赴约。”
“嗯,那些不用再安排了。”虽不是本意,但鱼饵已经有了。
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打进来,左占勾唇冷笑,接起了电话……
……
几个小时后。
郊区的化工厂附近,一辆黑色宾利驶抵路边。
车停稳的一瞬,卫焺忙解开安全带回身道,“二少,您先冷静下——”
“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您咨询想想,老先生以前做任何事都缜密无暇,滴水不漏,这次竟能让我们轻易查到这么多,不蹊跷
吗?”
廖江城要下车的动作顿下了。
“而且大少爷就要出狱了,您知道老先生对大少爷有多器重,您说这次……”卫焺无意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他只是实事求是,“会
不会您也是目标之一呢。”
廖江城脸色阴了下来。
他和廖东兴虽为父子,但却感觉不到任何血缘亲情上的联系,卫焺的提醒不无道理,但他暂时顾虑不了这些,必须马上阻止洪
江,不能让自己操持的一切失控!
“你留下,必要的时候马上报警!”廖江城推门下车,疾步走向了工厂。
厂房内灯火通明,却很空旷。
好像闲置已久,一个人都没看到。
廖江城诧异时,后方传来脚步声,他一回身,就看到了左占。
俊逸的男人西装革履长款大衣,大步流星的一路走来,凛冽的桃花眸冷厉,看向廖江城的目光更加阴寒,“是你弄得这些?”
“我现在来了,温暖人呢。”左占在不远处站定,两手插着衣兜。
“温暖?”廖江城讶异,不是说许愿被绑来了吗,怎么还出来了个什么温暖,但他也没空思量这些,先找到洪江才最要紧。
眼看廖江城要走,左占健步越过,“她人在哪里。”
“去你麻痹的,真要是我找你,用得着这么费事!”廖江城可没时间废话,余光瞥向远处一间上锁的房间。
左占循着他目光,注意到的同时,大步就走了过去。
几乎两人同时来到房门口,廖江城叩门试探门板材质,旋即,他一把推开左占,后退几步,飞起一脚踹开了木门。
房内一片漆黑。
廖江城一步迈入,随着外面光线的探入,他辨清楚四周,脚步却顿住了。
稀薄的空气中,血液的味道腥重,循着地上蜿蜒的殷红,就看到里面椅子上垂着头的许愿,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尤为刺目
。
“许愿……”廖江城僵硬过后,快速走向许愿,在西装兜里翻出手帕,先按压住她手腕上的伤口,然后轻晃动她,“许愿?你还有
意识吗?”
许愿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像早已失去了意识。
“他妈的,这些傻逼玩意……”廖江城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会对一个女人下这种手,还出了这么多血……
他快速动手解绳索,随着绳子逐渐解开,本无意识的许愿,忽然睁开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反扣住廖江城的手腕,
狠拧向背后的同时,她也起身狠踹向他腿膝。
廖江城疼的嘶出声。
许愿则再度抄起那把椅子,朝着他直接砸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不是绑匪……”
还没等他再说下去,左占从后方大步上前,拎着廖江城衣领将人拖去一侧,语速极快的道,“她在黑暗中待久了,就会有攻击性
。”
“什么?”
左占没再说话,径直走向了许愿。
她蹲在地上,埋首在双膝间。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也绝对和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
左占闭了闭眼睛,轻俯下身,“许愿,是我。”
许愿身体动了下,却没抬头,只是试探性的伸出手,还在隐隐发颤,左占握住了她的手,又重复句,“是我,许愿。”
她缓缓地抓紧他的手,微弱的声音沙哑,气若游丝般的唤了句,“阿占……”
廖江城看着这一幕,复杂的目光深了。
“左、左少,救我……”温暖哭腔颤抖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