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区分正规士兵与民兵,民兵们都会在自己的额头上系上黑色的布带。
这样不仅能方便指挥官们指挥作战,这条布带也能帮助民兵们擦汗,防止汗水渗进眼睛中,影响了民兵们的战斗。
虽然这样的做法也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会让布列颠尼雅军的将兵们渐渐发现额头上系着黑布条的人战斗力很差,然后使得民兵们遭到布列颠尼雅军将兵们的“重点对待”。
德尼的目光与注意力完全被一名额头上系着黑色布条的己方士兵所吸引。
额头上系着黑色布条——很明显是才刚穿上铠甲没几天的民兵。
但他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像民兵。
不论是出剑的速度、角度、技巧的使用,乃至于脚步的运用、与敌人距离的把控,都相当地优秀。
如果有人跟德尼说——此人是军中的一名百战精锐,德尼一点都不会吃惊。
德尼刚把目光与注意力集中在此人的身上,此人便又连斩了3名布列颠尼雅军的将兵。
德尼观察了一会这名民兵的身手,发现这名民兵所用的使剑技巧,并不是他们军队所传授的剑术。
而是一种德尼此前从未见识过的剑术。
这位民兵便使用着他这一精妙的剑术,斩倒了一名接一名的敌兵。
——此人是谁?
这个疑问刚从德尼的心头间出现,这名民兵的身子便刚好侧了过来。
德尼也因此终于看清了此人的样貌。
在看清此人的样貌后,德尼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因为这名身手高强的民兵,德尼认识。
正是那名在前些日与德尼进行单挑的那位名叫絮歇的年轻人。
......
......
哈利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只用一天就可以攻下奥尔良这座坚城。
首日的进攻,纯粹只是为了试探下奥尔良守军的战力而已。
今日的进攻虽然从战果上来讲——毫无战果。
但哈利却收集到了不少重要的情报。
首先——奥尔良守军的战力要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
据哈利判断,目前正镇守奥尔良的这支部队,应该是罗林帝国的精锐之师。
极有可能便是负责包围图黎的近卫军。
毕竟在罗林帝国的北方边境军全军覆没的当下,除了负责镇守图黎的近卫军之外,哈利实在是想不到罗林帝国还有什么战力强大的部队。
另一重要情报便是——奥尔良的城民们也参战了。
据前线将兵们的汇报所示——奥尔良有一些守军士兵的额头上系着黑色布带。
而系着这些黑色布带的士兵,战斗力普遍都极差。
同时,从这些额头上系着黑色布袋的士兵们的动作上来看,也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
如此一来,综合起来看,便不难推断出这些额头上系着黑色布带的士兵都是些什么人了。
虽然这些民兵的战斗力很差,至多只能给他们布列颠尼雅军的攻城带来一点点的阻碍,但有大量民兵参战却宣告了一个对他们布列颠尼雅军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消息的事实。
那便是——奥尔良的城民们愿意协助守军一起死守奥尔良。
奥尔良的军民关系不错,还一起并肩作战了——这对于他们布列颠尼雅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做好......打恶战的准备了......
哈利无奈地在心中默默做好了要打一场耗时将相当久的恶战的准备了。
......
......
在天色刚黑下来时,布列颠尼雅军便中止了进攻。
布列颠尼雅军停止了对奥尔良的进攻,奥尔良的守城将兵们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些神经了。
尽管已经可以稍微放松下了,但也仅仅只可以放松而已。
该在城墙上布置的岗哨与巡逻队一个也不能少。
毕竟在攻城战中展开夜袭——这种战术实在是太常见了。
为了防止布列颠尼雅军的夜间袭击,德尼不仅在城墙上布置了大量的巡逻队与岗哨,还把将兵们的休息处布置在了离城墙较近的某处。
这样一来,一旦发现布列颠尼雅军趁着夜色对他们展开夜袭,他们也能迅速把将兵们送上城墙。
......
......
守城的将兵们围坐在一处处篝火旁,一面吃着晚饭,一面跟身旁的战友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
“哦哦!你是裁缝呀?那刚好,我一直都有个疑问想问问那些当裁缝的人——你们这些裁缝平常的工作,是不是就只是缝缝衣服、修补下衣物啊?”
“当然不是了,我们平常要做的工作可多了,不过帮客人缝补衣物的确是我们平常做得最多的工作。一些顶级的裁缝还能得到一些订单,帮一些富贵人家定制昂贵的衣服——不过这种工作只有那些手艺顶级的裁缝才能做,像我这样的小裁缝是没有机会做这种工作的。”
......
“你们这些当兵的,日常的训练会不会很辛苦啊。”
“也不会,刚入军营的时候会觉得很辛苦,但习惯了之后,其实也就那样吧。”
......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兵的会很有钱呢。”
“有钱个屁!如果当兵有钱的话,早就人人当兵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家没有属于自己的田了,我才不会来当兵呢!”
......
战友情是一段很古怪的情谊。
本来是一对陌生人的二人,在血腥的战场上并肩作战过后,便会对彼此产生莫名的信任感。
关系也将因此一口气拉近。
本来,奥尔良守军中的正规军士兵,与这些临时加入的民兵,一直都有着淡淡的隔阂。
毕竟彼此之前所经历过的生活、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
但在今天一起并肩抗击过布列颠尼雅人后,彼此之间的这一隔阂便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大家不再像之前那样分成两拨人坐,正规军士兵和正规军士兵坐在一起,民兵与民兵坐在一起。
而是两拨人混着坐。
几名正规军士兵坐在民兵之中。
或是几名民兵坐在正规军士兵之中。
大家毫无隔阂地坐在一起。
毫无隔阂、亲密无间地聊天说地。
仿佛大家都没有了年龄的差别一般。
仿佛大家都没有了身份的差别一般。
仿佛大家都没有了正规军和民兵的差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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