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这个疑问刚从奥托的脑海中闪过,这名绿瞳小女孩便用冷淡地近乎没有任何感**彩包含在内的语调,朝奥托问道:
“我说——你应该就是这支舰队的最高头目吧?”
这名小女孩说的是布列颠尼雅语。
听到这名小女孩所吐出的这布列颠尼雅语,一个惊人的想法在奥托的心间迸现。
“是你破坏了赫列斯号?!”
虽然奥托说的是布列颠尼雅语,但这名绿瞳小女孩似乎并没有和奥托聊天的意愿。
奥托的话音刚落,绿瞳女孩便拔出了背上的斧枪。
随后,像是对自己的猎物发动扑击的肉食猛兽一般,不带助跑地高高跃起,朝奥托扑去。
绿瞳女孩的速度极快。
快到奥托根本没有反应,只傻傻地呆站在原地。
锐利的枪尖,直刺奥托的脑袋而去。
然而——就在绿瞳女孩的枪尖离奥托的脑袋仅剩一个枪头的距离时,一颗硕大的锤头突然呼啸着朝绿瞳女孩袭去。
绿瞳女孩她那娇小的身子在半空中灵敏地一转,躲开了这颗朝他袭来的锤头,然后平稳地落地。
虽然成功躲开了这颗锤头的攻击,但绿瞳女孩对奥托的攻击也因此失败了。
“啊……”
直到这时,奥托才终于后知后觉,被绿瞳女孩刚才的攻击给吓得瘫坐在地上,皮肤上因受到惊吓而冒出的冷汗。
“好厉害……”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竟然能在半空中进行如此灵敏的动作……”
“诺依曼上将……”奥托偏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这道男声的主人,同时也是刚才救了他一命的男子——多普勒。
多普勒提着链枷缓缓走到了奥托与绿通女孩之间。
“主帅。”多普勒死死地盯着身前的绿瞳少女,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奥托说道,“看样子,我们的旗舰应该是保不住了。”
赫列斯号正缓缓下沉。
尽管奥托很不甘心,但就如多普勒刚才所说的——他们的舰船应该是保不住了。
“你快带船上的其他人离开吧。”多普勒接着说道,“晚了的话,可能就要洗个冷水澡了……啊,不,应该是热水澡才对。”
“……我知道了。”奥托从甲板上缓缓站起身,“那你呢,诺依曼上将,你不逃吗?”
“逃?”多普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笑了几声,随后接着道,“我如果逃了,就没有人能挡住这个小姑娘了。”
说到这,多普勒攥紧了手中的链枷。
“快撤吧,主帅。趁我现在还能拦住她。”
“……我明白了,祝你好运,诺依曼上将。”
……
……
奥托快步离开了原地,准备指挥旗舰内的所有将兵放弃旗舰赫列斯号,撤退到其他安全的舰船上。
偌大的甲板上,此时仅剩多普勒与绿瞳少女二人。
“因为觉得赫列斯号可能会遭到敌军的攻击,所以留在了旗舰上——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嘛,旗舰竟然真的遭到了敌军的攻击。”
“不过——我没想到,袭击我军旗舰的人,竟然只有你一人呀,阿兰小姐。”
绿瞳少女——也就是阿兰不悦地撇了撇嘴。
“啧……你这家伙真的凡人,如果刚才你不来捣乱的话,我已经取下刚才那家伙的脑袋了。”
“我毕竟也是个军人。”多普勒淡淡道,“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帅被敌人取了脑袋。”
多普勒上下打量了阿兰几眼。
“看你这光着双脚、全身湿漉漉的模样……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趁着我军遭到火攻,全军上下乱作一团时,从水下游过来,从底部破坏了我们旗舰的底部,然后爬上了甲板,准备取下我军主帅的首级——我说得没错吧?”
“你说得没错。”
阿兰爽快地承认了。
“你们的旗舰可真大,我的手脚也湿漉漉的,害我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爬上来。”
“你的兄长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多普勒用半开玩笑的语调说道,“竟然让自己的妹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对于多普勒的这番话,阿兰耸了耸肩。
“首先,此次的奇袭是我主动提出的主意,我哥只是点头同意了我的这个计划而已。”
“从水下靠近你们,然后破坏你们的旗舰——我的这计划,还是受你们之前对我军的袭击的启发呢。”
“如果不是你们之前从水下对我军发动袭击,我还想不到还有从水下攻击敌人的这一招呢。”
“其次——我还不至于会在这场战斗中遇险,我哥哥也是相信着我的能力才点头同意了我的这个计划。”
“最后——正因为我是苏诚的妹妹,他才将这么艰巨且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毕竟不论是谁都不会把重任委托给自己不信任的人。”
咔咔咔……
二人脚下的赫列斯号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木料崩坏声。
下沉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
因为火舌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缘故,二人也感到身上的肌肤越发灼热了起来。
“真亏你能以一己之力破坏这么大的战船呀……”
多普勒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链枷。
“来吧,阿兰小姐。”
“外面火舌正肆虐,脚下战船正沉没——不要浪费了这么隆重的舞台。”
“趁着我们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甲板上,来决一胜负吧。”
“嗯……”阿兰也缓缓抬起了他的斧枪,“你说得没错。看样子,不先把你打倒,我是没有机会去取下你们主帅的首级的。”
“我是诺依曼家族第17代家主——多普勒冯诺依曼。”
阿兰知晓法兰克帝国贵族的这决斗前先自报家门的习俗。
或许是被这“隆重”的舞台所感染到了吧,阿兰决定尊重一下人家的习俗,静静地听完多普勒的自我介绍后,也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相比起多普勒这冗长的自我介绍,阿兰的自我介绍就要简短得多了。
“我是苏诚之妹——阿兰苏。”
在做完彼此的自我介绍后,二人沉默了下来。
谁都不再说话。
风,仿佛已经停止了挂拂。
火焰舔舐木材与帆布的声响,仿佛也变得寂静了起来。
就连周遭的空气,似乎也跟随着默不作声的二人一起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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