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听了满脸的迷惑不解:“大姐,二婶娘要跟她学什么?”春杏不过十一岁,哪里明白?因此摇了摇头。
春杏秋梨不懂,但可橙却明白得很。这宝二娘是个开门迎客的人,说不定教给二婶娘的就是“房中秘术”。她心中好奇,因此不说话,只是沉住气,想听听下文。
可恨宝二娘偏偏住了嘴,只是说:“反正你依我说的,趁他火上来了,你就提各种要求,否则就不让他上床,担保屡试屡爽!长此以往下去,以后一想做那档子事,不等你开口提要求,他就全都应了!”
可橙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原来宝二娘教给二婶的是这招‘性惩罚’!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因此拉了拉大姐和二姐,说:“咱们赶紧走吧,回头让她们发现了就没意思了。”
大姐二姐依言,正准备走呢,又听见宝二娘说:“好妹妹,过几天来我们家吃茶呗!”
二婶踌躇道:“我可想去了!只是我家那个——”指了指张氏房间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老不死的,看得紧得很呢!整天不是让下田就是让拔猪草的!好没意思!”
宝二娘笑道:“妹子也是个实诚人。你拎个篮子出门去,她哪里知道你有没有去干活?你做个样子,逛了一圈再去我家吃茶也就是了!我家里最近热闹着呢!豆子都不用我点的!那些个男人都是没见过好东西的,我喊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婶听了心痒,她十八岁嫁给赵长贵,不到十九岁就生了大儿子,对男女一事也不甚通窍,这十余年来虽说生了五个孩子,但究竟也不大懂得体会男女之间的欢愉。赵长贵一个农村汉子,也只知道传宗接代、发泄**就了事,究竟夫妻二人也从未在这事上玩过什么花样。
直到最近一两个月和宝二娘交好,听她传授了许多房中秘术,又将这些法子用到赵长贵身上,二婶方才体会到情爱一事的美妙之处,觉得自己过去十余年竟如白活了一般。因此一听见宝二娘喊她家去吃茶,她脑海里就想起了许多画面,身子一阵阵的酥软起来,自觉身体一阵阵津津润的,不由得越发羡慕起宝二娘来了。
宝二娘是何等人?她浸淫男人界多年,各种手段均有,早就将二婶石氏看透了,知道她好吃懒做,又爱嚼舌头,最是个定不住性子的人。自己在杏花村的名声早已烂透了,如今拉上她垫底,总算也有个伴了。因此今天便冒险不请自来,好在张氏竟睡着了,因此她得以进了老赵家的门,和石氏在房中密密斟酌了起来。
她见石氏眼中神色,知道她已被自己说活了,便笑道:“反正我天天在家开门迎客的。你随时过来都可以!”
二婶脸红红的应了,又道:“好姐姐,那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许把这事说出去!”
宝二娘道:“你都喊我姐姐了,我还会害你不成?咱们可说好了!你下次过来,带上秋萍秋容也可以的!我煮菜可好吃了,哪天过来提前说一声,我喊我那口子买肉回来!”
二婶忙应了。
可橙知道宝二娘这是准备要告辞了,忙拉着两个姐姐静悄悄的回了房。
姐妹三个前脚进了房,二婶后脚就送宝二娘出门。
宝二娘扶着明晃晃的银簪子,在二婶羡慕的目光下袅袅娜娜地走远了。二婶看她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处,这才关了院门,转身进来。她一转身,才惊觉院里水缸旁边摆放着四个装满了野菜猪草的竹篮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那几个赔本货回来了?她们会不会看见了宝二娘进来?死了!她们若告诉了那老不死的——指不定老不死的要怎么闹呢!”
二婶心里害怕,快步走到大房屋外,敲了敲门:“大嫂?”见无人应又喊了一声:“春杏?秋梨?”
二婶连喊了好几声,见没有人应,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忙走回自己屋里,躺在床上。心却早已随着宝二娘去了。
大房这边,李氏瞪着三个女儿,严肃道:“你们还学会听墙根了?”又低声喝骂春杏:“春杏!你是大姐!你不教妹妹们学好不说,竟然还领着两个妹妹听墙根去?”
秋梨忙说:“娘,是我的主意。这不关大姐的事。”
春杏忙说:“娘,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
秋梨道:“大姐!明明是我先要去的!”
可橙道:“都别争着抢着揽上身啦!又不是什么好事!娘,二婶娘都把宝二娘领到家里来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李氏叹道:“我就是怕这个!娘只有你们三个女儿,你们就是娘的命根子!若被石氏那个不检点的连累了你们姐妹三人,可怎么得了?我今天和你们爹说了——”
秋梨喜道:“娘你跟爹说分家啦?”
李氏道:“我没有明说。只是你爹这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反正就是不肯点头。”
可橙冷笑道:“一定要爹点头么?娘今晚让爹仔细想想:大姐十一岁了,再过几年也要说亲了。若咱们依旧混在一起,往后二婶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人家可也会算到大姐头上的——毕竟咱们没有分家呀,到时大姐的名声怎么好?可咱们若早早的分了家,便是二婶娘犯了什么事,也与我们家不相干了。到时,咱们只管努力挣钱,给大姐寻一个好门口就是了!”
秋梨深以为然,道:“娘,三妹说得对!爹不过就是想着要孝顺爷爷奶奶,这才死活装不明白娘的意思的。若娘把大姐的终身大事拿出来说,我敢担保爹肯定会同意!”
李氏沉吟了一下,道:“即使你爹同意了,你爷爷那里也是个难题!”
可橙拍拍心口,笃定道:“爷爷么,不过差一个契机罢了。咱们走着瞧,只要娘把爹说服了。爷爷的事就包在我和二姐身上!”
秋梨从未想过用什么办法来说服爷爷的,但她见可橙打包票了,忙也成竹在胸地说:“对,包在我和三妹身上!”
春杏听得稀里糊涂的,忍不住说:“娘,二妹,三妹。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秋梨笑道:“大姐,我们在为你的终身大事算计呢!”
春杏脸一红,她只知道宝二娘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但至于如何个不检点法,她却不知道。她这一两年一天到晚关在家里跟李氏学针线活、做饭煮菜,很少听到外头的人是怎么议论宝二娘的,自然也不知道宝二娘“开门迎客”一事。因此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娘和两个妹妹对宝二娘的不请自来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来。
李氏知道春杏单纯心善,暂时还不想在她面前说太多的是非,便说:“杏儿,你们姐妹三个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连你三妹上个月都不愿意跟我和你爹睡一个床了。娘便想着尽快和你二叔分家……”
春杏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分家?爷爷会同意么?”
李氏道:“不知道呢!娘正准备和你爹说说,等你爹同意了,咱们到时候再想办法说服你爷爷。”
春杏想了想,其实自从她知道二婶娘偷东西之后,就不愿意和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了,所以娘说起分家来,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爷爷奶奶跟我们还是跟二叔他们?咱家是长子,爷爷奶奶自然应该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