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玉绝尘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宛白，半分都不想听她解释了。
有时候失望就在一瞬间，这种感情是很难挽回的。
更何况玉绝尘不是个局外人，很多事情她看得明白，只是啊，做人不就是应该这样吗，看破不说破。
“嗯，我真的真的是把你当成姐妹的。”
上官宛白认真地看着玉绝尘，眼里尽然都是决绝。
她说话一字一顿，可能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态度吧。
“那我便信了，只是宛儿啊，以后不要骗我了，好吗？”
“不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宛儿的两根手指对着天，似乎是想要发誓。
玉绝尘第一时间把她的手指放了下来，很温柔地握在手心，“别了，我信了不是，不必再如此了。快起来吧，马上入冬了，地上凉。”
玉绝尘说话间把她扶了起来，但是现在的玉绝尘，并不想跟眼前这个姑娘待太久。
“在皇后身边当值，应当是很累的，你先回去吧，莫要惹恼了皇后娘娘才是。”
“可是……好。”
宛儿能看出来玉绝尘眼底的厌恶，所以她不会再做过多的纠缠。
她是个很会看人眼色行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安稳活到今日了。
宛儿帮玉绝尘把床铺好送她回床上以后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似乎是心里多有不舍。
宛儿刚走，颜芜便进门了。那时间衔接得十分好，好像是在门口看了许久的样子。
“姑姑，您午膳应该还没吃。我让丫鬟去嘱咐御膳房做了，待会儿应该就送来了。”
“好，辛苦你了。”
玉绝尘终于看见熟悉的人了，她的脸色也在瞬间好了很多。
想来想去，她还是喜欢自己身边的这群小丫头，一个个的虽然没有上官宛白漂亮，但是至少聪明伶俐，单纯可爱。对待人都是心交心的真实，没有一分异心。
“姑姑，不管是什么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您现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莺歌那丫头都兴奋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百圈了。”
“她怎么不过来？”
“哦，”颜芜说着话，脸上忽然浮上一抹宠溺的神色，“她跟着丫鬟去御膳房了，说是一定要亲自给您做几个菜庆祝一下，所以我先来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玉绝尘笑了，“你们都留下来一起吃吧，既然来了。”
“那可不，我们都预备给您庆祝一下这次的相安无事。”颜芜说着，忽然去外面搬了一张特别大的桌子进来，“我们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死里逃生，毕竟是件天大的好事儿。其实我们都很自责，为了救我们把您……”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玉绝尘打断颜芜的话，她不想这样让身边的人再一次陷入痛苦中去了。
那样很自私。
而且这次的事情，主要是因她而起，就算她在这次事情里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那些丫鬟们，她也是要救的。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嘛？”
玉绝尘忽然发现，颜芜的脸色依旧还是很奇怪。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姑姑您是不是不开心啊？其实我方才在外头多少听了一些，您和宛儿姑娘……”
“唉，这事儿啊。”
玉绝尘叹了口气，“反正就这样了。”
她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也做不出什么评价。宛儿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在她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现代的人，都是奉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原则的。
她不会再去交付真心了，这种人不值得。
“我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姑姑，其实宛儿姑娘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她之前在这里当值，靠着一张脸，没少做那种私底下的勾当。”
颜芜突然不犹豫了，这些是她早就想说的话。
忍了这么久，说出口了，也就舒服了。
之前不说是因为觉得玉绝尘和上官宛白过于熟悉了，她怕玉绝尘不会相信自己。而如今，正是个好机会。
“她表面上和善温柔，骨子里却美人蛇蝎。”
“我就是希望……”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玉绝尘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姑娘，她明白颜芜这样苦口婆心是为了自己。
但是这些事情，她暂时还是不想知道。
第一个朋友，再怎么样，那也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
接受落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是好心我知道的，以后啊，我会多一份心思的。”
玉绝尘怕颜芜误会自己生气了，所以还是刻意解释了一下。
“来，坐到这里来吧。”
她拍了拍床铺旁边空着的椅子，示意颜芜坐在自己身边。她好想这群小丫头啊，想好好看看她们。
颜芜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冷静，她今儿穿着的也是一身湖水裙。大概是所有丫鬟的标配吧，只是她的这个不如宛儿的漂亮。
身份这个事情，也是会体现在穿着上的。
所以说，古代这个等级制度其实也是挺烦人的。但是穿衣打扮，就会让自己明显觉得低人一等。
不得不卑微啊。
“你今儿怎地如此素雅？连胭脂水粉都不涂了。”
玉绝尘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朴素的脸，她突然玩心大起，用手指戳了戳颜芜的脸颊。
真干净啊，单纯一张脸，什么修饰都没有。这种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感觉，真好。
顺便再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
可惜自己都二十五了。
虽然穿越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些丫鬟不过才十几岁吧。
真好啊，自己像一只老狗。
玉绝尘的悲伤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就到来了，她好怀念年轻那会儿啊。
这样想着，她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
其实也还好……
可能穿越的时候也年轻了几岁吗？玉绝尘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她打小就长这样，这个娃娃脸的问题很致命的。
因为不管多大，都是一个样子。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轻了。
“姑姑姑姑，别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