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独自一人出了开封府之后,便直接赶往五台山,一路饥餐渴饮,夜宿晓行,马不停蹄,数日赶到.
鲁智深当初他打了郑关西,逃到渭州,便遇到了金翠莲父女,而金翠莲又被赵员外纳为小妾,鲁智深皈依佛门,便是赵员外鼎力支持的.
他嗜酒如命,哪能就该,那天下山喝得烂醉如泥,大闹了一回五台山,将寺里的和尚打伤了大半,又将去拿他的王朝,马汉也狠狠地揍了一顿.
到第二天醒来,才知闯了大祸,这五台山断然是待不住的了.
非但…寺里的和尚留他不得,开封府又岂能善罢甘休这当口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寺中长老因看在赵员外的面皮上,也不好让鲁智深亡命天涯,让官府抓了去,便道:“智深,你前番一次大醉,闹了僧堂,便是误犯今次又大醉,打坏了金刚,摊了亭子,卷堂闹了选佛场,你这罪业非轻,又把众禅客打伤了.
我这里出家,是个清净去处.
你这等做作,甚是不好.
看你赵檀越面皮,与你这封书,投一个去处安身.
我这里决然安你不得了.
我夜来看你,赠汝四句偈言,终身受用.”
鲁智深寻思道:“师父,教弟子那里去安身立命愿听俺师四句偈言.”
长老道:“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州而迁,遇江而止.”
“弟子谨记.”
鲁达道,“但不知师傅要弟子投哪里安生”
“东京大相国寺,那里的主持智清长老是我的师弟,我心里已经写明白,我师弟只会安排你一个执事做,你且要小心在意,收敛性子.”
“师傅,东京乃是京城,天子脚下,官府正缉拿弟子,却不是让弟子去送死”
鲁达不解道.
长老自以为是的笑道:“智深,东京虽是京城,但断然想不到你留在京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去,只要不惹事,报官官府查不到,等风声过了,自然就不了了之.”
鲁智深听了一番高论,也就不怀疑,拜了长老九拜,背了包裹,藏了书信,辞了长老并众僧人,离了五台山,又到铁匠店取了禅杖,戒刀,行程上路.
过往的人见花和尚,不是个善类,都躲得远远的.
展昭到五台山的时候,鲁智深早已离开五六,,日,询问寺里师傅,谁敢道明下落,展昭逼问长老,长老也推说不知.
展昭心下灵机一动,便来问被打的僧众,果然问出鲁智深前往东京生计,只是不知投靠何处.
展昭听了,并不稍息,又快马加鞭,顺着大道来追赶.
一路询问鲁智深的下落,也有瞧见的说:“一个莽和尚,背着戒刀,提着禅杖,一看就不是好人,想是尊驾要寻的人,顺着大路去多日了.”
展昭致谢,赶了两日,不觉天色已晚,赶不上宿头又赶了三二十里田地,过了一条板桥,远远地望见一簇红霞,树木中央一条幽径,闪出一座酒铺,铺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行人.
而其中一人,正是鲁达,兀自大碗大碗的饮酒,口里只是叫道:“真他娘的痛快,在那寺里,憋他娘的气,不让洒家快活吃酒,今日却要吃了醉方才称心.”
旁边行人和小二哥见他海量,都惊呆了,口里不住夸赞.
展昭见了,心中一笑,当下不动声色,提了巨阙剑,径直走过去,嘭地一声将巨阙剑放于桌上,和鲁智深对面坐了,叫.
小二哥,来一旁熟牛肉.”
那边小二哥应声,问要多少酒,展昭只说.
鲁智深听“不会饮酒”
几字,起头来,见展昭的打扮,是个年轻的武生,又见了桌上巨阙剑,知道不是寻常之物,好奇道:“这位兄弟,看你的打扮,倒是个侠客,怎地不会饮酒来,同洒家吃一口耍子.”
展昭微微笑道:“在下不会饮酒,英雄莫要见怪.”
鲁智深不由得鄙视了展昭一眼,“男子汉大丈夫,不会饮酒,扫兴,扫兴,辱没了这一阵打扮.
真个不同洒家吃一碗”
“在下出来公干,饮酒只怕误了:事.”
听了公干两个字,鲁智深“哦”
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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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警戒起来:“你是官府之人”
“不错!”
展昭挑明了话头.
鲁智深沉吟片刻,道:“洒家以前也是经略相公下面提辖官,那又怎地,洒家就是好这当口,一天不吃酒,这肚里就同被虫咬了一般,好不自在.”
展昭故意激他:“但不知是哪个相公门下”
鲁智深也嘚瑟道:“以前在老种经略相公门下,后到开封府小钟经略相公门下营生,现在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鲁智深一向是粗中有细,听了展昭是公门中人,也就不提拳打郑关西一节.
“莫非是拳打郑关西的鲁提辖”
展昭故作惊讶道.
鲁智深也瞪大虎眼,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存在感,欣喜道:“怎地,你认得洒家”
“不错!”
展昭却将脸一黑,“奉开封府包大人之命,正要将你缉拿归案.”
呛地一声,巨阙出鞘,银光闪出.
鲁智深“啊呀”
一声,本能地跳开几步,怒道:“你这戳鸟,原来套洒家的话头.”
顺势拎起六十斤的水磨禅杖,摆开阵势,天边顿时涌起一股浓重的煞气,通红的云霞仿佛也为之颤抖,渐渐隐没.
展昭衣袂飘飘,衣袖无风自动,紧握的剑柄自发的抖动,仿佛要自己出鞘而出,周遭死气沉沉,万马齐喑.
吃酒的人见状,都大惊失色,闪在一旁.
“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也顾不得许多,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抡起水磨禅杖,大喝一声,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打破周遭沉郁的气氛.
随即,鲁智深凌空二2起,一招泰山压顶,仿佛凝聚着万斤力量,从展昭的头顶挥舞下来.
展昭却越发沉着,不为所动,只听嘭地一声,禅杖落地,座椅尽碎,地面尘土飞扬,再看展昭,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半点征兆,就好像从来出现在那里,唯见地面上出现的一个一尺0,来深的大坑.
鲁智深一击不中,登时怒起,感知到展昭已绕在背面,又抡起水磨禅杖横扫一招,又如秋风卷败叶,狂风散桃花.
展昭眼疾手快,宝剑并未出鞘,只是往后轻飘飘的移动,鲁智深将水磨禅杖在手中挥舞,犹如儿戏一般,来打展昭,却是怎么也打不着.
斗了几回合,鲁智深心下生疑,收了禅杖,道:“且住!洒家见你轻功了得,非等闲之辈,开封府如何有这般豪杰,你且通个姓名”
展昭面如止水,轻描淡写的说:“在下展昭!”
却像是一倒晴天霹雳,惊得鲁智深啊地一声,愣在原地,迟疑了半晌,而后哈哈大笑,道:“洒家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怪不得能接洒家三招,这却好了,弄了半天,展大侠是要试探洒家的武艺怎地”
在鲁智深看来,展昭这等英雄豪杰,快意恩仇,杀人无数,是不可能与官府同流合污的,只道展昭无非是要试探他的武艺.
展昭却摇了摇头,肃然道:“展某深知提辖乃响当当地好汉,若随展昭回开封府,展某定会力保,求包大人网开一面.”
“你莫不是耍笑洒家”
鲁智深脸色顿时一僵,扭曲得可以拧出水来,“你真个投靠了官府要拿洒家请赏!”
听到“请赏”
两个字,展昭极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展昭投靠官府,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受包大人感召,情愿追随,替百姓伸冤.
鲁兄,你也是经略相公门下提辖官,须知律法,若能主动投案,包大人知你是条好汉,,又系激愤杀人,定能法外施恩,又何必亡命天涯.”
“不消说了!”
鲁智深听了,哪里还听他废话,一股恶气从脚底窜到头顶,“杀了人便怎地,洒家杀的是该死的人.
那包大人铁面无情,岂肯宽宥洒家洒家才不会上你的当.
是好汉的,今日便罢了若不然,洒家少不得与你较量一二,”
“那就得罪了!”
见鲁智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展昭也表示无奈.
呛地一声,巨阙出鞘!【求收藏求订阅求月票求自动订阅】飞卢提醒您:读书三件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