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清晨,狄娘娘果然派宁总管上朝奏明圣上,说:“狄后娘娘夜间偶然得病,甚是沉重.”
宁总管不知底里,不敢不去,只得遵懿旨上朝去了,狄后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又将此事告知八王爷.
八王爷听了也吃惊不小,万分诧异,又亲自来见皇嫂,虽二十年过去,但李娘娘神色却不减当年,八王爷依稀可以辨认,见了皇家之物,更加不疑.
仁宗皇帝五鼓刚要临朝,仁寿宫刘后寝宫总管前来启奏,说:“太后夜间得病,一夜无眠.”
赵祯即先至南清宫请安,便悄悄吩咐不可声张,恐惊了太后.
轻轻迈步,进了寝殿,已听见有呻吟之声.
忽听见太后说:“寇珠,你竟敢如此无理!”
又听嗳哟一声.
天子不知这寇珠是何许人也,心下只觉狐疑.
刘后这几天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惴惴不安,总会想起二十年前的所作所为,梦里更有寇珠的冤魂时时来侵扰,因此多日不得安宁.
此时宫人已将绣帘揭起.
天子侧身进内,来至御榻之前.
刘后猛然惊醒,见天子在旁,哪里敢提及自己的病症,只说:“有劳皇儿挂念.
哀家不过偶受风寒,没有什么大病,且请放心.”
天子问安已毕,立刻.
传御医调治.
惟恐太后心内不耐烦,略略安慰几句,即便退出.
才离了仁寿宫,刚至分官楼,只见南清宫总管跪倒,奏道:“狄后娘娘夜间得病甚重,奴婢特来启奏.”
仁宗闻听,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他现在依旧蒙在鼓里,只把狄娘娘当做了亲娘,立刻.
吩咐亲临南清宫.
六合王出来迎接,赵祯先问了狄后得病的光景.
六合王含糊奏对:“娘娘夜间得病,此时略觉好些.”
圣上心内稍觉安慰,便吩咐随侍的俱各在外伺候,单带亚父陈琳跟随.
此旨一下,暗合六合王之心,前面引路,来至寝宫以内,但见静悄悄寂寞无声,连个承御丫鬟一个也没有.
又见御榻之上锦帐高悬,狄后里面而卧.
仁宗连忙上前问安.
狄后翻转身来,猛然间问道:“陛下,天下至重至大者,以何为先”
天子答道:“莫过于孝.
狄后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孝字为先,子不知其母存亡的么又有人子为君而不知其母在外飘零的么”
这两句话问得赵祯茫然不懂,犹以为是狄后病中谵语.
狄后又道:“此事臣蕴,惟恐陛下不信.”
仁宗听狄后自称臣妃,不觉大惊,道:“皇娘何出此言望乞明白垂训.”
狄后转身,从帐内拉出一个黄匣来,便道:“陛下可知此物的来由么”
仁宗接过,打开一看,见是一块玉玺龙袱,上面有先皇的亲笔御记.
仁宗看罢,连忙站起.
谁知陈琳在旁,睹物伤情,想起当年,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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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猛回头见陈林啼哭,更觉诧异,便追问此袱的来由.
狄后方才说起郭槐与刘后图谋正宫,设计陷害李后,道:“其中多亏了两个忠义之人,一个是金华宫承御寇珠,一个是陈琳.
寇珠奉刘后之命将太子抱出宫来,那时就用此袱包裹,暗暗交付陈林.”
仁宗听至此,又瞅了陈林一眼.
此时陈林已哭的泪人一般.
狄后又道:“多亏陈林经了多少颠险,方将太子抱出,入南清宫内,在此抚养六年.
陛下七岁7时承嗣与先皇,补了东宫之缺.
千不合,万不合,陛下见了寒宫母亲落泪,才惹起刘后疑忌,生生把个寇珠处死,又要赐死母后.
其中又多亏了两个忠臣,一个小太监余忠,情愿替太后殉难秦凤方将母后换出,送往陈州.
后来秦凤自焚,家中无主,母后不能存留,只落得破五,窑乞食.
幸喜包卿在陈州放粮,由草桥认了母后,假称母子,以掩耳目.
昨日与臣妃作寿,方能与国母见面.”
仁宗听罢,不胜惊骇,泪如雨下,熟料自己的身世竟如此曲折,叫人瞒了二十年,心中好不悲痛,道:“如此说来,朕的皇娘现在何处”
只听得罩壁后悲声切切,出来了一位一品服色的夫人.
仁宗见了发怔.
太后恐天子生疑,连忙将金丸取出,付与仁宗.
天子接来一看,正与刘后金丸一般,只是上面刻的是“玉宸宫”
,下书娘娘名号.
宗抢行几步,双膝跪倒,道:“孩儿不孝,苦煞皇娘了!”
说至此,不由放声大哭.
母子抱头,悲痛不已.
只见狄后已然下床来,跪倒尘埃,匍匐请罪.
连六合王及陈林俱各跪倒在旁,哀哀相劝.
母子伤感多时,天子又叩谢了狄妃,搀扶起来复又拉住陈林的手,哭道:“若不亏你忠心为国,焉有朕躬!”
陈林已然说不出话来,惟有流泪谢恩而已.
大家平身,仁宗又对太后说道:“皇娘如此受苦,孩儿再为天子,何以对满朝文武岂不得罪于天下乎”
说至此,又怨又愤.
狄后在旁劝道:“圣上还朝降旨,即着郭槐,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宣读,包学士自有办法.”
这便是包拯之计,命李诰命奏明李太后,太后告诉狄后,狄后才奏的,只要郭淮到了开封府,包拯自有妙计审问明白.
虽然黄母受了冤屈,但终归养育了赵祯十几年,皇上也不好亲自审理,而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审理当今太后的案子,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开封府.
当下赵祯准奏,又安慰了太后许多言语,然后驾转回宫,立刻.
御笔草诏,密密封好,钦派郭槐,陈林往开封府宣读.
郭槐以为必是加封包拯,不知当年旧案发了,欣然同陈林,竞奔开封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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