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感叹自己何德何能,总有那么多人看护着她,阿娘,坊主,吴阿公,豆瓜……而自己,却是个无能的哑巴。
一个连母亲的骨灰都护不好的无能的哑巴。
虞惜在床上躺了两天,刺绣的活计都停了,有些着急的客人就上门问了,虞惜也只好让豆瓜帮忙解释情况,应允等身 体好些了就马上动针刺绣。
到第三天时,她身子终于好了一些,但依旧不出门,待在房中休息,读着些刺绣的古本,思索着能否从这些古本中学到并改出新刺绣技法。
最近她在尝试一种新的刺绣风格,想将人物花鸟都更还原地绣出来。
安朝的人物花鸟绣如同画一般,讲究意境,与真实样貌到底有区别。
因为是追逐主流审美之作,所以绣出来的物件风格大同小异,最后比拼的也只有丝线质量和运针技巧了。
虞惜想要尝试能否走出主流审美对意境要求的桎梏,绣出最真实的人物花鸟,让人见绣如见实物。
正看着,原本在屋外玩的豆瓜一路跑了进来,对虞惜说:“小姐,严大哥来绣坊看你了,正在大门外等着呢。”
虞惜惊喜地放下书,对着豆瓜一通快速比划:快让他进来。
豆瓜答应着出去了,没一会儿就领着严臻进了屋。
严臻拎着几包药,进门一见虞惜就关切地问:“你可好些了?一直没见你去看城北的流民,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就过来问问,才知道你是受寒病了。
我回家请家父开了些药,你让人给你煎了,吃下就会好了。”说着便将手里提着的一捆药递给了一旁的豆瓜。
虞惜比划着道谢,又道:休息了几日,身子好了许多,等我完全好了,便和你一道去安置营看看。那里的流民如何?最近一阵子忙,许久没去看他们了。
严臻叹气:“天气寒了,安置营里的百姓没什么过冬的衣物,朝廷也不管,所以日子过得甚是艰难。我已经送了一批衣物被褥过去了,但到底是杯水车薪,我也是十分难过. .........”
虞惜眉头一皱:不曾想朝廷竟这般无情。罢了,近几年都这样,这几日我就差人买些御寒的衣物,买好了我就送过去。
说着就招呼豆瓜过来,跟他吩咐这几日要买的东西。
豆瓜边听边复述:“袄子一百件,被褥四十条,棉鞋一百双……”
他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到最后,直接喊了起来:“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银两啊?!”
虞惜撇撇嘴角,正想说自己有的是钱,就听房外有人朗声问了一句:“要花银两买什么东西?”
屋内三人齐齐看向门口,竟是花琦梦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一身红裙,灿如朝霞。
“虞惜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又要花多少银两,让小豆瓜都惊成这个模样了?”
豆瓜一见她,红着脸就喊:“花姐姐好。”他觉得这个姐姐美如天仙下凡。
“诶,乖。”花琦梦摸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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