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橘率先踏入,传出了一声轻咦后整个人身形便消逝不见,显然台阶之上别有洞天。
胡绮黎回头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红荔与唐狸,莞尔一笑,也开始走上了泰皇山的台阶。
玉一郎与红荔几乎是同时踏入,只不过身形也是一闪而逝,随着他们二人的进去,场中百官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唐狸起先不觉,待到周围眼神都快把他扒了去才反应过来,不急不躁地摘下手中酒壶,小酌了一口后说了句“等我干啥?没那么多俗套之事,爱进去你们就进去吧。”
还好如今的郦国官场终不是那死板之辈,听闻唐狸如此说道了,大部分人思虑一番后,便冲着唐狸抱了抱拳,开始踏入了这个台阶之上,一时之间蜂拥而上,还好人只要踏上第一阶台阶之后便会消失不见,不然还真会有些许的拥挤。
酒无需多饮,润喉则已。接下来上到那台阶之上,想必还有着大把的事等着自己饮酒,唐狸这般想着。
先前李逍遥所说的话是“我在山巅等你。”
唐狸目色幽幽,从他那日与李逍遥一同闭眼,一同睁眼开始,他就没有与其私下会过面,隐隐约约的唐狸心中有了某个猜测,只不过却又不太敢相信,或者说信与不信,都由不得他来主宰。
我是谁?谁是我?亦或者,谁的谁,我的我?
唐狸努力晃了晃脑袋,打散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抬起脚,踏上了这个万域秘境内无史书记载的神山。
第一脚踩上去,一股吸力传来,唐狸整个人都落在了第一阶台阶之上。与此同时,唐狸的视线也开阔了起来,再抬头向上望时,每一阶台阶都如有神光在临,璀璨斑斓。而此时那些原先已经消逝不见的文武百官身影,都出现在了上方的台阶之上,只是各自所到达的台阶有所不同而已,而每一阶台阶都很宽阔狭长,完全不会出现拥挤的现象发生。似乎每一阶台阶所得到的奖励,都会有所不同,但只有在自己放弃向上攀登之时,才会知晓这一层台阶能够获得的奖励是什么,因此此时每个人都默默向上攀登。
唐狸也向上走去,只不过刚踏出第二步就脸色一变。
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然后唐狸又试着快步走了十几阶台阶,发觉还是毫无压力,就像行走在普通的台阶之上一样,只不过越是这样,唐狸反而越是不安,这和他心中的猜测,又更贴近了几分。
待到走上了第一百阶台阶,唐狸便瞧见了一个老翁于此打坐,唐狸认得这家伙,是郦国一个看管河运的官吏,岁数比较大了,要不是战时早就能够致仕归家享享清福了的。而这个老翁也发觉了唐狸的到来,赶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元帅。”
唐狸笑着与其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道此阶奖励是什么,只见这个老汉笑容满面的扶须说道:“是额外多出了一年的光阴。”
“哦,居然还会有这个好东西,那就在此恭喜老先生了。”
多出一年光阴,对于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来说,无异于是那救命之水,能够去做很多的事情了的,毕竟接下来迎来的是那太平年代,多享享清福,也是一件妙哉之事。
唐狸与其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再度向上走去,他的终点,并不在这一百阶台阶里。
而唐狸闲庭信步的样子,在那个老翁看来,那是满是欣慰,看着唐狸向上而去的身影,小声嘀咕道:“元帅大人居然如此的悠闲,况且还如此年轻,真是我大郦之幸事啊!”
唐狸向前继续走去,在一百五十多阶又遇到了个官员,唐狸再度问了问是何奖励,那位官员苦笑着回了一句“万两黄金。”
唐狸微微一愣,随后释然。这万两黄金,肯定没有那多出了一年的光阴所珍贵。想必不仅仅是放弃的台阶有讲究,还看运气与否,因为前路没人知晓,万一赌错了,那就得不偿失,这看来便是一个人的机遇如何了。用万域秘境的话来说,这就是每个人的气运区别了。
简单聊了几句,抚慰了下那个家伙以后,唐狸再次向上而去。调查清楚了这些台阶的奥妙,唐狸便不在走走停停,开始加快脚步向上走去。
总不可能让那个家伙等太久,而且万阶台阶,不一鼓作气走下去,越到后面,人肯定会累的嘛。
九百九十九阶……
一千九百九十九阶……
两千九百九十九阶……
唐狸越走速度越快,到了后面整个人宛如利箭于台阶之上腾挪闪烁,令其他在台阶之上艰难攀登的文武百官们纷纷侧目。
越往上走去,台阶变得越小。不过反倒更显得空旷,因为此时能够到高处的人,相对来说还是少了一些的。唐狸瞧见这样一幕,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昔年读过的一首词中所言,“琼楼玉宇,唯恐高处不胜寒。何似人间四月,春风十里,烟柳画桥,饮莲子绿酒。”
走到了八千多阶的时候,唐狸瞧见了香汗淋漓的红荔,她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看到了后来居上的唐狸,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低声冷哼了一声,便咬紧牙关继续向前攀登去了。
唐狸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并无搭讪的想法。因为他看见红荔每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便会剧烈摇晃一番,显然是没有别的力气与他言语闲谈了的,因此唐狸也没必要自讨没趣,转身便向前迈去。
唐狸刚走了一会儿,便遇上了玉一郎这个家伙。玉一郎轻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唐狸天资居然如此之高。二人点头致意之后,唐狸便率先向前踏去。
九千一百三十一阶,张橘坐在此处,神情悠闲,仙风道骨。等到了唐狸来到此处,张橘呵呵一笑,冲着唐狸抱拳道:“元帅。”
“这就无法攀登了吗?”唐狸对于张橘的停下,有些诧异,按照他认为,张橘绝对是有那登顶资格的,在此就见到了他,还是忍不住发问几句。
张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转而说道:“是也不是,此处台阶,奖励说句实话,最符合于秘境之内像我这样的‘画中人’,再往上,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上是能上,但没必要现在就向上走去。”
眼见唐狸疑惑的神色,张橘呵呵一笑,也就不继续卖关子,“秘境第九千阶以后,有个额外的奖励。但凡能够到得了九千阶,都可以在领取完奖励之后,凭借着体力,继续向上攀登,去看一看那巅峰的风采。”
天道遁九,有一可寻。
若不是张橘的解释,唐狸还真不清楚这其中的花花肠子,至于为何张橘能够那么清楚这些东西,也不难猜测,肯定是他那生而知命的天赋所在了。
“这一阶的奖励是啥?”唐狸好奇询问道。
张橘伸出手晃了晃,只见其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张遍布着看不懂的符咒的金黄纸张,“门票,通往外界的一张门票。有了这个东西,画中之人也可生白骨、凝血肉,以一个血肉之躯出去外界看一看。”
“如此稀奇。”唐狸听了都不免惊讶道,这等妙术,已经不属于常见之属了的,必然是那窥破某一法则的尊者级别之人,才能够做得出来的东西了,因为涉及到了生命与起源。
“那就先在此恭贺橘子你啦。”唐狸也为其感到高兴,只是腰间酒壶酒水所剩不多,不然肯定还要拉扯张橘来上几口美酒,吟上几句好诗,附庸风月一会。
张橘呵呵一笑,冲着唐狸摆了摆手,说道:“元帅早些上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的归宿,还是别管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快快上去吧。”
唐狸也不推脱,点了点头。与张橘拜别,继续向前走去。果不其然,胡绮黎出现在九千九百阶台阶之上。等到了后面到来的唐狸,胡绮黎轻轻转身,神色平和地道了句“来了啊?”
唐狸“昂”了一声。
然后胡绮黎便指了指百阶之上的那个背影,笑道:“上去吧,你们聊完我再上去。”
唐狸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胡绮黎柔和笑道:“桃花,谢谢你,不论今后你叫什么,我都会感谢今日遇见之桃花。”
胡绮黎莞尔一笑,低头不在言语,等着唐狸与其错过,向上而去,才转而看了看自己手掌,幽幽一叹,“你啊你,真讨厌,我都快,记不得,你的样子了!”
百阶台阶,说长不长,唐狸慢悠悠地走了上来,直至最后一阶台阶,他都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台阶之上,只有着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面坐着一个背对着唐狸的家伙,那家伙双腿伸出万丈悬崖之外,正在随风飘荡,而其手中,正拿着一尊四四方方、通体幽绿色的鼎,而那鼎之中蕴含着哪怕此时没有灵气的唐狸,都能够感受得到的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
李逍遥转了转手中天地皇气鼎,撇了撇嘴,向后一抛,“这东西,没啥意思,给你了。”
唐狸抓过这尊鼎,一瞬间有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恍惚之感,只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因为下一刻他望向李逍遥背影,发觉其还是漆黑一片,宛若摄人心魄地深渊。
果然没啥太大意思。
唐狸走到了李逍遥身旁,刚想放下那尊鼎接下酒壶先喝两口酒压压惊,酒壶却悄无声息地到了李逍遥的手上,而李逍遥也是二话不说便饮起了酒。
唐狸只得微微一叹,“那一巴掌打我进秘境的人,就是你吧?”
李逍遥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道:“当初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了混森之中了。”
唐狸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一直借着我的身体的原因?合计你是收债的呢?”
李逍遥扭头过来,白了一眼唐狸,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还你的身体给你,你会立马死得不能再死?都不用我动手,你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那股我的力量自爆而亡。”
唐狸坐了下来,从李逍遥手中夺过所剩不多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反正算起来,我已经死了,因此如今多活的日子,都算是小爷我赚的,我也不得不感谢老前辈您道法通天,只不过小的仅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前辈?这家伙要是真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不知道最后会有何想法,李逍遥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至于唐狸的不情之请,不用他说出来李逍遥都能猜得到。
不过李逍遥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情之请,那就别说最好了。况且你想说的东西,想必是答应不了你的。”
李逍遥转过头来邪魅一笑,转而朝着前方虚空虚抓几下后道:“你真的以为,你不去招惹,就万世太平了?”
“你捡到她的那一刻起,你的因果,她的因果,便就已经纠葛在一起了。”
随即李逍遥又笑着说出了一段另唐狸沉默不已的话,“当初要不是有你那一次御剑,你猜猜唐韵儿会不会死?”
“会的,她会替你而死。这便是你与她之间的因果纠缠。要么你死,要么她死。最后挺好的,你死了,又活了。”
“你不用担心,除了把你拍进秘境来的那一巴掌,别的我都没有怎么去设计你。”
“宿命一网,你我皆鱼虫。就你一个蜉蝣,是撼动不了这片因果的。唯余渺渺,独憾人生虚华。”
随后李逍遥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现在的你太过弱小,无法承受我之真名,知道了我的名字之后,估计你今后的送剑之行,就是将灭顶之灾带去给那于你有恩的姜家。”
李逍遥眼神忽然变得骄狂起来,“毕竟我的对手,都不是那同一个朝代之辈。”
唐狸不由得笑了起来,倒不是觉得李逍遥在胡侃,只是一想到他原先三十载凡人,想不到一朝身死之后,倒是有了许多有趣不已的事于其身边发生,唏嘘几分而已,转而唐狸问道:“我需要做点什么?”
李逍遥想了想,无奈摊开了双手,说道:“你太弱了,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尊者境界门槛,或者我有着不得不找你的理由之时,我们会有再见的一日的。”
“到时候,我就是你的祭品吧?”唐狸不由得说道,不过也没有太多的不甘,毕竟能够多活一些时日,哪怕是以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活下去,也总比当初救了唐韵儿之后,再也见不到伊人笑颜好一些嘛。
这样想来,完成了洪老头的心愿之后,说不定他还能够回到留州,瞧得见唐韵儿嫁人的红妆笑颜,想来那样也是挺好的。
李逍遥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哦,对了,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女娃,身世有些离奇,如果她身份暴露于天下,是会遭到许多势力的追杀的,到时候,可就看看你能不能再次保得住她了哦!”
细雪城,可和帝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呀,李逍遥不禁想到。
“你说什么?”唐狸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一把扯过了李逍遥的袖子。
李逍遥不耐烦的一把拍开了唐狸的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这里,有些封禁,有些事情,不仅不能言,连想都不能想,不然就会有大恐怖降临,能告诉你的就那么多,懂?”
唐狸低下头,有些丧气,看向悬立于一旁无风自转的鼎说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说了一堆言语,李逍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然后才给唐狸解释道:“啊,这个嘛,你可以叫它泰皇台,也可以叫它天地皇气鼎,是一个残破的仙兵级别的丹药。”
“丹药?”唐狸不由得拿起这个还有着神光流转的鼎给抓在手里转了转,使劲来掐了掐,发现坚硬不已,不由得皱眉望向李逍遥。
“你在逗我?这玩意能嚼?”
李逍遥斜着眼瞟了一眼唐狸,低声说道:“能不能有点常识?丹药只是其存在的一种形态,其中蕴含的皇气经过运功是能够吸收的,吸收了这里面的东西,会多出一丝突破到千古帝的契机。”
“就一丝?”唐狸诧异道,一群人打生打死,到头来就一丝契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些疯狂了。
李逍遥伸出一根手指,不屑的回应道唐狸的问话,“别小看这一丝,大道大道,行至最后总会有那穷山尽水之感,举头三尺,神明不现,介时内心孤寂煎熬,会让许许多多天才良人,空茫然化枯骨。多出一丝契机,大道争顶的可能便会越来越高。”
说到了此处,李逍遥顿时摇了摇手,嫌弃道:“唉,再跟你讲下去,太过于深奥的你也懂不了,反正你就知道,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懂?”
唐狸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嗤笑一声道:“前辈那么愿意栽培我,是在养蛊吗?”
待到果子成熟,一口摘下,道化自然,唐狸在那些小说杂书看到的,大多都是这般样子。
李逍遥冷笑一声,用略微有些压迫地眼神居高临下的看向唐狸,嘲讽道:“是不是养蛊,你又何必了解得那么清楚?现在的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唐狸笑得坦然,拿过天地皇气鼎,说道:“运功方法,给我吧。反正不论是不是养蛊,我都不得不变得更加强大,不是吗?”
李逍遥一指指向唐狸额头,传送了一段运功口诀于他,然后不屑说道:“你说得没错,现在的我,不是你可以比拟的。若是不达到我的要求,你信不信,你若在乎的人或物,都会死于非命。”
“那个你捡回的小女娃,以及你想要送她回家的那个剑灵娃娃等等,你想要护着的一切玩意,说不定都会灰飞烟灭,所以,你别无选择。”
唐狸接受了那段口诀之后灿笑几下,便于此打坐吸收起天地皇气鼎的皇气起来,唯有那捏得发白的指节,透露出其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
只不过李逍遥不在乎罢了,这个家伙心态总是吊儿郎当有些懒散,不刺激他一下,哪天真的遇到了那些大恐怖,到时候再恨起自身的弱小,那不如如今就给他一些压力。
随后李逍遥一甩袖子,自秘境天空扯下一片云彩,再朝着唐狸打坐之地一掷,唐狸所处的那片地方便浓雾渐浓起来,旁人无法再去观测得到那一处的状况。当然,唐狸也无法再听得到外界的声音。
李逍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揉了揉脸颊,重新变成一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模样之后,才向下方用力的挥了挥手,带着点奉承语气大叫道:“那个美丽动人、可爱灵动、落落大方的绮黎姐姐,可以上来啦。”
不一会儿,胡绮黎婀娜的身姿便出现在李逍遥眼前,李逍遥屁颠屁颠地向下方跑去,还伸出一只手想要去牵一牵那胡绮黎。胡绮黎噗嗤笑了一声,无奈地反手一拍李逍遥的手掌,笑着说道:“玩去,我又不是你那几位妃子,少在我面前献殷勤。”
李逍遥作出一副垂头顿足丧气的模样,说道:“唉,要是姐姐……”
胡绮黎没等李逍遥说完,便拉长地发出了一声了一声嗯?
弄得李逍遥连忙伸手擦了擦屁股,嬉笑着说道:“逍遥不夺人所爱,姐姐美若天仙远观就可。”
胡绮黎不在理会李逍遥的胡言乱语,走到了山巅之上,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说出了一句挺有深意的话。
“一山之巅,才方觉大梦初醒,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李逍遥呵呵一笑,说了一句已经想说了很久的话语,“月黎已逝,绮黎亦或是月黎,亦或者不是?”
胡绮黎打了个响指,指尖忽然出现了一朵桃花,刹那间开花,刹那间结果,刹那间凋零,到了最后又再度化作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桃花绽放,砰地一声桃花瓣四散,于胡绮黎身边以一种独特的韵律转动起来,胡绮黎再用力吸了一口气,那些桃花瓣便都融入了她的身上,而其举手投足之间,一时之间呈现出一股风奇卓绝的韵味。胡绮黎这时候才眼神幽幽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前方,低声细语道:“谁知道呢?”
对于胡绮黎的实力又恢复了一些,李逍遥当然是先恭贺一番,然后就与胡绮黎一同望向远方的云海,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后面打算去做点什么?”
“啊,我打算回留州一趟,我苏醒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想必总有些胆小鬼心神不宁会想着前来查看一番,万一离得太近,姐姐你的遮掩天机的效果也不顶用。我还是把我的剑给取回来吧。一把趁手的剑都不在手,打架我瘆得慌。”
“万一出师未捷身先死,唯独只能哭嘤嘤了。”
随后李逍遥扭头望向胡绮黎,试探性地问道:“我拿到荆棘王座以后,可以带着你直接去东唐月州,你想好了嘛,真的要去吗?”
胡绮黎忽然沉默了起来,还没等她作出回答,身后便传来了声响。胡绮黎眼神玩味,笑嘻嘻看向李逍遥。
看你惹的祸,还是自己解决吧。
李逍遥无奈摊开了下手,与胡绮黎一同转过身来,望向了那个看着有些戚戚然的红荔。
红荔此时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些许毛孔里已经渗出血珠,可见其为了封顶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不然也不会成为第四位到了此处的人。
只不过红荔瞧见李逍遥与胡绮黎郎才女貌的一同眺望着远方,又一同转过身来看向她,心中不知怎地就涌起阵阵苦涩之味,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是不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