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韩如烟难以置信的扭过头看向韩月璃,指尖变得冰凉,颤抖。
韩月璃浅浅一笑:“从前三妹和姨娘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还记得呢,不过是觉得到底是一家人,懒得同你计较罢了,徐姨娘那些肮脏的事,就终结于徐姨娘,爹爹把你软禁,也是不想将你牵涉其中,可是三妹妹你有没有牵涉,你自己最清楚!”
“不……不可能!爹爹怎么会……会动我娘亲,这不可能!我……我娘亲……”
“你娘亲当年谋害正室夫人,也就是我娘,不仅如此,还给我下毒,光冲着这两项,就已经是死罪了,爹爹没有直接杀了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韩如烟还未说完,便被韩月璃冷声打断,听到韩月璃说的话,韩如烟愣住了,这两项她哪一项都不知道,那时她还小。
这些年虽然她在府里风光无限,韩霆威对她也宠爱有加,但是韩如烟知道自己爹爹对她娘亲还是淡淡的,也知道爹爹忘不了那位正室夫人,却没有想到她的娘亲当初……竟然谋害了正室夫人。
“活该,那是你娘活该!”愣了半响后,韩如烟红着眼眶吼出这句话,韩月璃侧过脸瞪着韩如烟,手心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随后,就在韩如烟准备说出下一句话之时,韩月璃突然动了,抬手死死的扼住了韩如烟的脖颈:“你再说一次?”
“大……大小姐!”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看到这一幕皆是惊了,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就连白术也有些惊慌的看着韩月璃和韩如烟。
韩如烟被韩月璃扼住脖子,头上的朱钗晃得叮当作响,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抓挠着韩月璃的手臂。
片刻后,韩月璃才猛地松开了涨红了脸的韩如烟,韩如烟蹒跚着退后了好几步,抵靠在墙上,拼命的咳嗽起来,看向韩月璃的眼中带上了恐惧。
“韩如烟,如果不会说话,就好好闭嘴,燕王府不比咱们府里,乱说话的后果,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韩月璃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韩如烟。
这一次韩如烟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在韩月璃拂袖离去后,一众丫鬟婆子才赶忙将韩如烟扶了起来,将朱钗喜服好生整理了一番,重新盖上红盖头往前厅走去。
可是这一次,韩如烟的心境却与刚才是大不相同,呆愣愣的由着掌事嬷嬷扶着到前厅拜别,上了喜轿。
坐上喜轿,听着耳边敲锣打鼓和一片庆贺之声,韩如烟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好不容易到了燕王府,白府的喜轿早已到了,新娘子都已经侯了许久了,因为燕王还卧病在床的缘故,两位新娘子连天地都没有拜,便匆匆送进了洞房。
原本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还想好好聊上一聊,却不想才喝了一杯喜酒,便被燕王府的管事匆匆结束了这场婚宴,离开了。
这不就相当于被赶出来了吗?哪个宾客还没点脸面啊。
“呵,这燕王府的管事可真是厉害,婚礼办成这样我还是头一次见,新郎官见不着也就算了,连喜酒都不让喝一杯。”
“切,真当咱们愿意喝这喜酒吗?人家既不要脸,咱们也不能上赶着送不是,走了走了!”
“那白家二小姐和韩家三小姐也是可怜,女子一生的大事办成这样,这燕王看来也是浪得虚名!”
一时之间,燕王府的这场婚宴,新郎官和新娘子都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从未见过哪位皇亲国戚的婚礼办成这样的。
新郎官病了也就算了,这婚宴请的宾客竟都是招待成这样,而两位新娘子也有不少人可怜,新婚当夜,连洞房都没法入,也是可笑。
燕王的这场婚礼算是彻底成为了一场笑谈,全京城的人都在等着看安王和韩家大小姐的婚礼,毕竟这场婚礼不久后也便要举行了,不知道到时候又会不会闹出今日燕王这样的事情来?
这场笑谈让全京城的人不知议论了多少天,直到韩月璃这天出门去仁心堂,都仍旧能听到有人在谈论燕王的婚礼。
替顾临渊压制了这个月的毒发后,顾临渊看着收拾东西的韩月璃,突然道:“璃儿,再过不久就是你的婚礼了,可有期待吗?”
韩月璃抬眼看了他一眼:“不过是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罢了,能有什么期待?”
听到这话,顾临渊突然有些失落,可依旧面不改色道:“那若是认识的人呢?会有期待吗?”
“什么意思?”韩月璃放下手中的东西,疑惑的看着顾临渊。
“意思就是,璃儿若是与你成婚的人是我的话,你可会有些期待?”顾临渊谨慎的问出口,脸上依旧笑着,心里却早已是敲锣打鼓紧张得快跳出来了。
韩月璃听了粲然一笑道:“怎么?这是怂恿我逃婚,然后与你私奔吗?”
顾临渊本就格外紧张,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可……可以吗?”
看着顾临渊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紧张,韩月璃只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跟白术一样,有什么小心思都会悄然流露于表。
心中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偷偷坏笑了一下道:“好啊,什么时候走?咱们又私奔到哪儿去呢?”
原以为韩月璃是说笑一下,却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虽然人都是他这个人,可是顾临渊竟然有些吃醋了。
即便是跟着另一个人走,也不愿嫁给他吗?不对,一同私奔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啊,这个醋吃的有点味道不太对呢!
顾临渊一时间便纠结了起来,脸上也流露出了纠结的神色,看着顾柒的神色,韩月璃笑了笑道:“怎么?听见我同意,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害怕了?”
“啊……不是,没有,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想到璃儿你会同意。”顾临渊慌忙掩饰。
韩月璃淡然的勾了勾唇角:“不过说笑罢了,我若是真的拍拍屁股走了,那我家,我爹爹岂不是就该被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