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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藏?本尊便灭了!

    漫山遍野的绿树成荫,危险重重的风行森林某处,忽然爆发出强厚的灵力波动,方圆百里所有草木树藤,刹那间被染成金光璀

    璨。

    金光最中心,万物化成了灰,唯有茁壮的参天柏树,仍旧不改青绿模样,王大壮等人直接被冲飞掀倒,幸免于难。

    墨袍翻飞,与墨发纠缠在一块,一道颀长迎狂风而站,背如青松,透出孤寂。

    王大壮压着江如燕,把她护在怀里,他将手撑在地面,抬头问道:“公子,你想做什么?那棵柏树毁不了它!而且,澜鹊长老和

    容七师妹他们都在里面!”

    方才,他们都感受到死神擦肩而过的滋味,那种滋味,不由胆肝俱寒。

    “创出小世界的天材地宝岂能轻易毁去,本尊要将它逼出来,藏身柏树,本尊,便灭了柏树,让它无处藏身!”清寒狂傲的声音

    隐隐夹着怒火。

    一日一夜,足够他的灵力已恢复充裕,他也忍够了!

    夜宸华抽出霜白长剑,剑身覆上璀璨灵力,更显凌厉!

    他向柏树劈去一道剑光,柏树反弹,夜宸华急速避开,又挥出一道剑光……

    剑光愈来愈快,一想到凤卿就被困在里面,夜宸华心焦至极,干脆放弃了抵抗闪避的时间,转而站在原地,更快速地劈向柏树

    。

    那些剑光灵力反弹中他,夜宸华直接以血肉之躯相抗,即使摔落地面,又很快站起来,同时不要命似的不断击向柏树,他唇边

    溢血,却冷冷一笑:“本尊倒要看看,是本尊灵力先耗尽,还是你先被本尊逼出来!”

    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要将其从这棵柏树里揪出来!让它再无藏身之地!

    “他、他疯了吗?”王大壮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又看看狼藉的周围,头隐隐发痛。

    江如燕本来脾气就火爆,她猛地站起来,“不行!我们不能一直等别人来救援!里面有我们的长辈同门,一直这样静坐等待,说

    白了,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我江如燕,不当懦夫!”

    她来到柏树的另一个方向,咬牙动手。

    嫁妻随妻,王大壮围到柏树后,开始动手。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不甘示弱,纷纷有样学样,向柏树发起攻击。

    天际出现玄黑巨龙,庞然大物俯冲而下,正是辞月!

    辞月并未参战,翱翔在战圈之外,警惕着时刻有人靠近。

    外面的动静,小世界里的人并不知晓。

    筋脉被开拓到极限,痛到极致,狂涌进来的灵力反而慢慢变得如春风化雨般,柔软地抚慰修复凤卿的筋脉。

    那种感觉,就像是至亲血脉的亲近,凤卿神志模糊,迷蒙间恍若瞧见了一道雪巅人影,背如长松,叫她轻易地心生信赖。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疯狂的灌输终于停止,凤卿渐渐清醒,体内丹田充斥着丰盈的灵力,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睁开双眼,却对上四长靠得极近的忧心忡忡的脸,她吓得往后一仰。

    “徒儿,你感觉怎样了?有没有哪里接受不了的?”澜鹊问道。

    “姐姐……”

    容慕的话还没说,就被华流光推到一旁,华流光挤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嫂子,你还好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姐……”容苏眼含热泪望着她。

    东光冷清如竹地站在挤成堆的四人身后,虽未发一言,眼里却藏着挥散不去的忧色。

    一双双饱含担忧的眼睛,看得凤卿头都大了,她急忙扬拳道:“我没事,不仅没事,我现在感觉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呢。”

    浓郁的血腥味涌进她的鼻尖,她低头一看,犹如坐在一堆红沙上,血气冲天。

    这些血,都是她的?

    见她神智完好、行动自如,几人都大松了一口气。

    小黑张开双翅,抱着她的两根手指,欢快地扭动头颅,看上去兴奋地想来场鸟舞。

    “太好惹!小黑的娘亲没事!嗷呜!”

    凤卿的心都化了,把它拎起来,揣进衣领里,让它只露出一个头,“乖乖呆着。”

    “遵命娘亲~”

    凤卿抬头去看灵力墙,发现灵力墙不复原来的透明,反而隐隐透着斑斓七彩色,薄了四分之一。

    这一点,其他人也发现了。

    凤卿道:“剩下的灵力我无法吸收了,正好,若再吸收下去,我恐怕会承受不住这么多灵力,炸裂而亡。”

    “呸!你胡说什么?什么亡不亡的,晦气!”澜鹊炸了毛似的嚷。

    天知道,他看到浑身沐血的凤卿时,恨死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拖后腿了。

    “好好好,是我一时说错了,不过,这些灵力应该够我们杀出去了。”凤卿笑了笑。

    此时的她浑身沐血,一笑颊边干涸的血块裂开掉落,可在几人心里,这一刻的笑靥,却刻进了他们的心里。

    仿佛只要有凤卿在,他们就充满无穷无尽的信心。

    她总是如此,无形地担当着众人中的脊梁骨,给她身边的人一种无形信任。

    容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道:“姐姐,你想爹爹了吗?”

    她刚想准备大杀一场,听到容慕的问话,心生疑惑,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关于父亲,她仅有的记忆只有模糊的一面人影,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想,但现在被困在此处,她哪里有精力去想其他的?

    容慕措不及防地出手,环抱住凤卿:“刚刚我听到姐姐在喊爹爹,姐姐,爹爹不在了,还有我,我一定成长成男子汉,给你遮风

    挡雨,不让你像今天一样,这么痛。”

    他侧过头,不让凤卿看见他红了的眼眶。

    容慕恨自己无用,明明拼命努力了,却还是需要姐姐来保护他,还是得亲眼看着姐姐折磨、疼痛、血流不止。

    他恨极了自己。

    怎么就不能快快长大呢!

    她……喊了吗?

    凤卿知道,容慕不可能骗她。

    父亲这一词,于她而言遥不可及,如同水月镜花,碰也不能碰,一碰就碎了。

    “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还早着呢,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活着,乖乖长大。”凤卿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点的少年,眼底布

    满柔和。

    “嗯!”容慕坚定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