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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东光的异状

    小世界里没有日升月落,只有头顶一片乌光朦胧。

    凤卿坐在沙丘顶上,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淡然。

    实际上,她正在想着出路。

    这片小世界不知道是由什么灵物法宝衍生出来的,如若凤卿记得没错的话,这小世界的入口在黄沙之地的天上。

    除非会飞,否则不用指望找到入口了。

    而唯一的出路,就是穿过那道灵力墙,去到对面的绿洲。

    凤卿不怕遇到猛兽,但她担心澜鹊和容慕他们会坚持不住。

    在这里,唯一一个身手好的人,便是她了。

    东光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你是不是在想,我们该怎么在猛兽口中寻找出路?”

    凤卿明白,东光聪颖非常,她点头。

    “在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往前走,但对面的猛兽灵敏非常,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没了灵力,在这里什么

    也不是,连寻找食物都是难事,更别论寻找出路了。”

    东光凝眸看着远处,远山眉紧蹙着,即便身入困境,白衣依旧一尘不染,如同掉入人间烟火里的仙人。

    凤卿发现,比起上次见面,东光又消瘦了不少。

    她静默片刻,问道:“东光,你受的暗伤还没恢复过来吗?我怎么感觉,似乎你的状态比那一夜过后更糟糕了?”

    她希望这是她的错觉,但实际上,并不是。

    东光的状态很糟糕,瘦削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病容。

    “我强行炼丹受的伤已经大好了,但不知为何,我每使用一次灵力,身体就变得更虚弱,你不必担心,我正在找原因。”东光眺

    望远方,眸中无波无澜。

    听他如此说,凤卿只能暂且将此事压在心底。

    她伸手抚摸小黑的头,问道:“小黑,你的能力还能用吗?”

    如果小黑能用血脉之力压制住猛兽,危险便能消弭。

    小黑沮丧摇头,“娘亲,我不能。”

    自从进入到这里,所有的能力都被压制住了,完全用不了。

    凤卿静默片刻,她的目光倏尔落在那面天地相连的灵力墙上,她的脑子里,翻起一个细微的可能。

    “我们本身的灵力不能动用,那若是这小世界里的灵力呢?”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灵力墙上。

    东光一点就通,他错愕道:“你想吸收那道墙?”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个方法。

    她总是这样别出心裁,总能想出他人不能行之路。

    “反正都被困在此处了,还不如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能成呢。”凤卿说做就做,她走下沙丘,跟澜鹊容慕他们一说。

    容慕立刻第一个要试,他冲到灵力墙上,将手掌按上去,兴奋的神情渐渐变得失落沮丧,他静默片刻,收回手道:“姐姐,不行

    ,这些灵力我吸收不了。”

    “本小姐可是紫灵根,让我来。”华流光第二个尝试。

    天地间漂浮的灵气是一样的,但不同灵根的人吸收灵气后,在体内淬炼储藏的灵力,却是各不一样。

    而这道灵力墙,显然是已经被人在体内淬炼过,而非寻常可见的灵气。

    因此,谁也不知道这些灵气是被什么灵根的人淬炼,在此处形成的。

    “不行,我也不行!”华流光一脚踹向灵力墙,却踏空,摔在了另一边天地的草丛上。

    “小心!”凤卿雷动风行,手臂穿过灵力墙,一把拽住华流光的后领,将她拉了回来。

    那一瞬间,闻味扑来的猛虎大嘴与华流光擦肩而过,隔着灵力墙,猛虎看得到吃不着,它凶狠地张嘴作出撕咬之状,不住地怒

    吼连连。

    “嫂子,吓死我了呜呜呜……”华大小姐从来没离死亡这么近过,她瘫坐在地,抱着凤卿的大腿放声大哭。

    凤卿既心疼又好笑,她抚摸华流光的头,哄孩子似的:“没事了没事了。”

    凤眸抬起,生出妖冶残忍的血腥之花,如王者降临,泛着嗜血杀气,凌厉到势不可挡。

    野兽感官最是敏锐,猛虎那一刹那感受到极致的害怕,它往后退了退,随即头也不回地没入茵茵荒草里。

    “我也不行。”澜鹊被容苏搀扶着,皱眉道。

    东光也摇了摇头。

    华流光的哭声不知不觉停住了,顶着一张小花猫的脸,她懊恼地觉得丢脸,紧闭着嘴。

    凤卿盘膝坐下,将手放到灵力墙里,闭上眼眸,体内运转着斩天决功法。

    霎那间头顶风云骤变,惊雷劈开混沌,灵力墙爆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浑朴的灵力灌进凤卿干涸的筋脉,直冲横撞,宛如一头凶狠的野兽,紧闭着的墨黑蝶翼狠狠一颤,无穷无尽的疼痛从筋脉里爆

    发出来。

    这剧烈的疼痛,比她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疼千百倍。凤卿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双手更是痉挛,承受到极限的身体渗出鲜血

    。

    白光散去,看清此刻凤卿的情景,五人皆齐齐惊愕。

    凤卿已成了血人,地上的黄沙染上了一层殷红。

    小黑落了两滴泪,它吓得浑身颤抖地窝在凤卿怀里,滚圆的眸子一直盯着凤卿。

    它好害怕娘亲会出事。

    它从来没见过娘亲身上流这么多血出来。

    “姐姐!”容慕失声喊,哆嗦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她。

    “别动!我们现在完全没有能力打断她!”东光挡下容苏与华流光两人的手。

    “此刻若打断,她会筋脉逆转、灵力逆流,轻则失去神智变成傻子,重则当场毙命!”澜鹊每一根胡子都在诉说着主人的庄重严

    肃。

    “那就是说,我们只能看着姐姐这样吗?这怎么可以?”容慕心如刀绞,痛如刀割,他恨不能自己能以身取代,代姐姐承受这些

    。

    “冷静!”东光厉声疾斥!终于将慌乱担忧的几人镇住了。

    事已至此,他们除了等,再无其他路可走。

    自凤卿消失,夜宸华一日一夜盘膝坐在柏树旁,闭着眸子,如骁勇的铁血悍将在守卫自己心爱的家。

    王大壮他们虽然担心,但也不敢轻易靠近他。

    枯叶落了满身,男人终于睁开深邃眼眸,似含威剑光,令人退避三舍不敢直视。

    “这位公子,你终于睁眼了!等等!你要做什么?”江如燕先喜后惊,她惊恐地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