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大,而且毋庸置疑。
喊完后,我才意识到这口气有点跳级了。
裴容把目光投向我,一脸的黑沉。
我真是感到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这么要面子,面子能帮他解决问题吗?
裴容就那么看着我,也没再跟爷爷说话,我想,他是收到我的警告了。
这会儿功夫,爷爷已经恢复如常了,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裴容说:“小伙子,你媳妇喊你呢。”
这误会,差点让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裴容却一改刚才灰土的脸,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柔声问:“媳妇,需要帮忙吗?”
我笑笑凑到他耳旁,问:“这种低级的占便宜的事,也值得你高兴?你是不是没事可乐了?”
裴容斜睨我一眼,说:“我高兴的是你距离完成任务又进了一步,恭喜!”
说着,又走回到爷爷那边,从自己烟包里抽了根出来,说:“大爷,您冷了我这么久,今天看在我媳妇的面子上,把这烟抽了,尝尝味道。”
我看着他们,心想,这裴容,终是放下他那高贵的架子了。
两边粪桶都装满了,我刚把扁担架到肩膀上,裴容就制止我,他嘴里还叼着烟,说话含糊不清的:“别别别,我来我来。”
当他来到我面前时,从我手里接过扁担,笑嘻嘻地说:“哪能让我媳妇干这种粗活呢,是吧?我来我来。”
瞧他那副德行,尤其是喊我媳妇时还朝我挑眉,我真想舀瓢粪到他脸上。
一百多斤也不轻,裴容初次干这种活还是很吃力的,不过一个上午下来,他也干得得心应手,就是肩膀有些受不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爷爷让我们休息下,等休息好了,再带我们去翻土。
我跟裴容都是第一次干活,他将大粪挑到山上,我就负责浇到土里。
半天下来,还真是累,所以吃饱后就想躺着。
但趁着我跟爷爷说话的时候,裴容已经先进了屋里了。
屋里就一张床,而且还不大,他一个大字型倒下去,整个床就都被占了。
看到我进来,他还故意睁着眼看我,说:“挤挤?”
我睨了他一眼,搬过一把凳子到窗户那边,另一条凳子就用来搭脚,就这么靠着窗户,我闭上了眼。
这一刻,喔,真是舒服。
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这会儿,我还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的声音惊醒了我,我一时没想起来在哪,猛地一睁眼,就感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然后压到了床上。
是裴容压在我身上。
“你干嘛?”我眉头一紧,怒目瞪着他。
只听他含糊着说:“大爷,我们再睡半小时。”
这时,我听到门咯吱一声关上的声音。
原来是爷爷推门进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推门进来,我不得而知,总之我感觉,他是不是想知道我跟裴容到底是不是情侣关系?
裴容这么做,或许也是想给他制造这种假象。
毕竟媳妇、媳妇地已经喊了一个上午了。
之后裴容就松开了我,自己跑到窗户那靠着了,又跟没事人一样,闭着眼,似乎又睡了。
半小时还没到,我跟裴容就出去了,而且他还搂着我的脖子。
门一打开,我就惊了,因为我一直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竟是张蒙在跟爷爷说话。
张蒙一看到裴容就跑过来,看着我们,狐疑道:“你们这是?”
裴容立马放下他的手,笑着说:“工作需要,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