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跟裴容都没有干过农活,但意识里还是知道大粪是个什么东西。
我倒没觉得什么,满口答应:“好的爷爷,在哪呢,我马上就过去。”
“好好,我在外面等你们。”爷爷说完后就先出去了。
房间不大,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两把凳子,还有一个衣柜。设施都是老式的,而且还是朱红色的,上面的漆都掉了,我看着还有些怕怕的。
我把包放床上,手机放裤子口袋里后就要出去。
裴容沉沉的声音就传来:“唉等等。”
我诧异地回头:“又怎么了?”
刚才我说要住下来时,他就一头恼火,说我们时间紧张,为什么还要在这住上?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时间紧张,他是不习惯住在这深山老林,尤其还是什么都跟不上他条件的地方。
“什么又怎么了?”裴容依然脾气很大,但却还命令我,“挑大粪是吧?你去,多挑点,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赶紧走人。”
他看起来很烦躁。
我看出来了,他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个房间不仅老旧,还有一阵阵霉臭味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刘开芬夫妇曾经住的房间。
十几年没人住了,各种气味都出来了。
我虽然也是大小姐,但后来也经历了各种艰辛地讨生活,但裴容不同,他是正宗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过惯了锦食玉衣的生活,一下子来到这种地方,他这个大少爷就秒变无能儿了。
我心里一阵腹诽,好笑道:“请问裴总,这到底是在给谁干活啊?不是给你们裴氏啊?你自己都不积极,我就一员工,有什么好积极的?”
裴容见我一副不鸟他的样了,更是来气,仍然是一脸的理直气壮:“所以我让你多挑点,不然雇你何用?”
呵。
我给了他一个看不起他的眼神后不再跟他说话,先出去了。
来到大便池那块,爷爷早已在那等着了,见我来了,拿起长瓢就去舀粪,我一看,从他手里拿过粪瓢,说:“爷爷,这个我会,我来吧,您在旁边看着。”
爷爷见我舀得不错,笑着问:“闺女,我看你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咋还会这个昵?”
我一边干活,一边应着:“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不过,看他们做得轻松,我干起来还是挺吃力的。”
说完,爷爷就笑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站在那吧嗒吧嗒地抽烟,也不说话了。
我看着不对,就试探着问:“咋啦爷爷,不说话了呢?”
爷爷又沉默了半晌,这才回我:“我想起我儿媳妇了,她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干农活挑大粪时,跟你说的话一模一样。”
随后,他叹了一口长气:“她也是出生了一个好人家,到我们家受苦来了。”
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跟我提及刘开芬的事,我没感到喜悦,却有一种心酸。
再看向爷爷时,他正掀起衣角擦自己的眼睛。
这时,裴容从远处过来,看他的样子,是要跟爷爷说话,看来他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我怕他太过功利,马上喊道:“裴容,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