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漠的脸色,不提也罢,他看向淳于淇,淳于淇立刻告诉说:“只有保安在门卫室,其他同事都下班了。”
淳于漠才点了点头,淳于淇会意,起身又去拿了一瓶红酒,但是之后茶几上的酒瓶子却越来越多,啤酒十几瓶,红酒几瓶,幸亏公司里没有白酒。
淳于汐他们过来的时候是傍晚,现在已经天黑了,所以淳于漠问说:“酒也喝了,什么事,说吧。”
淳于汐的眼泪再次决堤,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泣。
淳于淇和淳于沐想要过去安慰,但是却迎上了淳于漠的一个寒冬般凛冽的眼神,所以两人瞬间被冻僵在了原地,没办法动弹。
淳于沃先说了一句:“说来说去不就是那点事吗,钱多升的父母反对,顾念洒的父母又太好,反对的嫁不成,太好的也嫁不成,我是觉得今天的见面是完全没必要的,之前我们各活各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今天的事太丢人了,虽然小淇和小沐也是自家人了,但是依然感觉丢人。”
淳于漠显然也一致看法,继续话题说:“所以钱多升的父母是对的,反对的理由充分,鱼店就是这样的复杂,何必乞求外人能够理解,自己家人也是排斥的。”
“为什么…”淳于汐终于哽咽了一句:“顾念洒为什么是顾二少,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要怎样才能嫁进顾家,我连多升都嫁不了?”
淳于淇觉得尴尬,所以对淳于漠说:“我去准备晚餐。”然后拉着淳于沐先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淳于漠问淳于汐说:“你来我的公司耍酒疯,还当着小淇和小沐的面说你的失恋,这是丢人丢到家了。”
淳于沃也觉得说:“我以前还没这么自卑,听你哭诉完,我现在感觉我也结不了婚了,女方肯定会挑理的,我也招架不了。”
“但是这就是事实,”淳于汐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见过淳于漠了,但是眼前的人再陌生,她也已经忍不住的哭诉:“我就是想见你们,因为这天底下只有你们两个可以跟我感同身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我没有地方可去…像是去任何地方的路都被一条一条的给堵住了…”
淳于沃奇怪问:“你的路被堵住了,你闯来我的‘雾晨居’就能解决了?”
淳于漠听着,明白淳于汐的来意,是需要一个主意来解决难题。
淳于汐的眼泪流了多少,她就喝了多少酒,好像能补回来似的,眼泪没找补,她的思维却清醒了一些,说:“是我糊涂了,我有什么资格来找你们,是我糊涂了…”
淳于漠奇怪的看着淳于汐,别人是越喝越醉,她却越喝越清醒了?
淳于沃喃喃道:“所以我们三个还是应该签一份协议,定一个规矩,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淳于汐你贸然闯来‘雾晨居’,我答应跟你过来这里,是因为我在学校里好歹也是一个明星学生,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我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当然他也懒得去解释,所以不过是随口表达一下此刻糟糕的心情。
“对不起。”淳于汐果然是越发冷静了下来。
“当然了,我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否则淳于沐不会放过我,”淳于沃对淳于汐说:“你自己过吧,不要结婚了,听说你做装修的,挣不够自己吃的吗?何必要依靠男人,要去结这么别扭的婚?人只有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的光景,每天日夜不停的写程式看书时间都不够用,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生孩子?”
“一个人过?”淳于汐像是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走的路。
“一个人过有什么问题吗?”至少淳于沃认为是完全没问题,他自己的理论,他也正在亲身验证着。
淳于漠听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没打算给出什么主意。
“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吧,我吓到你们了。”淳于汐像是终于冷静了,也恢复了原有的状态,所以又再开始的道歉。
淳于沃继续说道:“其实一个人过,对我们三个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因为不必结婚,就不需要家人参与婚事,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绝对可以做得到老死不相往来,像是今天这种噩梦,要彻底杜绝才可以。”
“但是我是真的很想见你们,”淳于汐的眼泪脆弱且无奈,说:“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是姐姐,我不应该把长辈们的感情纠葛牵扯到你们,我承认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恨着你们,认为是你们的母亲破坏了我父母的家庭,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应该恨你们,特别是有了小淇和小沐两个妹妹之后,我觉得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们,我不想老死不相往来?”
淳于汐的这番话是鼓足了勇气也发自肺腑,但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却降至了冰点。
淳于沃寻思说:“你这是醉了吗?你的逻辑有点问题,你恨我,我恨淳于漠才对,你恨得着他吗?”
“所以我应该恨谁。”淳于漠冷脸道,像是被惹恼了,只不过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
“你应该恨我。”淳于汐对淳于漠说:“你是最小的弟弟,我一次都没有抱过你,现在还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所以对不起…”
淳于漠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的无法挽留,因为淳于汐此时的样子,很像余悦格,所以他的目光已经悄然淡去的犀利。
淳于沃忽然叹道:“我把话说清楚,淳于汐恨不恨是她的事,我可没有这种工夫去恨谁,所以我只是不想彼此尴尬,才不见,更何况现在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彼此心里挂着恨意可不好,我的那些研发,总不能变成充满了恨意的成品面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