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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里的冬天也不是很冷,巴利安基地里再次发出了熟悉的大吼大叫声,斯库瓦罗顶着一头红酒,气愤地摔门,走出了xanxus的房间。

    “斯库瓦罗,boss呢?”路斯利亚扭着身体凑上提问。

    “谁知道!死了!”斯库瓦罗暴躁地喊,头也不回地离开。

    “嘻嘻,boss今天还不想去开会吗?这可不妙吧。”贝尔幸灾乐祸。贝尔蹲在沙发上,小刀飞到弗兰的帽子里。弗兰面无表情地回头,吐出了一些情报:“师父跟me说了,已经好几天了,沢田纲吉有点生气,boss再不去的话,他就要自己过来了。”

    “咦——这可不妙。”路斯利亚担忧。

    “boss不想去就不去,没人能强迫boss。”

    “别开玩笑了列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会议,所有彭格列干部都会在场,连九代目的守护者都回来了。”玛蒙说。

    “啊。”路斯利亚十分担忧,托着下巴苦思冥想,“这可怎么办?。”

    “嘻嘻,也不是所有干部都会在场吧?”贝尔颇为看热闹不嫌事大,加重了“所有”的读音。

    艾丝黛德莫里蒂还有一个编外的干部头衔,至今没有被撤销,她可到不了场。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其他人的表情一下变得古怪起来,路斯利亚慌张地朝xanxus所在的房间张望一眼。

    自从xanxus离开又回来之后,脾气就变得更差了,越发懒在基地那都不愿意去,原来还愿意跟他们谁聊两句艾丝黛德,之后连提都不能提,也不愿意告诉他们他离开后去了哪,发生了什么。每天没事就只是坐在没有光的房间,托着腮,看着窗外,像是在等着艾丝黛德从那张窗户翻进来,他好吓她一跳。

    Xanxus听起来没什么动静,路斯利亚舒了口气。

    “贝尔,不要瞎说!”

    贝尔只笑,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之后他们再也聊不起来,各自也还有任务,渐渐都散去了。至于xanxus,唉,让他和沢田纲吉干架去吧,他们不管了。

    xanxus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彭格列的医院里,而在外面和彭格列有合作的私立医院。

    守在床边的路斯利亚为他说出坏消息:沢田纲吉说这次是因为xanxus不服从安排,才会打架,所以彭格列医院不会对他展开治疗,让他自己住外面的医院,医药费也自己支付,医院的开销彭格列也不会报销。

    xanxus简直气坏了,沢田纲吉突然从他眼前的窗户爬进来,跟他打了一架,把他打进医院还这么嚣张?他怒气上涌,现在就想起来,冲过去再跟他打一架。

    颤颤巍巍的路斯利亚说这是这次开会的新决策。自打——嗯——离开后,失去了最重要的财政来源,彭格列财政赤字越发严重,已经快入不敷出,这次会议上沢田纲吉很严肃地提出了这个意见。所有人都体恤沢田纲吉的不容易,纷纷举手同意后,Reborn放下枪,大家在文件上签了字,新规定确认实施。您没去开会,所以不知道。

    看到xanxus的脸色,斯库瓦罗又忙补充,不过没关系,沢田纲吉自己也被xanxus打伤了,根据自己签下的协议,也是自己擅自行动造成的,也在这家医院,医药费自己出——您放心,我们嘱咐过医院把沢田纲吉的病房跟您的离得最远,他房间的级别也没您高。

    xanxus稍微舒心点,一转身背过去躺着,说想吃牛排。路斯利亚立马去买。

    xanxus正躺在病床上等牛排,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护士敲门走进来,告诉他要打针了。xanxus沉声吐出一个“滚”字。护士没说话,也没走。xanxus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护士取出针筒,换上针,扎进药瓶,吸取药水,掸了掸针头。

    一个小小的护士居然也不听他的话,xanxus眯眼扭头。

    “区区一个护士,你想——”看到眼前熟悉的脸,“死”字卡在喉咙里,xanxus半个字也说出来。

    夏趁这个机会,扒下xanxus的裤子,针头直接怼进屁股,给他来了一针。

    此时此刻,终于把牛排买回来的路斯利亚出现在门口。

    “BoSS——您的牛排做——嘎——”

    牛排夏让路斯利亚扔了。

    “病人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呢?忌油腻,忌辛辣,知不知道。”夏表现得像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对两人训斥。

    xanxus瞪着她,一个字也没说,路斯利亚看了看xanxus又看了看夏,“哗”把牛排扔了。

    xanxus转而瞪向路斯利亚,路斯利亚浑身一颤,很快又跑到夏面前握着她的手,动容的说:“艾丝黛德,你说的太对了,他一直都这样,我们都没用办法,你多劝劝他。”

    夏先点头,又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作为护士,当然——还有我不叫艾丝黛德。”

    后来她说了自己叫什么,挺长一个名字,听起来像法国名字,xanxus也没记住,也不重要。

    总之就是,他暂时不出院了。

    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的伤好得贼快,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连三天都没有医生就说他可以出院了,xanxus当即抓住医生的领子。

    “好了?你不会用PS修一下,给弄断吗?”

    好的,xanxus的出院被Ps阻止了。夏拿着xanxus异常奇怪的片子,翻了个白眼,掏出大衣兜里的针管,吩咐道:“打针了,趴着。”

    xanxus:……

    “不能打手臂上吗?”xanxus黑着脸问。

    “患者不要这么多问题。”

    一小股药水非常恐怖地从纤细的针头挤出来,夏没好气地伸手把xanxus翻过来,扒下裤子又来一针。

    在一边看着的路斯利亚咬着手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只恨自己没带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夏走后,xanxus一下把幸灾乐祸的路斯利亚抓过来,问他调查的结果。路斯利亚非常认真地调查了夏的身份:法国人,五岁父母离婚,她母亲在巴黎认识了一个黑手党小家族首领的次子,之后她就跟着母亲来了意大利,一直在巴勒莫上学,不久前才毕业,进了医院当护士。

    xanxus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二十年,你们这群废物就没人发现她就在西西里岛上?”那个小家族的次子甚至和他们打过着面!他朦胧地想起,那人提起过自己有个继女,说很漂亮,明里暗里想给他介绍,但他不屑一顾直接让那人滚了。

    路斯利亚一下慌了,又想起夏就在这间医院,鼓起勇气反驳:“boss你也没发现啊。”

    xanxus怒了,路斯利亚扭身就跑,在走廊上找到夏一把抓住她大声求救:“小艾丝黛德——救命啊,boss恼羞成怒要杀我——”

    夏把路斯利亚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交到一旁沢田纲吉的手上。

    “管好你们的人。”

    穿着病号服得沢田纲吉挠着后脑勺苦笑。

    xanxus追出来就看见艾丝黛德和沢田纲吉面对面站着,脑子唰地警醒。

    “沢田纲吉,你怎么还没走。”

    “啊呀,xanxus,你不是也没走吗?”

    一人微笑,一人拉着脸。

    夏扫了xanxus的小腿骨一眼,笑道:“呦呵,你的骨折好了?”

    xanxus哼了一声,叉手扭脸。沢田纲吉正窃笑,夏又问他:“你的骨头看起来也没问题啊。”沢田纲吉立马斜撑着墙面,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

    夏冷笑,看也看不看,把一张x光片随意扔进某个人的袋子里,反正沢田纲吉和xanxus都是同一医生用有一套手法P出来的骨折,上下交叠在一起都能重合,拿出去都有人说他俩描图。

    在护士走廊护士守班的台面上放好病历表,夏扭身离去去食堂吃饭。骨折的xanxus腿脚利索地跟上去。

    医院公共食堂的饭菜当然比不过巴利安的伙食,xanxus瞪着桌上的饭菜像是在瞪着摆到他面前的毒药。夏想着下午还有几个病人,动作利落地往嘴里送食物,没跟非要坐到她对面的人搭话。

    xanxus看着夏吃饭,等到夏快要吃完了,才出声。

    “过了多久了?”

    夏握着勺子顿了顿,深思起来,许久,才摇头,道:“算不清了。”

    “之后你去哪了?”

    “哪也没去。”

    xanxus撇嘴,“所以还是那个黑头发的日本人吗……”

    夏一偏头,疑惑他是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

    夏无奈地把话说明:“哪也没去的意思是,我谁也没去找。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呢?”

    “一个意外。”

    xanxus沉默了一会。

    “你比我想的还无情,艾丝黛德。”

    夏微笑,收起盘子离开。

    第二天夏还去打针,xanxus一言不发,夏打完针就离开了。第三天,第四天……

    她们一直没说话,xanxus也不出院,沢田纲吉都走了,也不知道他什么走,俨然一股要一直住下去的气势。巴利安的人都来过了,接着是彭格列的人,再然后是borderless,最后白兰都来了一趟。

    夏微笑着揍了他一顿,手法跟打小太宰差不多。

    xanxus这才想起来,问夏那个缠着她的小孩去哪了。

    “我们只是恰好在一起带了一段时间而已,后来就分开了。”

    “哼,我还以为那个孩子会一直缠着你呢。”

    “永生是个折磨,xanxus,太宰尤其明白。”

    她说这话时,正在xanxus病床对面看书。xanxus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手中拿的书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

    时间一长,医院的人也咂摸出来一点夏和xanxus的关系,她的工作量骤减,医生动不动就让她去看看xanxus。要面对同事嫉妒或八卦的表情,还不如面对xanxus,她窝在xanxus房里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

    “还有几次?”

    “什么?”

    “你不是和那什么阿赖耶签订了协议吗?”

    夏放下书,用一种古怪的神情打量着xanxus,叹了口气,说出了非常残酷的话。

    “她已经去了。”

    xanxus瞪着眼睛。

    “现在的我只是她的异能而已。”

    死一般的寂静,xanxus打破沉默:

    “你不是她。”

    “是也不是,就像是萨莫是夏,也不是一样。不过总体上,我希望人们能把我们当成是三个人。”夏耸肩,“毕竟她不可能回来后还把你扔在这十几年不去找你的,不是吗,xanxus?——啊啦,你不确定。”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轻松的、邪恶的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xanxus就出了医院,再没回来。

    慢半拍的,夏这辈子的母亲和继父终于从她的同事那里知道了夏和xanxus的事情,他们急急忙忙地赶来,闪闪烁烁地打着主意。对于这对不重视她的父母忽如其来的关心,夏只微笑,告知他们xanxus已经离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那对男女不愿意放弃,努力安排了一次夏和xanxus的相亲。

    xanxus本想拒绝这种无聊的事情,但想起了什么,还是去见了。

    女人穿着一身红裙子,撑着手臂在餐厅等他。他走过去,开门见山地问:“她去哪了。”

    夏眨眨眼,回答:“英灵座。”

    “怎么去?”

    夏又眨了眨眼。

    “放弃吧。”

    “快说,垃圾。”

    “你见过萨莫和亚瑟不是吗?就算去了英灵座也没用。”

    “不过是壁障这种东西,那个女人能想出一个办法就能想出第二个办法。”

    “这不是壁障的问题。”夏舒适地伸了下腰,像是他们在谈论晚饭和猫咪一类的话题,而不是现在这种,“源夏已经往前走了,很抱歉,但你已经变成了一个过客。”

    xanxus眯起眼睛,缓慢地说:“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去就行了。”

    夏看着他,交叉起两条腿,问道:“那么,亲爱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走出召唤池的xanxus没说出场语,目光在空荡的迦勒底扫了一圈,啧了一声,张嘴第一句就是想吃西冷牛排。第一次召唤出五星英灵的藤丸立香恨不得把xanxus供起来,别说牛排了,啥都有。但很快,她意识到跟xanxus战斗水平不相上下的是其本人极其难搞的性格。

    xanxus很懒,不对,重新说:xanxus超级无敌特别的懒,要不是迦勒底还没有多少英灵,也没有多少比得上xanxus的战斗力,他又签订了契约,不管藤丸立香求他几次他都不会出场的。他还事多,想要那个,想要这个,过了两分钟又全部颠倒,不要这个,不要那个,一点不合他心意就要生气。咕哒每日忙于应付xanxus就身心俱疲。幸运的是,很快,这个空荡的基地充盈起来,卫宫在工作之余还肩负起了照顾xanxus的重任,但xanxus实在是太气人,还好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彭忒西勒亚,两位老妈子联手镇压xanxus足够了。

    等到咕哒的助力多起来,xanxus又重回孤僻的房间,每天端杯红酒,坐在房间的大椅子上发呆。咕哒已经找到了应对他的方法,只要满足他的一些小愿望,他也不去找麻烦,渐渐地xanxus在迦勒底的存在感降了下来。

    然而,藤丸立香还是年轻了,xanxus的搞事能力不是一般的。

    今天开了个新池子,没有任何说明,只说是阿赖耶的奖励。xanxus就是从这个池子里出来的,同样出来的还有很多微妙的、跟卫宫士郎长得一模一样的英灵。在抽过两次,卫宫含量快要超标,又没有抽出什么超越xanxus的英灵,藤丸立香就决定不再抽了。

    但世事难料,等她接到马修的呼喊,跑回到池子前,用来装圣晶石的箱子已经空了,把所有的圣晶石一口气倒入池子里的xanxus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瞪着那个池子,一副不爽的样子。

    藤丸立香噗通一声就跪了,她辛辛苦苦攒的石头啊——

    在医生和马修的安慰下,藤丸立香哭够了,抬头一看,一个五星英灵都没召唤出来——这是当然的,xanxus可是幸运E——她又哭了。

    xanxus也没个解释,自顾自地走了。藤丸立香决定之后要好好保存自己的石头,再不让xanxus靠近池子。

    但xanxus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池子一出现,也没人告诉他,他自己就知道了,然后准确地找到了藤丸立香藏圣晶石的地方,啪啦啪啦又往里面扔石头。

    反复几次之后,又一次,藤丸立香去检查的时候,猛地又看到了那个可怕的池子,她顿时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石头飞走了一样浑身不舒服,哪哪都痛。她深呼一口气,不动声色,悄悄地找到马修,请她把圣晶石藏起来。马修顿时明白,表情简单地接下了任务。然后她又找到了医生和达芬奇,拜托他们用检查身体啊,帮忙实验啊,什么借口都好,巧妙地拖住xanxus。两人也瞬间明白,体恤立香接下任务。

    事情还是败露了,马修藏石头的地点也暴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藤丸立香自己都不知道马修藏哪了——等她冲到池子前,xanxus正将一箱石头扔进池子里。

    藤丸立香发出一声惨叫:“不——”

    伴随着咕哒的叫声,召唤池里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其中。

    “啊啦,被召唤出来了……嗯……我的名字什么怎么都好,说一下的你愿——啊呀——xanxus?”

    夏被吓到了,歪着头呆呆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xanxus扯出一个凶狠的笑容,“你逃不掉的,艾丝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