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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澈看着那团毛球挑了挑眉,心里顿时少了些对它的厌恶。

    这家伙,貌似用处还挺大。

    小家伙很乖顺,也很亲人。

    它像是认得温青园一样,被接过后便老老实实的趴在她的怀里,也不闹腾,甚至还亲昵的伸长了舌头去舔温青园的手。

    傅容澈怔得僵了身子,仓皇的要去抓狗,却在听见温青园笑声的那一瞬,又急急住了手。

    咬了咬牙,他努力压着气告诉自己,这东西能让媳妇儿开心,不能扔!不能扔!绝对不能扔!

    奇了怪了!小嫂嫂!卫姬惊诧的瞪大了眼:这小东西不亲人啊!我哥要抱它,它都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有时候急还要咬人的,怎么到了小嫂嫂这儿就这么乖顺了?

    是吗?傅容澈先了温青园一步,满脸不屑的打量着那团毛球:我怎么瞧着这东西很亲近人呢?

    挑了挑眉,傅容澈愣是忍住内心的嫌恶,伸长了手要去抱温青园怀里的小狗。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狂吠吓得温青园有片刻的失神,傅容澈也跟着怔住,手僵在了半空。

    撤哥你看吧,这小东西可不亲人

    卫姬本在憋笑,奈何傅容澈的眼神着实太过吓人,她立马敛了笑意果断的闭了嘴。

    这种时候保命要紧,千万不可逞一时之快。

    噗嗤

    又一声轻笑。

    闻声,傅容澈下意识的阴着脸瞪卫姬,狭长深邃的眼,凛冽带冰。

    卫姬吓得连忙摇头。

    真的不是她!

    故作轻松的放下手,傅容澈又将眼睛挪向了温青园。

    没有凛冽也不带冰,揉成一汪春水,好比江南水乡。

    媳妇你笑什么?

    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纵容,听得卫姬直打哆嗦,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卫姬忽然有些想走。

    这男人区别对待未免也太明显了。

    温青园抱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小毛球,笑意溢满了眼窝和嘴角。

    无奈的勾勾唇,傅容澈笑的宠溺又纵容,伸手就要去点温青园的小鼻子。

    怎奈她怀里的小东西吃了味儿,本还安安静静的一团,一见傅容澈伸来的手,就开始乱叫起来。

    傅容澈惊了片刻,下一瞬,脸黑的能滴墨。

    怎么着,养了这东西,自家的媳妇还碰不得了?

    错愕的眨了眨眼,温青园眼底有片刻的失神,茫然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团子,须臾,她再次轻笑出声。

    毫不遮掩的轻笑钻过冷风落进温傅容澈耳底,委屈的轻咬了下嘴角,男人眼神楚楚可怜,活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儿。

    卫良方走上来,便撞见了这一幕,表情有片刻的呆愣。

    傅兄可否借你夫人一用?

    不可。傅容澈迅速的敛了神情,俊脸上再次恢复清冷一片。

    那动作之迅速,仿若方才那个可怜兮兮的人不是他一样。

    卫良嘴角微微扯着笑,也不恼:傅兄信不过卫某?还是信不过自己?

    在我这儿,没有信不信得过一说,我既是交了你这个朋友,便是信你的!我还没有闲到同不喜欢的人废话。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若不信你根本就不会搭理你。

    卫良挑眉,嘴角依旧噙着那抹不浅不淡,恰是适中的微笑,视线却愀然挪了位置,滞在了温青园身上。

    四目相对,温青园了然于心:阿澈,我饿了。

    卑鄙!

    傅容澈咬着牙瞪卫良,眼神凌厉又哀怨。像极了被抢了零嘴的孩子。

    白羽!你是聋了不成?夫人说饿!

    啊?是!白羽吓得身子一抖,战战兢兢的就要走,却被温青园一把叫住了。

    相公,我想吃你做的。温青园莞尔勾唇,仰头望着傅容澈,声音软糯糯的,很是悦耳。

    傅容澈蹙着眉撇了撇嘴。

    温青园不为所动,依旧弯唇淡笑看着他,袖间的小手却不知何时愀然挨近了那只温热的大掌,而后轻轻一转,扣了进去。

    静默了片刻,傅容澈无奈的叹了口气,俊脸上有一丝动容:你要吃什么?

    意料之中,温青园狡黠的弯眉:相公做的我都爱吃。

    捏了捏掌中的小手,傅容澈终是没忍住,嘴角扬起了一抹还看的弧度。

    傅兄你不用担心

    卫良话还没说完,傅容澈便敛了柔情,冷着眼朝他瞪来。

    无奈的耸了耸肩,卫良面上笑容不减,手上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自己的胸脯,选择淡笑不语。

    傅容澈走的极不情愿,临到拐角处,他埋怨的视线依旧未不曾敛去。

    我还从未见傅兄对谁的话这么言听计从过,右相夫人,你是头一个。

    卫良面上依旧挂着让人瞧不出情绪的笑,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怎么听怎么怪。

    金世子坐吧。温青园并未接他的话,抱着怀里的小毛球,转身上前寻了个位置坐下:金世子找我,是为了香卉的事儿吧。

    温青园说的笃定,虽是询问,却没有半分疑惑的样子。

    除了香卉的事儿,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所以她才将香卉支开,没让她跟着。

    右相夫人倒是料事如神,不瞒你说,卫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香卉的事儿。

    寻了个离温青园近的位置,他也没客气,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卫姬晓得这会子没她说话的份儿,故,就了个远的位置坐下,难得安安静静的。

    怀里的小毛球很乖很安静,也不闹也不叫,在温青园怀里趴地自在。

    温青园爱极了怀中这个听话懂事的小家伙。

    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怀里小毛球的脑袋,温青园嘴角噙笑,吐气如兰:金世子,我们香卉是个好姑娘,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辜负她。

    很显然,温青园误会了。

    卫良有些错愕,好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无奈的道:卫某永远不会负她,卫某敢用自己的这颗项上人头做担保,此生绝不负她。卫某会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许她一生平安顺遂。

    !!!

    温青园惊诧了片刻,卫姬则背脊僵的彻底。

    这话说的挺大。

    如今世道,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几人能做到不辜负?更何况他将来还是那样特殊的身份。

    常人都难做到,能别说他日后的身份。

    卫姬偷偷咽了口口水,没敢出声。

    静默片刻,温青园蓦的咧嘴轻轻笑了:你敢说,我便敢信。

    温青园这句话半点没掺假。

    她相公信的人,她自是信得过他的人品的。

    所以,金世子今日是为何而来?

    温青园不爱拐弯抹角。

    回京后不久,卫某便写了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回去

    内容是有关香卉的?温青园面不改色,亦是瞧不出喜乐。

    卫良顺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结果与卫某想的无二,他们极力反对、百般威胁。

    温青园颔首,面上的表情依旧淡然:我记得金世子说过,这件事儿你会自己解决,所以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何?

    卫良咬牙不语,俊美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裂痕,昔日的浅笑亦是不复存在。

    他不语,温青园也不语。

    两人都不语,卫姬更是不敢说话了。

    她突然有些想走了,外头冷,这大厅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卫某想带香卉走,此番前来,是想挣得右相夫人的首肯

    卫良突然出声,内容却是一语惊人。

    温青园脸上的浅笑由深转淡,渐渐的,竟是一丝笑意都没了。

    金世子瞧着,不像是个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蠢?还是说卫良蠢?

    卫姬惊诧了。

    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三哥说话。

    她忙用眼神示意温青园不要再说了,温青园却仿若无见,继续启唇,淡淡道:金世子自己应该也知道吧?这是最愚蠢的解决方式。

    卫良袖间的拳头握得吱吱作响,紧咬的牙关丝毫不见松懈。

    这是温青园遇见他以来,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卫良看了温青园良久,忽的就启唇笑了。

    自嘲的笑声,轻蔑又不屑。

    不是对温青园,是对他自己。

    你想带香卉走,也得问过她的意愿不是。即便我点了头,她不愿意走,你照样带不走她。

    温青园说的是事实,如果香卉不乐意,他绝对带不走她。

    卫良有些颓废。

    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要香卉。

    什么皇位、后宫、黄金,他通通都不需要也想要,他只要香卉。

    金世子请回吧。温青园起身眼睛没再看他:金世子若是信我的,你便等。

    等?卫良绝望的轻嘲:若是有法子,等多久卫某都愿意可

    金世子若是不信我,你便带着香卉走,不过前提是,她要愿意,她若是不愿意,有我在,便不会让你轻易带走了她。

    卫良眼眶有些发红,眼底的悲伤被他尽数敛在眼底。

    好,卫某信你。

    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卫良脸上的悲戚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看他时,他已经恢复如常,嘴角的浅笑再次挂上,虽有些苦涩,可相对以往的,却是多了几分诚意,少了几分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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