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抬手置于下巴下面对手指,闪扑着又弯又翘的眼睫毛,问:“我可以去看看么?”
严绝蹙眉疑惑:“去看什么?”
“看你的公司啊,可以么?”
严先生:“公司有什么好看的?就一栋办公楼而已。”
阮宁努嘴:“我就是想看看啊,我都不知道你公司在哪里,不知道你平时工作的地方什么样,想去看看嘛~”
软软糯糯的撒娇声,眼睛眨呀眨,就差没有晃着他的手臂磨他了。
严绝听着她这声调,本来应该是什么都会依着她的,可是思索一瞬,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是揪着眉头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这个时候人都下班了,公司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看以后再去吧。”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等下吃完东西怕是得十一点了,回到家肯定得十一点多,再洗澡什么的,她不是得十二点才能睡?
阮宁说:“没事啊,我又不看那里的人,就看你公司怎么样,看你办公室,人都下班了正好,不然被看见了咱俩的事情估计也得曝光。”
严绝还是迟疑,打着商量的语气:“还是别折腾了,不如这样,你要是实在想看,我明天拍照给你看。”
阮宁:“……”
特么还真是个直男!
她小脸一垮:“不要,我就想亲眼看看,看照片顶什么用?”
她说着,忽然眼珠一转,斜睨他:“你不让我去,难道是公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给我看的?你不会是在公司有人了吧?”
后面一句,端着一副肃容,兴师问罪的语气。
严先生眨了眨眼,懵逼脸:“有人?有什么人?”
阮宁义愤填膺:“当然是女人啊,我听程程说,一般像你这样的公司老总都会在公司养小蜜,就是地下情人,以秘书或是下属的身份伪装方便行事,你是不是也这样?”
严先生:“!”
他惊呆过后,很是无语的绷着脸道:“阮宁,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一脸狐疑,眼神古怪:“难道没有么?”
严先生被她这小眼神气到了,阴了半边脸,咬牙:“我的五个秘书都是男的。”
阮宁睁圆了眼,傻眼了一下。
五个秘书?还都是男的?
要不是前几天他跟自己说他不喜欢男人,性取向正常,喜欢的还是她,她估计会浮想联翩。
可是现在,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怎么办?
她炯炯有神的问:“你为什么都要男秘书?”
别特么是双……
她正想着,严绝就回答说:“女人麻烦,男的省事。”
阮宁又抓重点,一脸凶恶:“女人麻烦?你的意思是我麻烦?还有,你哪来的这个结论?你以前遇到过麻烦的女人?”
严绝真的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组成的,为什么想法都如此的……嗯,奇怪。
明明很正常的话,都能被她抓出错处来,然后总是给他一个又一个送命题。
严先生无奈又无力的抬手揉眉心,道:“你不麻烦,我说的是别的女人,我不喜欢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接近我,为避免麻烦,就一直都只招收男秘书。”
阮宁拧眉,她怎么觉得他这句话,听着有点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
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她晃了晃脑袋,嘟嘴吐槽:“严先生,你好自恋啊,你怎么知道招女秘书就会给你惹麻烦?万一人家看不上你呢?又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觊觎上司和老板。”
严先生不置可否:“我没说所有女人都会这样,可不管会不会,我都不想要男秘书,我不喜欢我身边围着别的女人。”
阮宁眼中闪着笑意:“那你就喜欢我围着你啊?”
他颔首,很是认真:“你是我太太,你围着我是理所当然的,没人可以和你比。”
阮宁心里甜得发腻,脸上不依不饶:“你别以为你说话哄我开心了就能忽悠我,你先说说,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你公司看?”
严先生把手表递到她面前:“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阮宁既然想去了,就一定要去,故作不高兴:“你不让我去,那我不开心了,等一下回去也睡不着,可能还会失眠,那你不如带我去看看呢。”
她都这样说了,他总不好真的让她不开心,只得扶额道:“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阮宁顿时笑了起来,一脸得逞的得意,眉开眼笑的那种。
见她这样,严绝也不免跟着笑了笑,满目宠溺。
吃完了晚餐,已经十一点了。
墨肯送他们到公司地下停车场,严绝就让他先离开了,一会儿他再开别的车回去,他的所有住处和公司都放着几辆车,就是为了避免墨肯去忙他需要用车的时候不至于没车用。
阮宁在墨肯走后,忍不住问:“我还一直没问过你呢,墨肯住哪里啊?他自己住在外面?”
严绝摇头,想了想问她:“知道天麓山么?”
阮宁寻思一下,颔首:“听说过,是个半山别墅区。”
而且是特别豪的那种半山别墅住宅区。
他说:“墨肯就住那里。”
“他自己的房子?”
他睨了她一眼:“我的。”
墨肯是他的心腹,住在他的房子里也不奇怪了,不过,这厮果然狡兔三窟啊,到处有窝……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亮堂堂却空荡荡的停车场,牵起了她的手,说:“走吧,不是要看我公司?”
阮宁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向不远处的电梯,走近一看,竟然是总裁专用电梯,要验指纹才能乘坐。
除了他和总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还有类似于叶允琛这样经常来的熟人,其他人是不能乘坐这个电梯的。
安宁集团楼层共有三十六层,他的办公室在三十五层。
阮宁见他按了三十五,侧头问他为什么办公室不是顶楼,他解释顶楼是资料库。
阮宁哦了一声,没再问,静静等着电梯往上升,心里有些小小期待。
没多久,电梯停在三十五楼,电梯门开,他牵着她走出电梯。
他们刚走出电梯,本来是一片黑暗的,他们出来后因为感应器感应到人来了,全部的灯都亮了起来,如同白昼。
阮宁被灯光晃得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睁眼后才看清楚所在的位置。
周围很空旷,整层楼除了他的办公室和秘书室之外,就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以及茶水室会客室,现在秘书室的人都下班了,所以没人,显得十分安静。
他牵着她往前走,高跟鞋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很清脆,回音也很大,更显得整层楼空旷。
严绝一手提着她的包包和装衣服的纸袋,一手牵着她,阮宁这是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提着裙子,还不忘四下看着周围的装潢环境,很快就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又是指纹锁,他验了一下就通过了,门开,他没进去,而是侧身看向她:“进去吧。”
阮宁心里有点小激动,搓着小手走近他的办公室。
这装修风格,倒是和他冷冽严肃的性格符合的很,非黑即白,要么就是灰色。
简约不失大气,挺有气场和格调的。
落地窗的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大城市的夜景,看出去,尽是高楼林立和灯火辉煌,到处是霓虹灯闪烁晃眼。
阮宁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盛世颐园虽然也高,但是复式楼层的八楼,折合来算也只是十多层楼的高度,远不及这里高,而且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方位看锦江的夜景,觉得挺稀奇。
垂眸凝视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她凝神起来。
严绝放下她的包包和衣服袋子,走过来站在她身边,见她看得出神,不由问:“很喜欢看夜景?”
她点点头:“喜欢啊,锦江的夜景挺美,不过站在高处看和站在地上看,感觉不一样。”
严绝微微颔首,沉吟道:“要是喜欢,以后晚上有空我就带你来看,或是去其他更高的地方看,可好?”
阮宁闻言,扭头看着他两眼放光:“当你说真的?”
严绝瞅她:“我和你说的话还有假的?”
阮宁寻思着,似乎也没有。
她抿唇欣然笑着,没再继续看夜景,而是转身在办公室里参观起来。
她看了一圈,不由吐槽:“你这办公室风格还真的是单调沉闷,一点朝气都没有。”
严绝无语:“用来办公的地方,要什么朝气?庄严一些才对。”
好吧,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有点朝气不是应该看着心情会更好点吗?
不过他这个性子,也不需要,不符合人设。
她走到办公桌后面,看了一眼眼前的办公皮椅,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还忍住擅自坐上去的冲动,扭头问他:“我可以坐一下么?”
他不懂她为什么还要问过他的意思,纳闷了一下,点头说:“你想坐就坐,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阮宁这才不客气的坐在办公椅上,摊手一靠,好似登基坐龙椅似的。
这是他每天办公的地方啊,这是他每天都坐着的椅子,上面似乎都沾染了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十分醉人。
正自得其乐的头靠着椅靠闭眼吸了口气,就见他已经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着一脸极有深意的笑意看着她,似乎就想要看着她犯傻。
阮宁脸红了一下,腾地一下坐直身体,没好气的瞪他:“干嘛这样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
他抿唇笑了笑,摇头不语。
好吧,她刚才确实是有点傻傻的。
她努嘴糗了一下,然后往前一凑,手支着桌面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他,好奇问:“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安宁集团是你家里的公司还是你自己的?”
他想了想,对她说:“是你的。”
“哈?”
他定定的看着她:“安宁集团是你的。”
阮宁依旧懵:“额……什么意思啊?”
严绝稍微解释了一下:“安宁集团的股份都是你的。所以,公司就是你的。”
阮宁直接被吓懵了,然后,很久都没能缓过来。
待勉强缓过神来,她忙问:“严先生,麻烦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公司的股份会是我的?这不是你的公司么?”
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严绝点头回答说:“以前是我的,去年我们结婚后,我就把所有股份转到你的名下,所以,公司是你的,不过法人是我,也算是我们共有。”
安宁集团是他自己一个人投资的,所以股份也是他一个人拥有,而去年结婚后,他都给了她,他所有能给她的财富,全都给她了,而这些都不是严家给他的,而是他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
阮宁觉得自己玄幻了,懵逼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什么时候把股份给我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严先生皱眉:“结婚后啊,不是刚和你说了?”
阮宁想哭:“我知道是结婚后啊,问题是,你给我我怎么不知道?”
这些事情,难道不需要她这位受益人出面的么?
好神奇。
严绝:“我不告诉你,你自然不知道。”
神特么……
她竟然真的成富婆了?
啧啧。
前段时间他还说宁园是她的,那辆宾利是她的,她都觉得很震惊了,现在好了,特么连他的公司都是她的了,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成了大富婆。
去年结婚就把浙西东西都转到她的名下,他肯定是当时就对她情根深种了吧,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事业财富,他都一声不吭的给了她,这厮果然爱她爱得深沉啊,全副家当都给了,也不怕哪天离婚他净身出户!
她兴致勃勃的问他:“问你一下,那我现在名下大概有多少资产?”
严绝摇头:“不知道。”
阮宁持续蒙圈:“啊?怎么会不知道?”
“没算过。”
好吧,大佬都是这样,资产数不清,不怪他。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狡黠一笑,暗中闪着眸中光,笑得十分古怪:“所以你现在其实没钱了,你的钱都给了我?”
严绝点头,模棱两可:“差不多吧。”
阮宁两眼放光,好似看到了眸中希望,一脸雀跃的道:“那我岂不是可以现在踹了你去养小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