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强黑着脸,噔噔大步向楼上走。
刚好遇见祖娇婵、刘阿莲,领着那位庾家贵人下来。
一行人除她们外,还有三五小厮,以及一位穿青衫,腰挂长刀的中年汉。
郭太强一愣,定定瞅着刘阿莲身后的青衫刀客,一时呆若木鸡。
想那于春身为义军大奉,也曾为攻下南阳身先士卒,没道理刘阿莲会让人杀他呀!
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是要投义军的郭壮士吧。”
在见识了对方的丹青绝艺后,刘阿莲已收起轻视之心。
“那两坛雪龙涎,权且充作你投军心意。届时见了李大哥,我必定告之你献酒有功,想来定会与你结为兄弟,予大奉之职。”
结拜?
大奉?
这两个词,刺的郭太强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他一把将祖娇婵拽至自己身后,瞪眼道:“少来!这义军啊,我不投了!”
刘阿莲一滞,诧异莫名。
“郭大哥,您这又是怎么了?不是来南阳前,就说好要投义军的吗?”
祖娇婵也非常意外。
“莫非……您是因我自作主张,把酒送人……”
郭太强拂袖打断,喝道:“跟酒没关系!不过两坛酒而已,谁喝不是个喝?!”
“那您是……”
郭太强冷笑瞅着青衫刀客,“我只是突然发现,敢情这劳什子义军,还挺疯狂的!连自己人都杀!”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阿莲大怒,作为自己一手用钱粮,帮助组织的义军,她已看做是日后复兴汉室的指望,自然不许旁人搬弄是非。
庾家贵人也很意外,来回看看他们,“这种事可不能儿戏,需仔细查明才是,否则我庾家……”
“想来该是误会!”刘阿莲可不愿让这位贵人,看轻了义军,“义军上下团结一心,连吵架拌嘴也不曾有过,又岂会相互残杀?”
“那你问问他!”
郭太强指着青衫客。
“我的酒友于春,是不是被他杀的!”
他说的煞有其事,且面上怒容,也不像假的。
刘阿莲侧过身,眼神就落在了青衫中年人身上。
那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躬身。
“有这事吗?”她问。
“回刘小姐的话,小人没有杀于春……”
我就说嘛,义军中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刘阿莲的心,就放了下来。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对方接下来的话,犹如冷水般,将其浇了个浑身湿透!
“我只是挑断他脚筋,震碎胸骨而已。想来,该还能撑上一时半刻。不过现下,当是死了。”
“你!”
刘阿莲难以置信,气的脸色煞白。
“于春乃义军大奉,更有攻入南阳之功,你怎可……”
青衫中年人不卑不亢,眯眼道:“首领离城前,特意让我留意义军上下,看看有无心思不定之人。且特别吩咐过,一旦发现,格杀勿论。姓于的口无遮拦,假借醉酒,言语可没少给义军抹黑!”
“如此说,你留在我身边,倒不是面上所说,为的护我安危了?”刘阿莲目光如炬,哼笑了声,“想来,也有监察我的意思吧!”
“刘小姐多心了。”青衫客摇头。“首领对刘小姐甚是放心,不曾让小人监察小姐。”
“好,那么事情就清楚了。”郭太强拍下巴掌,一丝怒意也无,笑着道:“如此一来,也算对得起,我与于春饮酒一场的交情。”
说完,拽着祖娇婵就往厅中去。
“慢!”
青衫客一声长啸,单足在地一点,身影如鹰,在空中使了记大鹏展翅,稍旋半身,从人头顶掠过,抢先拦在了楼梯出口。
他冷冷望着郭太强,右手按在腰间刀柄上。
“义军岂是你想加入就加入,想脱离就脱离的存在?!”
“啥?脱离?”郭太强像听到什么笑话,“喂,你几个菜,喝成这样?我几时加入义军了?”
祖娇婵也道:“对啊,虽说进城后,曾提过两句,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算义军吧。”
青衫客抿了抿嘴,哼道:“便是未加入……但于春的事,你们已经知道。未免以后说出去,败坏义军名声,自然不能留你们!”
“啊?!”
有人惊恐大叫。
出声惊呼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庾家贵人。
他吓坏了,下意识抓住刘阿莲的手,哭丧着脸:“不、不会是要灭口吧!那事我也听到了!”
刘阿莲有点尴尬,忙劝慰道:“放心吧,庾管家,我不会任由他胡来的。”
“刘小姐!您放心,我要杀的,只他们两人。”
说完,青衫中年人抽出刀来。
他拔刀迅速,出招更是疾速,话音尚未落地,刀刃已削向郭太强小腿。
站在楼梯上,闪躲尤为不变,他正是看上这点,才不等对方离开酒楼,就动手的!
但也因此,算漏了一件事……
郭太强身体前倾,纵身直接扑下,依着身在高处的关系,凭身体重量与一跳之势,眨眼就去了对方身前。
青衫人慌忙变招,手腕翻动,改平削为上刺,想将其肚腹划开。
谁知郭太强人长的五大三粗,动作却细腻利索!
身在空中,他忽而一个抱膝,在空中翻个跟头,就去了青衫人身后。
随后腰马一稳,伸出的两手,使了个烂大街臭把式中的扛鼎式,分抓衣衫后领与后腰,气力一吐,将对方整个人高举过肩,继而向酒楼大门掷去!
嘭!
不愧是第二楼所用的门,也不知用了什么秘制手法,坚硬非常,青衫客撞在上头,不仅没撞坏,自己反被震的气血翻腾,滚落在地。
这人倒也凶狠,咽下涌上咽喉的血,挣扎欲起身,谁知尚未立稳,就觉眼前有黑影靠近!
郭太强三步并作两步,猛地踏前一脚,袭上青衫人胸口,且顺势下踩,直接把他给死死踩在了地上!
胸前所受的重量,令青衫人无法呼吸,憋闷中,他挥舞起长刀,想将那条踩自己的腿砍断。
但郭太强一脚踩着他,另一脚已提了起来,根本不等长刀靠近,就已狠狠踏上其面门!
脖骨清脆的响了声,霎时折断。
就连青衫人身下木板,都被劲力透上击的凹陷。
二人交手所用,总共不过三五呼吸的空,就连想要出言阻止的刘阿莲,都没来及喊出嗓。
“我呸!”郭太强从尸身上走下,不仅啐了口,还出言讥讽:“就这三两下,也敢跟我动手?赶明去冥府,再好好教教你!”
随后他抬起头,招了下手。
“走了,南阳不是我要找的地。”
“嗯。”祖娇婵应了声,略歉意的看了眼刘阿莲,便匆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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