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范特西捏起了拳头,便朝那何中伟身上砸去!
忽然!
一旁伸出一只手来,瞬间握住了范特西的手腕!
范特西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被烧红了的铁箍给箍住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惊叫出了声:“还不来帮忙?!”
包房里的护卫们见状,皆是上前准备助拳。
却不料那人影一晃,便将护卫们劈飞了出去!
待到此时,人们才看清。
拧住范特西手腕的,正是桌上那位面相阴沉之人的护卫。
这护卫面相虽是寻常,但双眼中的精光却是敛露,一看便知是位高手。
“将此人扔开,莫要扰了我等雅兴。”面相阴沉之人吩咐道。
那名高手闻言,点了点,一振臂,范特西便像是小鸡儿一般,被扔了出去。
此人下手之狠,若范特西摔了个结实,十有八九会落得个吐血的下场。
然而不知何时,范芒已经来到了门外,他手腕一抖。
便是拉住了范特西的衣领,然后整个人借势一转,右手顺时针一拧,将范特西在自己的手下转起圈来。
一圈、两圈、三圈......
范特西的身体停止了转动,睁着一双余悸未消的大眼睛,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芒松开手,将范特西交给范洛洛,随即上前一步道:“出手便是要人重伤,阁下是否太狠毒了些?”
与那才子同桌的几人冷哼了一声,不好如何说话,毕竟对方说的不错。
只是那位面相阴沉的年轻人略带几分自矜地饮着酒,正眼都没有看范芒一下。
而何中伟扶正头巾之后,自觉狼狈不堪。
再看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漂亮容颜,却无由来的一阵愤怒,似乎觉得对方的微笑都十分可恶。
他恶恨恨道:“如此顽劣子弟,我等惩戒一番,有何不可?”
范芒没有搭理他,只是噙着笑望向了那位高手,往前踏了两步。
那高手先前看这位少年公子哥一手拧腕消劲,不由感觉对方有些深不可测。
只是一皱眉,竟是示弱般地随着范芒向前的脚步,后退了两步。
两人脚步一移,便将身后戴着满纱的范洛洛给让了出来。
范洛洛在京都之中才名颇盛,楼中这些人早就久闻大名,有几位还曾在郡王府诗会上远远见过。
当中更有些高官子弟认识,众人一惊之下,隔着一段距离向她见礼。
与范芒对峙的那桌人,此时才晓得范特西的身份,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而何中伟看见范洛洛之后,却是神色微变,似乎想说些什么。
誊子金从楼下赶了上来,看见这场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两步上前凑到范芒耳边说道:“那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是礼部尚书郭油纸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薄有才名的郭堡鲲。”
面相阴沉的年轻人看见范洛洛之后,眼神里露出一股极其高傲的神色,“我道是谁家的子弟如此横行霸道呢,原来是思南伯的子女。”
思南伯范欠向来便深受陛下垂青,但毕竟官阶只是个侍郎衔,正四品罢了。
而且一般的官宦子弟,也根本不知道范家在隐秘处的实力。
这位郭堡鲲父亲官位极高,自己又是宫中编撰,与太子交好,所以养成了个目中无人的性子。
一瞧见传闻中冷淡如霜的范洛洛,便有些邪火,冷笑道:“真是可笑,区区范府中人,就敢以权势压人,真是有辱斯文!”
他向来以文人自居,“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倒是有几分潇洒利落劲。
旁边的那几位文士却是不敢如他一般,皆是默不作声。
“斯文?”范芒听见这二字,不由嗤笑道:“读书人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才子,大白天的不在学院读书,却跑到这一食居来饮酒作乐,志在何处?斯文又在何处?”
这桌人除了郭堡鲲之外,其余都是大有才名的书生。
一听这话,顿时面上勃然变色。
有书生忍不住呵斥道:“休想仗着你范家的权势,便如此言语放肆!”
范芒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诸位说我范家以权欺人,在下不敢自辩,倒是诸位自己坐在这桌上,与当朝尚书之子把酒言欢,倒真是不畏权势,清高自矜,实在佩服佩服。”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楼中众人一时也安静了下来,与郭堡鲲坐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大怒,正准备辩驳一二,郭堡鲲更是将扇子摇了摇,准备开口教训一下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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