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先前牛游郭看到的那样，莫语踢庆华辞的那一脚并不是普通的一脚。
而是运用了某种战技。
寻常战技放在高手的手中，也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而莫语就是一个领悟能力极其强大的高手。
他不需要喊出什么名字，也不需要做什么前戏。
但凡他学过的战技，全部都以太虚无相熔炼过一次，去其糟粕，存其精华。
所以莫语运用战技的时候，可以将所有的精妙全部融于一招一式，出手就是最完美的招式。
他在荒原见过宋轩衣身边的名三与罡五二人出手。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甚至完全不像是运用过战技，而是单纯的挥砍劈刺。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招式放在他们手里面，却具有了极端恐怖的力量！
莫语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和这些五境的人没有办法相比，但他也尽可能做到自己眼中的完美。
先前他能够一语点出兮叶流芳的精髓，其间便是因为他修行钻研过这门战技。
这门战技是专门为刺杀者酿造的。
至于杀气，这个只有从杀戮里面才能够获得。
莫语杀气重，是因为他在穿越之前就是一方恐怖势力的幕后黑手，手上沾的血数都数不清。
至于在鲁国皓月阁外杀死的那数千人，对莫语这样的人而言，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四五六层的书楼里面，已经有天阶的战技存在，名字也听上去玄乎其玄，什么搏龙术，抱山印，撼天摧，大河东来等等……
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让莫语感到有兴趣的东西。
他独自站在第六层的书楼一角，认真翻看着记载于的书籍上面的天字级战技，目光幽幽如许。
第六层的书楼管理员是一个老头儿，静静坐在莫语不远处的摇椅上面，眼神似乎不那么好使，带着一个老花镜。
修士六识洞开，理论上不存在近视或者远视的情形，但如果年轻时候的修行过于疯狂，提前透支了生命，伤及了命源根本，晚年时候就会有天人五衰的征兆出现。
这名老头不时会将眼神投射到少年身上，观察静静看着这些深奥玄涩本领的少年，眼中似乎有些许鄙夷。
“年轻人心比天高，四五层的杀字，地字级战技不学，一上来就要学天字级，无异于蹉跎时光，荒废精力与学业。”
莫语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全身灌注与书上天阶战技，脑海之中推演卜算其精华，演化本质，最终已达通透。
只有完全对一门战技通透，他才能够以太虚无相熔炼，最终成为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劫，地，杀三字级的战技，我已经学完了。”
“至少书楼有的……我全都学了。”
莫语的话让老人微微一怔，而后面色上面浮现出一抹恼怒，冷笑道：
“真是大言不惭！”
“你才来书楼几日？就敢说自己把书楼里面的前三阶战技都学完了？”
“怕只不是学了一点皮毛，其间精髓一无所知！”
“想想也是……你这样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又怎能领略前人留下的深奥智慧？”
“老夫守着书楼数十年如一日，历经三百余年，才将书楼里面的战技学了大半部分，而你一个才进入书楼没有几日的小辈，安敢出此狂言？”
莫语头也不回地说道：
“就这点儿破书，你看了三百年还没有看完。”
“我只能说你不适合修行。”
“真的蠢。”
本来他与老人没有任何的交集，二者也没有恩怨一说，老者非要张口挑衅，他自然也懒得装作温文尔雅。
尊老爱幼？
就怕有人倚老卖老。
老者被莫语这淡淡的话语刺激地怒发冲冠，毛发须张，瞪眼怒骂道：
“那梅海真是瞎了眼！竟能将自己的通行证给你这样的无耻小辈！简直就是在糟蹋门派精华！”
“老夫得去掌门面前好好参你一状！若是日后门派再多出几名不学无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我飞川山……危矣！”
莫语平静回道：
“我倒觉得不是这样。”
“若是飞川山总是你这样的蠢人还不自知，老顽固一样守着死书当宝贝，看了三百年还是个傻缺一样的蠢人，飞川山这才是真没救了。”
“你修行这么多年，都修行到屁股里面去了？”
“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莫语句句话语诛心，老人被他气得面色涨红无比，身体颤抖不断，好似一个筛子一般抖着。
他愤怒无比地看着莫语，眼神里面燃烧一团小而炙热的火焰，身上也逐渐有了杀气。
莫语头也不回地给他泼了一杯冷水。
“老头，我奉劝你不要在这里动手。”
“杀了我是小事，要是把书楼毁了，你麻烦就大了。”
生气的小老头被莫语这话一提醒，登时便清醒了一大半，他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腿脚不利索地愤愤离去，估摸应该是去告状了。
“这年头真是……看个书都不让人安生。”
莫语懒得理会书楼的管理员，有些人读书就是会将自己读成一个书呆子，而且越读越蠢。
这类人永远只会看书，不知道想。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
是这样一个道理。
“天阶战技的确要较之前三级的战技繁琐复杂许多，里面诸般奥妙已经涉及到了一些道则，我现在没有进入第四境，还无法体悟天地之间的道……”
莫语饶有兴趣地眨眼，事实上，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用修行进入第四境，也可以感知天地道则。
倘若如此，届时他自第四境迈入第五境的时候，将不会再有丝毫阻隔。
一切……水到渠成。
“最简单的天地道则应该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代表着天地之间运行的铁律。”
“时间，空间，轮回。”
“时间不过是人们自己定下的一个推演过去与未来的表述方式，代表物质的新陈代谢，万象变化，往其本质上面归属，便是……”
“万物都是在以相同的规律变化，而时间便是这种规律的概述。”
“从过去，到未来。”
“从生到死，死到生。”
“时间不该是一种计数型的变量，它应该只是一种万物演化的铁律。”
他知晓世间的确有时间这一条法则，但时间这个词语原本是人类用来计数使用。
所以如果真正要追溯到时间这个词语本身所代表的本源上时，它就成了束缚万物演变的铁律。
因为有这条铁律的存在，万物演变看似纷乱万千，实则本质相同。
莫语蹙眉，似乎冥冥之中抓住了什么东西。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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