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这才舒开眉头,却是觉得眼前这个慕容云真呆的可以,便直直的说道:“我早上出去打渔,却见到你浮在江上,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但一番查探发觉你还有呼吸,便把你捞了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救命之恩被江心月这般简简一说,却又如打渔一般不过如此了,慕容云真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了,看你也是个书生,怎么穿的跟个乞丐似的呀?”江心月打趣的说道。
慕容云真却笑不出来,因为身上这些破洞让他又想起了昆仑山上发生的事情。江心月见慕容云真愁云惨淡,便连忙捂住嘴巴致歉道:“云真,我不是嫌弃你穿的破旧。”
“没事,没事。”慕容云真摇摇头说道。
“我见你浮在水面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握着这把大剑。”江心月说着从篓子里取出始皇圣剑递给了慕容云真。
慕容云真望着手捧始皇圣剑的江心月,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多谢江姑娘,这把剑若是沉入江河之中了,我慕容云真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慕容云真悻悻的说道。
虽然不大明白慕容云真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江心月却觉得他话语真切,便也替他高兴起来。
待行至江边一处岔道之时,江心月便长杆一扬,整条竹筏便进入到另一条支流里面去了。此处河水清澈见底,两岸绿竹夹道,掩映竹林之下的荻花丛若隐若现,慕容云真看的心旷神怡,直叹此身已到世外桃源。
江心月见慕容云真如此陶醉,心中亦难掩畅快之情。只见她一边盯着慕容云真痴笑,一边又扬着竹竿撑船,待慕容云真看够了河上风景,这才又徐徐的将竹筏往回驶去。
慕容云真觉得奇怪,便问她为何又折返。
“我家在下面那片竹林后面。”江心月羞怯着说道。原来江心月见慕容云真欣赏两岸景致,便索性遂他之愿一路划船,早已渡过了回家的码头。
慕容云真连连觉得心中有愧,但江心月开朗纯真的样子又让他倍感亲切,二者交互之下,慕容云真竟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慕容云真于是感激的望住江心月,所有的感谢、赞美都融汇在他明媚的双眼中。
江心月见慕容云真这般凝望自己,却忽然觉得心下暗暗一阵乱跳,任由自己如何作为,都安奈不住。江心月于是放下竹竿,有些焦急的在竹筏上打转了起来。
慕容云真见江心月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却又不知是何故,便关切的问道:“江姑娘,你有事吗?”
江心月却急急的摇头,但只要多看慕容云真一眼,仿佛心中的跳动就越加剧烈。江心月于是双手捂住胸口,在竹筏上默默的蹲了下去。
慕容云真却是大为惊讶,在他看来,江心月此举莫非是身上有疾?慕容云真于是急急的走上前去,然后又在江心月面前蹲了下来。
慕容云真一番细细的打量江心月的脸色,又再追问她此刻哪里不舒服。但江心月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
慕容云真只道江心月抱病在身,如今正是病情发作。如此一想,慕容云真却是焦急万分,便一把抱起江心月,然后御起纵云功直飞对岸去了。
从慕容云真出手抱她的一刻,江心月便彻底的傻住了。只是不知为何,江心月被慕容云真搂住后,除了心跳更加急速外,浑身竟也有种酥软的感觉。
江心月抬头望去,却正好看见慕容云真俊朗秀气的脸庞,还有其间挂着的一份凝重焦虑。
转眼之间,慕容云真已经抱着江心月登到了岸边,但他并没有放下江心月,反而是继续抱着她疾走于竹林小道,但凡遇到人家,便急急追问附近郎中。如此一来,村里的人都以为江心月生病了,便也急忙分头去叫郎中。
江心月却急的满脸通红,一把从慕容云真怀里挣脱出来后便生气的骂道:“你这个书呆子,你才有病呢。”
不多久,郎中果然匆忙的赶来了,但江心月却死活不肯就医,却是让慕容云真和村民们都搞不懂了。
“心月,有病就要医。你爹走的早,如果没钱,文叔给你先垫上。”其中一位村民焦急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没病。”江心月红涨着脸说道。
“那这位兄弟为何抱着你四处寻找郎中?”文叔不解的说道。
村民们随即又警惕的盯住慕容云真,似乎他不解释清楚,大家便不会罢休。
慕容云真尴尬的望着大家,只觉得四周射来的眼神都似拷问,便只得将先前在竹筏上看到的情景一一说出。
村民自是听的一阵惊讶,都纷纷相信江心月有疾在身,更有甚者竟然同情落泪起来。只有江心月默默的坐着,却是又慌又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郎中却没有这么罗嗦,只见他探出一指在江心月的手腕上把了下脉,又盯着江心月的脸色凝望一番,便无趣的收起药箱要走了。
“郎中,这就医完了?”大家好奇的问道。
“对呀,医完了。”郎中一脸正经的答道。
“可也不见你说是什么病,又没有开什么方子”文叔不解的说道。
“她根本就没有病,能开什么方子?”郎中愠道。
“我都说了我没病了。”江心月低着头难堪道。
“没病?为何这位兄弟说见她捂着胸口难受的样子?”文叔又问道。
此刻郎中却望着慕容云真打量了一番,良久才说道:“这位兄台记得好好照顾人家。”
慕容云真于是点点头。郎中见他答的诚恳,便舒了一口气,然后提着药箱离开了。
大家都不明所以,只有文婶笑着走到旁边拉起江心月,吩咐她早点回去。江心月早已羞愧难当,自然起身撒腿就跑。慕容云真发了一阵呆后,便也追了过去。
“这是闹哪门子事嘛?”文叔不解的说道。
“你是老糊涂了?人家心月是遇上心上人了,心里激动。”文婶欢喜的说道。
“心上人?不会是那个衣着破破烂烂的男子吧?”文叔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看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虽然人家衣着破旧,但依稀可见俊俏长相,刚才抱着心月飞奔的那几下子,也不是吃素的。”文婶得意的说道。
文叔细细一想,仿佛也是这么回事。
“她爹死的早,如果真有一个好人家过来照顾心月,也是一件好事。”文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