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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黑暗,裹挟着她的全身,包括她的心情。
八天了,整整八天,她都躲在房间里,那个按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无法接通。
而远在i国的林医生,也就是顾琛的老师,也失去了联系。
再次拨开顾琛的手机号,一长串的忙音让她难过,更加难过。
甚至让她全身无力,蜷缩在房间的一角。
昨天自己的房子里还无端地闯进来一个人,一个见证她被伤害的人。
楼下的玻璃还没换掉,她却也不能理,她管不了那么多。
**上的痛苦,可以用药物摆脱,可是心灵上的疼痛,却让她始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她离开i国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摆脱掉这个名为“间歇性心理恐惧症”的心理障碍,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它又发作了。
撕扯,挣扎。
她抓着被单,愣是要将整个人都闷在里边,却又恍惚在窒息的那一刻,甩掉了脑中自杀的念头。
而后,疯一样地哭了。
再次打开手机,找到联系人,顾琛,顾夜,两个名字恍恍惚惚看不清楚,她就急匆匆地按了下去。
奇怪地被接通,她仿佛找到了希望。
“顾医生,快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医生,我好像……呜呜,你快点过来好不好?”
“顾医生,你能不能现在就过来?”
“安若初。”
声音冰冷到让她突然一抖,这个声音,不是顾琛!
她看了一下手机备注,才发现自己拨错了电话,这是顾夜的手机!
她匆忙地关掉。
却不知道,他仅仅听到她的求救,他便从床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开了车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这样的付出,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只有顾琛才能救她的,自己算不了什么。
凌晨三点的秋夜,有点凉。
他的车还是在三点一刻的时候停在了她家的门口,那窗碎玻璃渣还没有清理,很显然,她一直都待在她的房间里没有出来。
她难道不会饿吗?
他想要走进去,却发现房间的门被上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又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登时失去了理智,“安若初,你给我振作起来!”
可是,房间里的女人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抖,更加害怕。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又拨去了电话,这一次,依旧忙音。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
带着哭腔,声音沙哑。
“若初,你没事吧?”
是顾琛的声音!
“我很不好,求你,快点过来,我需要你,顾琛,别丢下我。”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门外却一直被敲击,“顾琛,有人在外边,你快点来救我。”
顾琛没有挂断电话,他现在不过是车祸刚醒,一想到自己已经杳无音信消失了八天,他莫名地有些担心她,才借了护士的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却没想到,她真的快崩溃了。
他没有将手机还给护士,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出去拦了辆车。
“我给你一千块,你现在给我开最大迈去这个地址,敢耽误一分钟我要你好看!”顾琛转头又给安若初打电话,一直不停地安慰她。
很快,他的车也停在了安若初的大门前。
他认出是顾夜的车的时候,有点惊讶,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打开门后才发现了碎玻璃渣,一想到安若初的惊恐的声音,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混蛋!
这八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哥?”
顾琛看到顾夜在安若初房间的门口时,还是有些惊讶。
“顾琛?你醒了?”顾夜看到他还穿着病服,皱起眉头来,她对他同样重要?
“嗯,你先走开。”
顾琛没工夫搭理他,径直绕开他去敲门,“若初,是我,顾琛,你开门好不好?”
“若初,没事的,我回来了。”
“若初,之前是我不好,我出了车祸,一直昏迷,才没有联系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夜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跟她耐心的解释,蓦地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下了楼,却始终不愿离去。
看着满地的玻璃渣,他突然觉得自己拥有那么多又怎么样,到头来,自己喜欢的人还不是得拱手让人?
**
安若初打开门,“顾琛。”
随后,她几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双脚站立,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还好顾琛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搀扶到了床上。
“顾琛。”
她哭了,无力地哭泣。
顾琛只能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力量。
果然,这样的办法对于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是有效的。
她慢慢地止住了抽泣,在他的指引下一点点将这八天来的事情告诉他。
**
顾琛走下楼来,发现他哥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有些疑惑。
“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夜站起身来,“她打电话给我。”
“哦,没想到你们两个也会有交集。”顾琛欣慰一笑,看来,他可以少了给他们两个牵线搭桥见面的机会了。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来这里了。”
他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以后过来,总是要避嫌的。
“什么?”顾琛有点一头雾水,猜不透他的心思。
别呀,不来哪里还有机会做进一步的进展?
“难道你还想让我一直到你女朋友的房子里来?”顾夜轻蔑地笑,这笑是在笑他自己,也是在笑他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
呃……
顾琛瞬间明白了,“哥……那个,我跟安若初是医患关系。”
顾夜:……!
“什么意思?”
他不敢相信。
“就是说,安若初是单身……七年前她就是我的病人了,她有一点心理障碍,不过这种障碍还不算严重,最多属于抑郁症的前兆而已,她还是会有很强烈的求胜**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顾琛怕他嫌弃安若初,一股脑儿地给他灌输这种心理障碍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事实,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她还好,安抚下去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他稍稍送了口气,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非分之想?”</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