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京城内。
乱做一团。
到处都是大兵穿梭其间。
商家休了市,大户罢了宴,龟缩于家中,生怕惹祸上身。
百姓们亦被来往的军士呵斥,令其皆关门闭窗,莫敢出门。
时有一女童,哭闹于坊市之间,看到来来往往的的军户,却找不到自己的娘亲。
军士们多有路过,但有见此女童者,只是一扫而过,军命在身,却不曾片刻停留。
女童哭着到处乱跑,而一名骑马的小兵正朝这边奔来,眼瞅着就要从女童身上踏过。
小兵赶紧勒住缰绳,止住战马,战马嘶鸣了一声仰天长嗥。
落下的马蹄眼看着就要踏到女童身上,小兵心道遭了,军中三令五申不得伤害百姓,这女娃要是死在自己手里,回头肯定不好解释。
就在女童跌倒在地无力逃脱的时候,一个人提着衣服快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那名女童。
救人之后,那人急忙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女童。
骑马的小兵松了一口气,想要对那个人道谢,却惊愕于那人的穿着。
只见他是须发半白的老者,约四五十的年纪,身着大红色的宽大官袍,官袍上的补子绣的是一栩栩如生的孔雀。
如果是朱慈来评判那只孔雀,绝不会用栩栩如生来形容,按照后世的眼光……应该是q版的孔雀才对。
小兵吞了吞口水。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呆子。
用衣服颜色区分对方身份的常识还是有的。
红色……乃是朝中大佬的颜色。
孔雀……则是三品文官。
乖乖……这有条大鱼,竟然明目张胆的在街上活蹦乱跳,他们京营的人早就疯了,也不怕被抓了砍了?
小兵在想,这条大鱼自己吃不吃的掉。腰间的军刀已经握在手中。
一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态势。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要是以前,军户们还有些畏惧这些朝廷大员,但现在不一样了,看到这么多朝臣跟小鸡一样被抓起来。
小兵丝毫不虚眼前的大佬。
“混账!身为京营军户,本应奉公守法,拱卫朝廷!奈何从贼?荼毒百姓!”
孟兆祥横眉冷目,对着小兵厉声呵道。
朝堂之上,便听闻京城异变。
按照骆养性的说法,太子三言两语便让京营的人对其唯命是从。
说起来,孟兆祥在刑部做了这么久,自诩也有些辩才。
如今京城遭遇太子兵祸,他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太子能以言语蛊惑京营,孟兆祥就寻思着也以言语驳斥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令其迷途知返,改过自新,羞愧罢手。
等到太子承认错误,他在圣上面前再为太子开脱一番,从轻发落,这样不就解决了么,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孟兆祥便是一幅舍我其谁的态度,虽然京城已经大乱,但他自认为行的正,做的端,凛然不惧。
不过,他却忘了一副俗语,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那个小兵听着孟兆祥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不知道怎么接就不接了。
小兵跳下马来,拿着绳子,拿着刀就想把这个恬燥的大官给绑了。
孟兆祥见对方不理自己,直接准备动手,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意义。
他想见太子,只有与太子相见,并当面驳斥才有可能阻止京城局势的恶化。
小兵走了过来,孟兆祥坦然的将自己的官袍卷起。
“不劳你动手。”抢过绳子自缚其身。
小兵还是挺佩服孟兆祥的气度的,别的大官被绑的时候,有几个都吓尿了。
这人居然一点都不怕。
心下也没为难孟兆祥,下了马,左手牵马,右手牵着孟兆祥朝着菜市口而去。
至于那个找不到娘亲的女童,见孟兆祥和善,没了去处的她,哭着鼻子跟在孟兆祥后面。
孟兆祥身着红袍。很是显眼,穿梭于城间的军士许多人感到好奇。
小兵总会憨厚的解释道。“这我捉的,大官!”
每每有军士投来羡慕的眼神,小兵会很满足。
按照太子爷事先的承诺,但凡抓到遁逃的贪官家眷赏银一两,抓到遁逃的官员本人,则按品级赏银,像这种三品文官,可是足足值五十两银子。
这哪里是大官啊,分明就是移动的ATm。
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作为朱慈亲信的张庆臻赶了过来。
但看到被绑着的是孟兆祥时,张庆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孟兆祥可是太子名单上的人。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贪官”,刚才孟兆祥家已经被军士围过一遍,后来确认是名单中人后才放过,解了围。
怎么这厮不好好呆着,又跑出来浪?
赶紧对小兵吩咐道。“此人非贪腐,速松绑。”
小兵听到这条大鱼竟然不是贪官,顿时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只能为其松绑。
孟兆祥其实心里也有很大的疑惑。
听家里人说,附近的官宦家室基本都遭了殃,唯独他们家幸免于难。
现在看到张庆臻又不打算动他,难道真的和太子的旗号一样,只诛贪官么?
可那些官员们虽然有很多贪腐,但这也不应该是太子该做的事情,凡是都要讲个理。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将贪腐官员上报刑部,根据官员官职大小,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太子这么乱来,岂不乱了套?
虽然听到太子并没有动他的意思,但孟兆祥仍然太子的行为是谋反。
势必要将京城局势拨乱反正。
正色的面对着张庆臻。
“汝乃是食皇粮的勋贵,竟也从太子祸乱京师,可对的起圣上?!对的起汝的列祖列宗?!”
张庆臻却也不是小兵,他虽然是武官,但也是念过书的人。
听到孟兆祥的呵斥,张庆臻回道。“奸臣当道,意欲降贼杀君,某人身为国勋,自当为圣上斩奸除贼,如何对不起圣上?对不起祖宗?”
“何以为证?”孟兆祥质问道。
证据?显然没有,一切都是靠着太子的一面之辞,将朝臣的罪恶无限放大,以至于张庆臻三人自愿为朱慈效力。
现在孟兆祥一问,张庆臻当然拿不出所谓的证据。
见张庆臻哑口,孟兆祥继续道。“汝欲效宣宗之王斌乎?”
孟兆祥引用古例,张庆臻闻之,原本坚定从太子的心隐隐有所动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