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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镇台寺外
一说起和尚庙,尼姑庵,大家肯定都会往山上想,也是,出家人之所以出家,不就是为了寻求一份宁静吗?而山谷幽涧,不正是静谧得落针可闻吗?
但凡事都会有例外,镇台寺便是和尚庙里少数的例外,它就屹立在冷水郡城,毗邻“宝象府”。
“宝象府”的主人叫李宝象,此人本不是冷水郡户籍,他是淮阴州人,在淮阴州黑白两道可呼风唤雨,又与冷水郡黑白两道渊源颇深,在一州一郡之地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弄得两地百姓苦不堪言。
两年前,淮阴王陆锷终于忍无可忍,冒着丢掉脑袋的危险,硬闯冷水郡,拿下了李宝象,以一分罪,判了他十分刑,人们都说这是一桩铁证如山的冤案,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冤案判的不应该。
他一死,财产充公,家人遣散,一州一郡两处宝象府从此寂寥了。
说五大侍卫永不分离,其实是假的,只要毛猴子公子爷不出行,只要他们不在当值时间,还是可以单独,各找各的女人,各吃各的花酒的。
因此可以说,只要看到这五位聚到了一起,基本上可以断定公子爷一定出行在外。
不错,今天我就在离镇台寺不远的一条街面上,瞧见了了各牵一匹马的他们,他们来的好快,不过仔细一数,一行六人变成了七人。
多出来的那一个,我看看我看看,这人太脏了,好似八百六十四年没有洗过澡,换过衣衫一样。
嗯!不看了,不看了,好大一股味呛得我没法呼吸,反正想看也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被他枯黄打结的头发罩得所剩无几了。
不过,公子爷好像不太嫌弃他,两人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这就奇怪了,公子爷平素里是爱干净的人,若是衣衫不整,边幅不修的话,他是绝不出门的。
难道,难道公子爷,他是个外表光鲜,内心肮脏之辈?
咦!不管了,看看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吧!
哦!知道了,他们是要去镇台寺。
此刻时值日上三竿时分,寺庙已焚香绕绕,宝殿里有不少香客在流动。
流动的香客里自然包括秦晋与王若语。
寺门外,公子爷凝神,眺望镇台寺,须臾,他回过头,把身后六个人各扫了一眼,最后才缓缓道,“我们先去寺庙旁的马厩,然后再登门拜寺”。
宝殿里,人真的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虔诚无比地跪伏在巨大的金塑佛祖面前,你求你的财,我盼我的风调雨顺。
“你们……不要跟进去了”,公子爷将身后六人止于宝殿外,自己孤个撩袍,跨门槛进入宝殿。
来到宝殿内站定,他两眼便开始搜索,片刻功夫就发现了目标,王若语与秦晋正双手合十,他们是不是闭着眼睛在求佛,站在背后瞧不见,公子爷不敢肯定。
宝殿里很不安静,木鱼声,诵经声,搅得他心烦气躁,本来想跪下嘀咕几下为自己求个大吉大利的心思一下子荡然无存。
求什么佛呀!直接去吧!于是,他就去了,为了不惊动其他香客,他踮起脚尖轻轻的靠了过去。
王若语与秦晋求佛之意太盛,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动静,公子爷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王若语的肩膀。
王若语回头,脸色顿变,秦晋也跟着回头,脸色也是顿变。
“二位,能否借一步说话?”,虽然言说的是二位,但公子爷的眼光根本就没有一点洒向秦晋,完全都给了王若语。
“说什么?”,一惊之后,王若语很快便回过神,“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好说的东西多着呢!首先我喜欢你”,公子爷嘴角一翘,脸上随即漾出一股邪魅的笑意。
“这是佛家重地,请公子自重”,王若语脸一寒。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佛门清净地,所以,我才请两位借一步说话的”,公子爷道。
“我不去”,王若语头一扬。
“去,我们跟他走,若语”,忽然,秦晋开口道。
“还是秦公子识大体”,说完,公子爷不再征求王若语的意思,转身径直向宝殿外走去。
人人都说宝象府邪,公子爷偏不信,偏领着王若语二人来到宝象府府门前,府门前的空地上,青草猷劲,一蔟一蔟的从青砖缝里往外钻。
“你这人真有意思,叫我二人前来,却又久久不说话,只盯着这府门看”,王若语拉起秦晋的手,“我们走晋哥”。
“别急嘛!”,公子爷依旧凝望着宝象府,“瞧见如此辉煌的府邸,就这样在时间的长河里破败,我有点感伤啊!”。
“走,晋哥”。
“别……”,公子爷终于转过身,但甫转过身,他便一声尖叫,若不是不远处的六人瞧见他这不是危险的求救信号的话,一听到尖叫估计立刻会冲过来,“姓秦的,快快放开你的手”。
“为何要放手?”,秦晋冷笑一声,不但没放,反而抓王若语的手更紧。
“啪!”,公子爷给了秦晋一个响亮的巴掌,“我叫你不放”。
“你……”,公子爷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巴掌声还未落地,秦晋便已经面不改色地还给他一巴掌。
咻咻咻,同样,在秦晋的巴掌声还未落地的时候,他又挨了三巴掌,同时,他的人也已经被六道身影围住。
从这三巴掌的先后顺序,可以看出公子爷身后六位侍卫的武功高低顺序。
第一巴掌是是那个脏人的,第二巴掌是叶参将的,第三巴掌是唐玄的,其他还没轮上的人,要再打的时候,被公子爷制止了。
怎么回事?王若语完全没看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我来告诉你,公子爷的气量不大,这辈子只有他给别人巴掌的份,别人怎敢给他巴掌?
他制止住余下的侍卫再打秦晋,并不是心生了不忍,而是要把挨的巴掌还回去,但一看到旁边惊慌,啼哭的王若语,他又犹豫了……
“不要碰在下,要打便打”,看在王若语的面子上,公子爷的意思是不打了,要拉秦晋起来,哪知秦晋竟硬气得嚣张。
“哼……”,公子爷一笑,“真硬气,果然不愧是冷水郡第一少爷”,说完,他把起来一半的秦晋又撂在了地上。
王若语要扑向秦晋……
“拉住她”,公子爷道。
“你混蛋”,王若语挣扎着向公子爷哭骂道。
“若语不要哭,也不要骂”,秦晋自个爬了起来。
“大胆,放肆”,听见王若语骂混蛋,公子爷大怒,一脚踢了出去,当然,他不是踢王若语,他把气撒到了……猝不及防被踢中小腹,秦晋哎吆了一声。
“混蛋,混蛋,你混蛋……”,见秦晋又挨打,王若语又破口大骂。
“三句混蛋,哼……秦大少爷,王若语的三句混蛋,你还得接着,还得替她挨三脚”,公子爷面无表情地道。
果真,秦晋又挨了三脚,这下,王若语彻底闭上嘴巴不敢骂了,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晋,但秦晋依然傲气十足,也难怪,秦家在冷水郡不敢说是跺一脚地动山摇的人物,但也绝不是任人可欺凌的弱小,哪怕对方再有来头。
“老叶”,公子爷上前拦住叶参将的肩头,并与他走远些,轻声道,“这个秦晋真是硬骨头,小打小闹看来他是不会屈服,害怕的,按照夫人的计划,走第二步棋吧!
不过,我猜想秦晋的人马上会来,你们要小心一点,记住我的话,怎么打都行,就是不能要秦晋的命,我也赞同夫人的话,等他见识到我们的实力,最后一定会放手王若语的”。
“公子爷放心,属下知道了”。
“那我走了”,说完,公子爷整整衣衫望也不再望王若语一眼,转身,那个脏人不待任何人招呼,立即便尾随他而去。
诚如他所言,他走后没多久,秦晋的人马真的就来了。
看到这些人马,我是作者,也不免有些奇怪,临来镇台寺的时候,二人身边并没有随从,这些人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还有,秦晋是个合法,正经生意人,他哪来的这么多打手?
不过,过了一会儿,脑袋清醒后,我又想通了,你想啊!一门九女,单丁男的秦家在冷水郡谁人不识?谁不想巴结?
见到秦家大少爷在大街上挨揍,路人还不得挤破脑袋地往秦家送信?
至于哪来那么多打手,这个更好解释了,秦晋家大业大,生意大,每年都要在全国各地不停的往返输送物资。
请镖局护送倒是省事简单,但输送费却是昂贵的很,秦家人一精打细算,与其花巨额银两请镖局护送,还不如开些工钱,养一些懂功夫的人,自保自送。
秦家人来的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他们的名字了,只介绍一两个带头的人。
第一位叫陶少杰,三十多岁的样子,使的是刀,具体来历,我不是很清楚。
第二位叫管小豹,四十多岁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蔫蔫的,少了些许活力。
陶少杰首先跳了起来,他第一个跳起来至少有四个原因,一,年轻气盛,手底下也有些功夫,二,身后跟着一大帮人,三,冷水郡可是自家地头,四,讨好,表现。
“少杰”,不料,秦晋拦住了他,秦晋还是那副模样,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并没有因来了帮手,实力大增而不可一世,“不要乱来”。
“公子,你都挨打了,还不要乱来”,陶少杰舞着手中的刀。
“挨什么打呀!就是两巴掌而已”,秦晋道,说着挽起王若语的手,“若语,我们回家吧!”。
“等等”,五大侍卫里属王蝎子的脑袋最简单,他见秦晋要走,忙起身拦住,“你,你什么意思?”。
“回家呀!”,秦晋笑道。
“那不成”,叶参将抢在王蝎子前面道。
秦晋挪过去视线,“阁下的意思是……”。
叶参将一笑,“留下王若语姑娘,公子可自行离去”。
“放肆”,秦晋与陶少杰两人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尤其是陶少杰喊话之际,他的刀已经劈向叶参将的头顶。
说是劈叶参将的头顶,其实他劈不着,因为在他跟叶参将之间还夹着一个唐玄,要劈也只能劈唐玄的头,
可,偏偏唐玄也不是吃素的……
不闪不避,单指如电,点向陶少杰左肋,可哪料想,单指快要接近到目标时,却被叶参将一把拂开,“杀鸡焉用牛刀?都不要动,我一个人来”。
陶少杰笑了,当然,也有些生气,你有多厉害?一个不要命,来了一个更不要命。
说唐玄跟叶参将不要命,陶少杰这话是有根据的,大家往后回看一下,在陶少杰喊出放肆的时候,他的刀已经劈在唐玄的脑瓜顶上。
而唐玄不避不躲,反而欺身上前,是为一不要命。
轮到叶参将了,他一把推开唐玄,又一步跨到唐玄的位置上,他这样做,是不是觉得我陶少杰的刀静止在空中或者劈偏了方向?
然而,我陶少杰仔细看了,我的刀没有静止更没有劈偏方向,你说这个叶参将比起唐玄来,是不是更加不要命?
嗯!的确是有些不要命,不过,好像是你没有了命,因为,我听到了你的惨叫,又看到你倒在了秦晋的脚尖前抽搐了几下,吐一口鲜血,然后头一歪,脖子一硬。
秦晋的脸终于换了颜色,“你,你竟敢伤人性命?”。
“这有何不可的?”,叶参将冷冷一笑,“都退后,退后,我一个人来”,跟秦晋一对一答间,管小豹等人已饿虎豺狼般围了上来,于是,叶参将单手一挥,再一次阻止住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大包大揽下来。
我忍不住奇怪了,不光我奇怪,就连叶参将的四位兄弟也开始奇怪了。
因为,大家都很了解叶参将的脾性,往常别说一招杀人了,就连踩死一只蚂蚁他也会斟酌个一时三刻。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喜欢上杀人了?
“哥”,唐玄怀疑叶参将中邪了,“你怎么了?”。
“你,不要多言,和他们去一边呆着”,叶参将手指圈外,怒斥唐玄道。
当众遭到语言,神色的羞辱,唐玄没有生气,因为他与叶参将一直是很好的兄弟,不过,他还是冷笑了一声,“兄长好厉害”。
“那当然”,叶参将好像没有听出唐玄话里的含沙成份,“作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唐玄不由得一愣,一愣后又笑了,不光他在笑,所有人都在笑,纳闷呀!好端端的叶参将为何要骂人家作者呀?
“在下就是要骂他”,叶参将不改初衷,语气坚硬中似乎还能显示出他骂作者有十足的理由……
“我老叶是什么人?杀这样一个狗皮蛋蛋,他竟然让读者清晰地看到,我是怎么出拳,拳头的速度以及打在对方哪里等等这些细节,这……这不是在侮辱我老叶吗?”。
他这一番谬论解释,众人差点笑出眼泪,当然要把秦晋排除在外,因为刚刚死了兄弟他,即便笑话再怎么笑话,也不可能令他嘴角,哪怕是微微的一翘……
“那你想作者如何写?”。
“如何写?”,不等叶参将说话,李之印已神采奕奕地抢先道,“我们老叶武艺超凡,作者应该这样写,那狗皮蛋蛋刚走到老叶面前站定,众人只得见老叶瞧也没瞧他一眼,指尖动也没动一下,那狗皮蛋蛋便已七窍流血,仰面倒地而亡”。
唐玄一笑接道,“如你所说,老叶动也未动,眼也未眨,那狗皮蛋蛋的死便跟他无甚关系喽!”。
李之印白了他一眼,“你懂个甚?这叫技艺最高境界,即简练明了,又不失诡异莫测,玄幻高深,且读者也爱看。
比之那些用什么劳什子词语,例如,某某一抖青锋三尺剑,只闻一连串龙吟虎啸不绝于耳,转眼间已连刺黑衣人七七六十四剑,剑剑生花,剑剑鬼怪陆离……
“等等”,唐玄忽然出言。
“等什么等,在下还没说完呢?花开两朵,单表一支,转过身再见黑衣人,只见他冷笑一声,却原是那七七四十八剑,无一不落空……
说到这,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当然,又要除掉秦晋。
李之印不管,继续,“某某顿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这次轮到大爷我了吧!”,吧字落地,他猛起掌,运气至丹田……
再大喝一声,疾拍而出,五百米处观战的众英雄,无不东奔西逃,原来那一掌不是一掌,而是千万掌。
千万掌兵合一处,以雷霆万钧之势,像一条恶龙,穿破云层顿时山河失色,狂风骤雨,飞少走石,乌云翻滚,阵势之大,阵势之强,可谓亘古烁今,绝不多交见。
““好掌法,不愧是黑山老妖第九九七十六代传人,但我“万里飘红,仗剑独行,鬼哭神嚎东方明白”却也不惧半分……
九九七十六代传人,这次没人笑了,因为根本就没人在听。
李之印依旧不管,“欲知某某与黑衣人谁生谁死,谁胜谁败,谁逃谁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且听……下……回……分解”。
“讲完了吗?半天也没能听出个所以然来”,叶参将面无表情地瞅着李之印道。
“讲完了”,李之印点点头。
“那就凉快去吧!我手痒,又想杀人了”,叶参将眼皮一耷拉。
见他如此嚣张,秦晋面色一阴,摇摇头不再出言阻止管小豹,拉着王若语远远的退到一边。
王若语失色惊魂,“晋哥,快,快,别让他们打了”。
秦晋回过头对她温柔一笑,“若语莫怕,世间有很多事情是用嘴巴摆不平的,尤其是在强权强势面前,唯一的真理就是拳头,拳头虽然很粗暴,但断明是非却很有效,既然他们不怕事情闹大,那么我秦晋自然也没有理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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