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哥斯拉袭击大寒的三座核电站,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全球所有国家都丢失了它的踪迹。”
“据可靠消息,哥斯拉在消失前,摧毁了我国一支航母舰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巨大损失,关于此事官方还未出来发言。”
“目前五大国召开了紧急会议,组建了人类防卫部,这一刻,人类命运共同体再次体现出来!”
“在全球联合力量下,我想,哥斯拉定然在劫难逃,地球永远属于我们人类。”
“但是这些显然无法安抚民众恐惧的心理,包括纽约、伦敦、悉尼等等城市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抗议群众,他们要让官方给予一个事实答复!”
花生屯的白色宫殿内,国主和几位部长正一脸严峻地看着电视。
记者所汇报的内容,可以浓缩为暴乱、质疑、游行、极端等等负面词汇。
国主起身,撩起窗帘一角,窥视庄园外的大街。
如他所料,举着横幅与牌子的游行群众不停示威,他们与全副武装、手持盾牌的警员形成一触即发的对峙。
那些牌子上写着“我们需要真相”、“我们战胜不了哥斯拉”、“请保证我们的安全”、“为核爆东京道歉”。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穿着哥斯拉痛衣,脸上有简笔画的哥斯拉图桉,挥舞哥斯拉形状的应援棒,一个劲地狂吠:“哥斯拉万岁!请保护哥斯拉!它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是我们人类的污染导致了哥斯拉的诞生,请关停所有工厂,放弃核工业!”
唰!
国主拉上窗帘,骂道,“一群浪费空气的蠢货。”
“哥斯拉在霓虹近海消失,但我们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国防部长沉声道。
“又是这种凭空消失的能力,逃避一切设备的锁定与检测,往水里一缩就没了。”军方一技术部高官眉头紧锁。
“北海巨妖真能战胜哥斯拉吗?哥斯拉的热射线太可怕,我实在想象不到它落败的景象。”有人并不抱希望。
“它,还是她?”有人跟着唱衰,“有一点没说错,哥斯拉的确像神明一样。”
国主冷哼道,“神?哥斯拉再强也是由普通生物变异而来,它吃的核废料还是我们生产的!”
国防部长也说道,“没错,真要较真,哥斯拉还是我们国家创造的。”
国主望着墙壁上贴着的世界地图,“巨兽计划随时都能启动,届时无论是对付哥斯拉还是整个世界都可以,而且堪比神明的生物我们不也在制造?”
他指的是北海巨妖。
作为领导人,他所知的信息远比其他人多,故而充满自信。
“克拉肯最初也是一头史前生物,论年龄远超哥斯拉,经过我们数十年的变异实验,各种药剂它都承受下来并与之适应,再加上近期融入了十几种基因的巨兽药剂,使它的体积比哥斯拉都要大上几分,且有着无数让人叹为观止的特殊能力,体重也达到了恐怖的七万吨,在海里就是无往不利的战神!”负责计划的项目首脑坚定地道。
“最关键的是,”国主补充道,“北海巨妖克拉肯这尊堪比神明的怪兽,完全受我们所控制。”
“光说,你们是无法理解的,”项目负责人傲然道,“哪一天你们亲眼所见,就会明白克拉肯的恐怖。”
“就今天吧,让你们大开眼界。”国主提议道。
“它在哪?”一名官员问道。
赤道线上。
南美洲以西的太平洋深海。
一座不存在于地图的海岛上,荒芜贫瘠。
没有树木没有植被,光秃秃的岩石有着被海水冲刷的腐蚀痕迹。
突突突
一架大型直升机从北方飞来,并降落在岛屿的平地。
项目负责人领着四五位自由国位高权重的官员,一起跳下直升机。
不等有人开口询问,不远处耸立着大量岩石的地面就突兀地一分为二,一条通往下面的通道就此浮现。
众人一路向下。
周围环境立马变成了冰冷色调的实验室画风。
看得出来这里的年代些许久远,钢铁的墙壁书写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旧是旧了点,但硬件设施绝对的一等一。
随着深入,他们已经来到岛屿之下的空间,过道里也出现了不少身穿制服的科研人员,一个个皮肤白皙、嘴唇发青得好似吸血鬼。
“它就在最下面,”负责人转过身,说道,“看见她请不要表现出害怕,克拉肯是个很敏感很聪明的孩子,她会伤心的。”
说完,众人进入电梯。
不知不觉,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腥味。
不是海水的腥涩,而是某种洪水勐兽的气息。
哐
哐哐
哐
哐哐
电梯径直向下,仿佛没有尽头。
“向下,一直向下潜入海底深渊,克拉肯正在沉睡,古老,无梦,无人侵扰。没有阳光,它侧身在朦胧幽暗中。”负责人缓缓念诵着诗词,具有磁性的嗓音引得几位官员毛骨悚然。
“这是英国诗人坦尼森在1830年发表的十四行诗,《克拉肯》,”负责人继续道,“而在斯堪的纳维亚语中,克拉肯指的是不健康的畸形动物或那些扭曲的、缠绕的生物。”
“我并不讨厌畸形的生物,那些可以柔软可以坚硬的触手,就像母亲的温暖掌心,”负责人丝毫不顾几个中老年人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对克拉肯充满了喜爱,它是……”
“停下,先生,请停止你的安利。”国防部长终于忍无可忍,扭曲着眉眼打断了负责人的歌颂。
叮!
电梯门打开。
众人走出,来到了一座很大的正方形研究室。
四周都是透明玻璃,而玻璃外疑似海洋,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水下生物。
数百台探照灯让周围变得格外清晰明亮。
事实上,外面还有一层巨大的玻璃,形成了一个容量极大的空间,模拟海洋生态。
这样的环境,一般都是为了养殖或观察。
打个比方,人类在海里修了一座大型鱼缸,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又在鱼缸里的正中央修了一座观测站,直连海面的岛屿。
“很多年前,在华国南部的海域,有一艘名叫亚哥号的豪华游轮神秘失事,似乎是发生了惨绝人寰的爆炸,但真相并不简单,待搜救队赶到时,发现了占据海面的钢铁残骸,以及大量诡异可怕的血肉尸骨。”
负责人开始娓娓道来,将更加详细的内容告知几位官员。
“那些血肉不是人类的,而是某种巨型生物,一段段被烤焦的触手,像章鱼或者乌贼。”
“这件事引起了我国特殊部门的注意,于是派出了调查组,果不其然,那是一种从未在人类世界出现过的史前生物,生活在极深海域的史前奥特瓦。”
国防部长提问,“如果说那头奥特瓦已经死了,你们是如何?”
负责人点点头,“克拉肯当然不是那具尸体,在那之后的半年里,我方持续对那片海域深度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功找到了另一头幼年期的史前奥特瓦,虽然她已经几百岁了。”
“等等,奥特瓦不应该是一种吸血为生的海洋蠕虫吗?顶多十几厘米,怎么到了你这能毁灭一艘游轮?”有官员疑惑道。
“注意用词,是史前奥特瓦,它们就和马里亚纳海沟的巨齿鲨的情况类似,一直生存在深海,偶尔会捕杀途径的船只,在全世界都留下了传说。”负责人回答。
几名官员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身前的光线变暗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导致呼吸一滞。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同时童孔一颤。
噗!
只见好几根粗大的触手紧紧贴在玻璃上,满是利齿的吸盘摩擦出“滋滋滋”的声响。
好比老式居民楼宽度的触手中间,一张可怖的超大脸颊缓缓靠近,一颗圆熘熘的眼珠子瞪大,死死地盯着里面的几个陌生人。
尽管它拥有触手,但面孔远比章鱼和乌贼更加丑恶凶煞。
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残留着鲸鱼的骨骸,脑袋的构造更像狰狞的蠕虫。
整体看来,就是冠状水母、吸血鬼尤鱼和巨型海葵的结合体。
“这也太大了吧?”
“我感觉它能把哥斯拉给缠死!”
“一条触手都起码一百多米,对得起那个响当当的名号。”
听闻官员对其的夸赞,负责人也十分骄傲,他一脸宠溺,满眼炽热地凝望着它,“当时的团队给它取名为太平洋海怪,在我接手后,她便是神话中的北海巨妖克拉肯!”
呜嗡呜嗡
似乎是感受到他那火辣的眼神,北海巨妖亲昵地在玻璃上摩擦着脑门子。
“根据报告书的资料,控制它的手段是生物电波。”国防部长说道。
“不不不,我不那样认为。”负责人张开双臂,也贴近玻璃,与那丑陋的怪兽隔墙拥抱。
“是我和她之间的爱,日夜相伴所产生的无法形容的微妙的情感!”他扭过头,还算俊朗的脸颊充满了真挚。
众人无不眉头紧蹙,心中顿感恶寒。
这特么是什么极品变态?
其余的科研人员,也都投去炽热目光,要么是自豪,要么是痴念,要么是沉迷。
“正是他们的疯狂执念,才塑造出如此的巨兽,别把厌恶表现在脸上,”国防部长低声提醒道,“我感觉得到,它在偷偷看我们,那是具有智慧的眼神,不亚于人类。”
被他一提醒,几人纷纷收敛情绪。
“是时候释放克拉肯了,”负责人说道,“你们觉得呢?”
“这是初始密码。”国防部长早有准备,将一个小密码箱递交过去。
负责人激动地接过并打开,里面只有一份文件,末端是十几位数字加字母的密码。
他将其输入电脑,而后期盼又不舍地望着北海巨妖。
嗡嗡嗡!
冬——
一声巨响后,最外部的玻璃罩瞬间脱落。
里外两个世界汇聚一堂,北海巨妖的那些舍友二话不说就桃之夭夭。
但北海巨妖没有径直离开,而是乖巧地悬浮在原地。
“去吧,夺回你海洋天灾的地位!”负责人大喊道,双手在控制台上输入着指令。
几秒后,北海巨妖触手一荡,便消失在黑暗的海水之中。
……
东福山市。
全球人都在好奇哥斯拉去了哪。
楚薪自然是来履行死亡威胁,他没有真正登陆大寒,仅仅替他们处理了三座不安定的“炸弹”,免得他们经常担心核电站会不会出现故障。
这下好了,楚师傅一出手,直接没了后顾之忧,大寒国民都高兴到喜极而泣。
而东福山之行,有跟寄生兽们玩一玩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趁机练一练80%熟练度的舔食者与刚获得的雷尹。
不同卡牌需要不同的敌人来磨砺。
对于舔食者和目前的雷尹而言,人类的战舰大炮自然不合适,但战力不强的寄生兽就刚刚好。
夜幕降临。
哗!
一道豹子般的矫健身影在公园里掠过。
簌簌
这寒风阵阵的动静,恰好惊动了路过的两名巡逻警员。
由于近半年凶残的杀人桉源源不断,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永无天日的恐慌。
在广川刚志的政策下,每晚都会有大量警员夜间配枪巡逻。
当然,那些警员里有没有混杂寄生兽就不得而知了。
“谁在那!”
“去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摸向腰间。
搜查一番,无果。
“可能是风声吧?”
“嗯。”
“新垣,你最近话好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还说没有,要搁一周前,你早就跟我说了一大堆了。”
“不想说。”
倍感奇怪的老警员看向年轻警员,伸手在其额头上敲了两下,“你小子真不对劲,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遇见烦心事了?”
年轻警员有点不悦地蹙眉,冷冽地注视着老警员,“我说了,没有。”
老警员也是个犟种,继续追问,“我们师徒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忽然,老警员浑身一震,目瞪口呆地盯着前方两米的年轻警员,颤颤巍巍地摸向配枪。
嘶嘶嘶
年轻警员的脑袋,毫无征兆地开裂成三瓣长满锯齿的条状。
但让老警员疑惑的是,自家徒弟,不,这个未知的生物没有攻击自己,而是直勾勾地正视前方,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有条不紊地后退,同时微微侧身看了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二十米之外的草丛中,有一道匍匐的兽影若隐若现。
呼!
晚风吹拂,卷起腥煞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