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阮瀚宇站在墨园的休息室里,朝着阮沐天问道,语气非常不好,“你知道这样做对清竹的伤害有多大吗?”
阮瀚宇的眸眼是无奈与痛苦交替闪铄着。
“瀚宇,拜托你能成熟点好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难道你要让她在外面到处抹黑你不遵守遗嘱吗?我们阮家现在这样个状况,正是多事的时候,她要住进来,就让她先住进来得了,不就是多了个人吗?更何况你根本就不爱她,看她能折腾出个什么来。”
阮沐天深层次的意思却没有明说,遗嘱刚刚宣布,她就来了,他倒想看看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诺大的阮家还能让一个女人闹翻天吗?
“爸,明明那遗嘱是有问题的,这女人无非就是虚荣心,想得到我们的财产,这样的女人招惹上后就是后患无穷。”阮瀚宇满脸阴云密布,声音冷得像铁。
“瀚宇。”阮沐天严辞厉色,“不要耍小孩子牌气,清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脆弱的,既然你也觉得遗嘱有问题,那么我们就去查查了,只有找到了问题的根本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才能把她彻底赶出阮氏公馆。”
阮沐天这样说着,瞧了眼满目阴沉的阮瀚宇,摇了摇头,率先朝着监控制室方向走去。
“把墨园里最近半年的监控录相调出来。”他们走进监控室,阮瀚宇朝着站在旁边的保安队长命令道。
“好的,董事长。”保安队长开始细心的调出监控录相来,阮瀚宇与阮沐天就坐在了监控录相前开始了一天天往后翻,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老太太的房间。
墨园的客厅与走廊都装有摄像头,卧房那是不可能装的。
因此阮沐天与阮瀚宇细心对比了差不多一个上午后,发现了一天晚上有个女人的身影进到了阮奶奶的房间,那天晚上天很黑,墨园里没有人,灯也开得很暗,看身影很象是丽娅的背影,只是看不清脸,无法断定。
阮瀚宇的眼睛立刻锁定在了这里:这个幽灵似的女人进到老太太的房间里做什么?
墨园老太太的房间,那是最受人尊敬的地方,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进去,可那天晚上,这个女人竟然畅通无阻,实在太奇怪了!
阮沐天与阮瀚宇对视一眼后,眼睛里面都是疑问。
录像镜头慢慢移到了墨园的入口处,那个女人又走了出来,看神色似乎还有些慌张。
这次,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得清晰了些,脸部虽然还有些模糊,但完全就可以肯定是丽娅了。
这段时间由进去墨园再到出来,整个过程约有半个小时左右。
这半个小时她干了什么?
录相视频再往后翻去,除却这一段视频外,其它的还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可疑之处。
当然了,进去老太太卧房的人很多,但那些不是自已人就是佣人,就连席雨轩也是进去过一次,可那也是由淳姨全程陪同着,而只有丽娅进去的那天,整个客厅都是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爸,这绝对是个疏忽,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丽娅。”阮瀚宇剑眉拧得紧紧的,用手指着录相带上那个女人的背影说道,“难道是她在遗嘱上面动了手脚?”
阮沐天的双目紧盯着录相带,脸绷得很紧。
“有这个可能,只是遗嘱不是放在床头的抽屉吗?那她又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的呢?”阮沐天想到昨天他们那么多人进到老太太房中搜查都没有找到遗嘱,最后还是在淳姨的指点下找到的,那丽娅这样一个外人,又怎么会如此快的找到遗嘱呢?
再说了,墨园这种地方平日像丽娅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会让她进去的,她应该对墨园是非常陌生的。
阮瀚宇一双俊目紧盯着录相带,脑中也在极速运转。
“对了,爸,淳姨不是说过吗?有一天奶奶的手中突然拿着个小黑袋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遗嘱当时就在奶奶的手中,根本不需要去小抽屉里面找。”
阮沐天听到这里,眼睛也亮了下。
“可老太太为什么要把遗嘱拿到手中呢?”阮沐天还是很难理解。
“爸,我想奶奶清醒时对我们阮家现在的处境还是心里明白的,也是很担忧的,很可能她算准了丽娅会要来纠缠我们,因此就在清醒时特地补立了这个遗嘱,那天打电话给颜律师时,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快要昏厥了,等不到他赶过来了,只得临时用手写了这个遗嘱。”阮瀚宇沉思着,非常认真地分析着。
阮沐天听得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瀚宇,你分析得很对,否则老太太也不会在遗嘱中特别说明我们阮家已经不欠丽娅任何东西了,她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要我们懂得拒绝丽娅的纠缠,照这样分析,那么她老人家的遗嘱一定会是:你绝不能娶丽娅为妾,否则就不能继承阮家的遗产。她这是担心你不懂得拒绝,会被美色诱惑,从而做出伤害木清竹的举动来,因此她用了遗产来束缚你,如果你真娶了丽娅,那她老人家就等于是利用遗嘱来把你赶出家门了。”
阮沐天总算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她老人家的用意,心中涌起丝感动,老太太对木清竹的维护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明显清晰地,她豪不吝啬地宠爱着木清竹,这让阮沐天都为之唏嘘,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吧。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有投缘的,有天生为敌的,或许有许多东西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木清竹这样的媳妇是真的值得老太太维护与宠爱的,她是他们阮家的好媳妇,他们理当尊重爱护她。
“照这样说,那就是丽娅那天进去时恰巧看到了昏迷的老太太手中的遗嘱,然后她趁机篡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阮瀚宇咬紧了牙关,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篡改遗嘱,那是犯罪的,光凭这一条我们就能把丽娅送进监狱,让她进去蹲上好几年了。”
阮沐天站了起来,在屋中踱着步。
“可是,瀚宇,你想过没有,她进去干了些什么呢?有谁能证明她篡改了遗嘱?单凭她进去了奶奶的房间,这不能证明什么,再说了墨园这种地方怎么会无故让她一个外人进去的?还是这里面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阴谋?”阮沐天边思考着边提出了一系列的疑问。
“所以,这是一个疏忽,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错,那天应该是布局婚礼的前晚,所有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明天的婚礼上,又因为那天太忙太累了,这才让丽娅钻了这个空子。”阮瀚宇的脸色很难看,非常的痛心。
“所以,瀚宇,不要泄气,听我的,我们可以先把这份遗嘱送去鉴定,如果确认是有篡改的痕迹,那么这份在特殊环境中立出的遗嘱起码可以宣布作废,至于丽娅,在遗嘱没有确认前,那就先让她在家里住着吧,免得她在外面底毁我们,一旦遗嘱确认无效了,我们再看看她的反应,相信她这段时间住在我们阮氏公馆会露出马脚的,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涉世不深的耍小聪明的女人罢了,难道还能翻得了天?”阮沐天这样开解着阮瀚宇。
阮瀚宇脸色仍然很难看。
“瀚宇,还有一个问题,也许只能从丽娅身上打开缺口了。”阮沐天沉吟着继续说道,“罩在我们阮氏集团头上的罪,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但丽娅绝对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这才是我真正留下她的原因。”
阮瀚宇站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不久后,父子二人走出了监控室,绕着墨园花园的跑道散着步。
“瀚宇,丽娅这个人我们已经心里有数了,那阮氏集团怎么办?你现在该有什么打算?”
阮瀚宇的脸色很沉,把脸望向了头顶的蓝天白云,呼出了口浊气。
有人说阮氏公馆头顶上的天空特别的蓝,特别的净,虽然是在市中心,却难得的没有被污染,保留了那一分净土,这也让阮氏公馆更添加了一份魅力,也让许多人对这里心存向往,或许就是这些诱惑吧,这里也是充满了各种凶险。
他想到了木清竹跟他提过的‘海洋之星’,心里像灌了铅般沉重。
这些都是阮家的祖传家产,保护好这里是他的使命与责任。
“爸,您放心,再大的罪名都由我来承担,我会保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的。”他喃喃低语,无限深情的说道。
阮沐天听着阮瀚宇这话,有种孤注一掷的孤勇,心里就有了心惊胆颤的感觉。
“不,瀚宇,你是家主,不光是要承担责任,还要负责传承,我们阮家是绝不容许你出现任何意外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容许。”
他怎么能容许自己唯一的儿子出现任何不敢想象的意外呢,因此那是加重了语气,郑重地说道:“瀚宇啊,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光是会承担责任,更要有足够的睿智来面对逆境,现在席泽尧父子虽然咄咄逼人,但我们并不怕他,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就要有这个底气与信心,他们再老谋深算,也不会得逞的,只是这个过程,我们要能挺得过去,就会看到希望,现在阮家俊已经改好了,我们阮家的人内部也团结起来了,这可是个好兆头,于我们家族来说,家和万事兴啊。”
阮沐天边走边谈,可谓是苦口婆心。
阮瀚宇低头认真听着老父亲的教诲,心有所动。 miao.*bi(.*)ge,
现在玄铁与汤简正在京城配合巫简龙,连城与玄剑正在中东地区,这二股势力都是对付席泽尧的,他已经知道自已该要怎么做了!
“爸,求您个事。”一会儿后,他很认真地对着阮沐天说道。
“你说吧。”阮沐天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爸,这二天我就要去京城了,我走后,麻烦您让正离跟着清竹,保护她的安全。”阮瀚宇非常诚挚地请求道。
阮沐天看着自家儿子满脸关心的表情,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马上点头笑笑道:“放心,瀚宇,清竹是我们阮家的媳妇,肚子里还怀着我们阮家的血脉,我会尽一切保护好她的,也不容许任何人去伤害她,今天晚上我就会把正离调到她的身边去。”
“谢谢爸。”阮瀚宇听到这儿才算放下心来,奶奶把玄铁,玄剑给了她,可这二人现在都有事分不开身,这个时候正离来保护清竹,那是最理想不过的。
父子二人就京城的情况开始边走边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