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被这群长老吵得脑壳疼,她现在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菜市场一般的溯玛大陆六大长老议会。
可能是吵闹声太过聒噪,原本就受伤的缪利愣是拧着眉头醒了过来,他大概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虚弱着开口提醒大家:“夜知寒……擅自组队……”
明落眼角一抽,这位名叫缪利的炮灰,是不是对夜知寒的敌意也太大了,选拔赛里耗尽真气也要绑他,现在自己的昏迷不醒但一听到夜知寒的名字就起来曝光他擅自组队,然而真要说组队,明明是缪利和惠间智更过分!
夜知寒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只虚弱的靠在椅子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缪利,他表情冷漠的听着这群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当面议论他,似乎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而明落也就只能在影空间里从上帝视角生闷气,只能一边听着这群人明目张胆的议论夜知寒一边揉额角。
缪利话一出,大厅里便争论得更激烈了,长老们几乎全都反对夜知寒当选渡境者,各种肮脏的贬低之语层出不穷,明落听得头大。
“安静”溯玛长老一开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如被金钟敲响一般清醒,他们全都注视着溯玛长老,说不出一句话。有些人甚至在心里暗想,溯玛长老不愧是大陆的最高修行之人,随便一句话就能镇住所有人。
“夜知寒,武技卓越,人品良善,当选渡境者。缪利、惠间智违规组队,比赛成绩作废。”溯玛长老的声音浑然天成,似乎有一种魔力。他又随手召出空间回放的内容,只见缪利的确和惠间智同乘铜球飞丸,还在表情狠厉的讨论如何处置夜知寒,甚至携手击落了凌家龙族的小少爷。
长老们看到回放之后,一时间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凌家更是克制着怒气没有发作。
说罢,溯玛长老霸气的甩袖转身,在长老们看不到的地方又朝着夜知寒影子里的明落眨了下眼睛。而夜知寒听到这个决定之后,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浅笑。
很明显,在长老们面前宣判比赛结果的溯玛长老和在浮空岛上调皮眨眼的溯玛长老判若两人。还真就两幅面孔呢?明落躲在影空间感觉这位老爷子有点可爱。
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溯玛长老便潇洒的带着夜知寒离开了,丝毫不给那些自视甚高的长老们面子。
明落后续了解到,其实溯玛长老其实并不是溯玛大陆的统治者,他就像是一位公正无私的世外高人一般,只有在某些特定场合才会高调出场,比如关系到两个世界平衡的渡境者选拔。关于大陆上的其他事情,溯玛长老一概不理,什么战乱纷争,他就当看热闹似的,也从不制止。
没有人知道溯玛长老修炼了多少年,也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大家只知道这位清高的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向任何势力低头。以前有胆肥挑战溯玛长老权威的后生,他们无不被溯玛长老一掌拍飞,直接飞到天上变成小星星的那种。
因为溯玛长老太过神秘太过强大,所以溯玛大陆上流传着他是与大陆同生的仙人说法,世人便都尊称他为溯玛长老,敬他为世间第一强者。
而六大长老,他们虽然在溯玛长老面前显得摆不上排面,但已经是整个溯玛大陆上最顶尖的人了。六大长老出自六大种族,每逢足以改变历史轨迹的重大事件时便互相商议表决,有点像是人类社会中的议会。
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如今六大家族早已没有往日的和平友好可言,他们几乎各怀鬼胎,自有一套壮大家族的考量,这次他们派人参加渡境者选拔赛,无非就是想把这份穿梭人类世界的权利握在自家手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一种生物。
如今溯玛长老选定夜知寒为渡境者,六大长老自然敢怒不敢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后续的小动作,其中某些长老盘算着溯玛长老不问世俗,等他一走,夜知寒还不是要在自己手里遭重?
渡境者说是无上荣光,其实就是溯玛大陆的一块香饽饽罢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妖魔鬼怪,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想尝尝人类的滋味,所以渡境者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给自己开小灶的权利。对于大家族而言,渡境者则是他们通往人类世界的便捷钥匙。
按照明落的观点来看就是,渡境者等于高危职业,怪不得上一任渡境者音讯全无生死不明,说不定早就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给咔嚓了。所以她决定要好好照顾夜知寒,不能让他走上上一届渡境者的老路。
一晃神的功夫,溯玛长老就带着夜知寒和明落回到了决赛的浮空岛场地,只不过现在的浮空岛和比赛时的浮空岛完全不同。比赛的时候,整座岛上都剑拔弩张紧张兮兮的,但现在虽然一样飘着小雪花,但场面却惬意极了。
如今岛上风景好了不少,落雪的小岛中部坐落着一间雅致的木屋,窗户上晕染着暖心的红光,一看室内就非常温暖。而在小屋之外,还有一个不太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株盛开的梅树,粉红色的花朵簇拥在枝头上,明落倒没感到铮铮铁骨,反而心想雪中粉梅当真是俏皮极了。
“这是一颗灵树,她叫马冬梅。”溯玛长老一脸骄傲的说,红润的面庞一点没有显老的迹象。
“马什么梅?”明落下意识提问。
“马冬梅!”溯玛长老一脸看智障似的看着明落,这么好记的名字她为什么还要问第二遍。
明落:我现在怀疑溯玛长老对人类文明多有涉猎,怎么办?
“愣着干嘛,进来啊,你有霓彩裙护体,这小少年可没有。”酥麻长老打开木屋的小门,招手让明落扶着夜知寒赶紧进去。
“喏,这是我从火山岩浆中提炼出来的火晶石,只要一颗,就能温暖一整间屋子。”溯玛长老脸上又浮现出如孩童一般的自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