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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下死手

    “谁自杀了?”

    宁谦站在厨房门口,手上端着茶壶,听到老爷子的讲话声,下意识的脚步一滞。

    宁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脸色很难看,“宁谦……”

    声音颤抖,脸色苍白,气有些喘。

    宁谦已经多少年,没见到宁老爷子有这种反应了。

    毕竟,宁家到如今这样的地位,宁老爷子也算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

    钱也好,权也好,能让他为之变脸色的事,如今已是越来越稀少了。

    宁谦先是怔了下,随即,似是反应了过来。

    手伸长,将手中的水壶,往一旁的餐桌上随意一放,却因为着急,牙根儿没注意,水壶有没有放到桌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四分五裂的碎片,夹杂着飞溅的水花,落了满地,水流得到处都是。

    宁谦几乎是奔了过去,越过老爷子,俯身,捡起地上的话筒。

    “喂……”

    对方并未挂电话,迟疑了下,“喂……”

    “谁自杀了?”

    宁谦的声音冷洌之极,喉结急速滚动,因为激动与紧张,胸口上下起伏。

    扶着沙发靠背上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直。

    “少爷……我……”

    “说呀,谁自杀了?”宁谦的声音大了几分。

    对方不说话,宁谦的心,却猛地下沉。

    “是不是胡涂?”

    对方沉默不说话,却明显呼吸急促了起来。

    同样,宁谦手中的话筒也落在了地上。

    他脸色阴鸷的可怕,缓缓转过头,看着宁老爷子,眼神是从没有过的凌厉,

    “这就是您所谓的妥协?这就是您所谓的,为我好?”他呵呵两声。

    闭眼,再开口,“她若今天有事,我与宁家誓不两立,枉我,那么求您……”

    宁谦欲言又止。

    吸气,转身就往外跑去,大门口,老管家伸手拦住他,“少爷,这不管宁老的事,您不可以这样对待他。”

    “滚开!”宁谦大吼一声。

    昨天来c城,他想过,他会有什么阴谋。

    可是,内心还是选择了信任。

    哪怕后来,手机丢了,哪怕,他住的房间,门被反锁了。

    他也还是往好的方面想他。

    只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人再不济,也不可能会对涂涂下死手。

    他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少爷……”

    “让他走!”宁老爷低声道。

    胡涂再次醒来时,身边围着不少人。

    宁少辰,叶林,还有不修边幅的宁谦。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还活着后,闭眼,泪水自眼角滑落。

    宁谦不顾形象的上前抱着她,“答应过我,不可以离开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朝她撕心裂肺的低吼,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胡涂吸了吸气,张了张嘴,最终,闭眼,什么话都没说。

    医院住了几天,宁谦几乎寸步不离,除了对她会展颜欢笑以外,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

    胡涂能感觉,他似乎变了。

    她没问外界变成什么样了,她没问他们的关系,到底有没有公众于世。

    她只知道,孩子没了,她和宁谦的孩子没了。

    看着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腕,她吸了吸鼻子。

    未来的生活,何去何从,她突然很茫然。

    宁谦哄她说话,带她去做心理治疗,其实,她很清楚自己心理没问题,她只是话说不出来了,刚开始,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

    说对不起,孩子没了。

    说对不起,拖累了他?

    还是说对不起,小叔,她年少无知,却害了你一生?

    似乎听起来,都没有意义。

    后来,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再后来,想说,却张开嘴,什么都说不出了。

    宁谦已经好多天,没去上班了,温西聪,翔翔经常过来陪她。

    “涂涂,我知道你心理很难过,可是,你一直这样不说话,我们心慌呀,你有委屈,你伤心难过,你说出来好不好?”

    木翔翔给她梳头发,梳着梳着,就搂着她的脖子,哭得泪水牵成了线一样,温西聪蹲在茶几旁,也抹着眼泪。

    胡涂看着俩人,她勾唇,摇头,扯过木翔翔的手,在她手心写着,我没事,三个字。

    却不想,她哭得更是泣不成声。

    温西聪和薜凯结婚了。

    结婚那天,她做了伴娘,一群人哄着她笑,哄着她说话。

    她却一直沉默到婚宴结束。

    主持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温西聪,把那捧花也给了她。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心里再无奢望,终成眷属或许此生,也只能是一个梦。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半年多。

    中间,宁老爷子来过一次,却只是站在房门口,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真的内疚了,还是她的自杀,吓到了他,还是别的原因。

    自那以后,她与宁谦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们一起逛街,买菜,做饭。

    宁谦担心她,把所有的工作,都接回家里做。

    她心里觉得内疚。

    宁谦却笑称,钱赚够了,以后,和她享受生活就好。

    她明白,他只是怕了,才会24小时不离身的陪伴。

    时间一天天的过,宁谦转年,34岁,她29岁。

    过年前不久的一天,她刚睡醒,宁谦突然从外面冲进来,面色有些激动。

    胡涂对着他,眨了眨眼,宁谦则是在她脸上掐了下,“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