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般不念旧情,实在让人寒心。”楚俊阳见求情没有用,愤愤道。
就算是刚才的求饶,在他心中还是有个尺标的,那就是在别人面前没面子也就算了,楚若汐竟敢这本不给他面子,就是天理不容的!
“不知道楚大人说的旧情,可是尊夫人那日日不断的药水?还是你将我父母的家业据为己有?”楚若汐不冷不热的提醒,她还没傻傻的忘记他们之间的旧情。
楚俊阳现实抖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她,稍后刻薄的诅咒道:“公主可知道天理循环,泯灭亲情的是要遭天谴的。”
“那是自然。”楚若汐依旧气定神闲,“楚大人可一定要时时记得这句话才好。”
楚俊阳好一会才明白她这句话是挖苦自己,更是瞪圆了眼睛,只能勉强自我安慰,他就要封侯了,她这是眼红。
楚如烟倒是机灵道:“就是,听说王妃居然能将人开膛破肚,如此邪门妖术,也是要遭天谴的,你脸上那巴掌印就是天谴,不然怎么会这般猩红恐怖?”
楚若汐冷冷的看着她。
见她这次没有掌嘴,楚如烟大胆的大笑起来,“天谴,天谴,你果然是用了妖术遭了天谴!我就知道,你这样丑陋不堪又心肠歹毒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宁王!”
看她越说越离谱,楚若汐终于明白他们此番来的目的,想那次花灯节,这女人见过宫熙寒一次便失了心,此次想要借着楚俊阳封侯的事情来宁王府,说是见自己,其实是想见宫熙寒吧。
明白她的来意,楚若汐并未再叫人掌嘴,而是笑道:“从小就知道如烟傻,傻到这地步还真是让人同情得难以计较了。”
“公主什么意思?”已经被掌嘴了这么多遍,说话都觉得脸疼,楚如烟愤愤的瞪着她,却已经不再敢说,明明你才是傻瓜的话来。
“王爷就喜欢本公主这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说着,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就连那个血掌印也如花丛中开得绚丽的一朵。
别说楚家父女气得吐血,就是宁王妃伺候的丫鬟,也都觉得他们应该吐血。
“宁王,姐夫,怎么可能喜欢……”楚如烟气得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眸光水动,楚若汐含笑低声道:“怎么不可能?如烟你这般关心王爷,莫不是欧阳慎废物让你欲求不满?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宁王府犯傻。”
“你怎么知道?”楚如烟刚想回击,却后背发冷,觉得她话中有话,“是你干的?你都干了什么?”
她下的药,她又岂会不知?
心情大好的宁王妃笑着看向楚俊阳,看的他更是全身发麻,猛然察觉,自己的宝贝女儿刚才又没有称公主,又是尊卑不分,连忙赔罪。
心中就算不情愿,也知道现在的楚若汐,他们根本就惹不起。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拉着女儿,就想要告辞。
楚如烟却偏偏不肯,她好不容易来,就是要见宫熙寒的,现在挨了这么多耳光,却还未见到人,怎么会甘心走,期期艾艾的看着楚俊阳,“父亲,你平时教如烟做人要讲礼数,今日来宁王府,连姐夫的面都为见过,实在有违礼数。”
就是楚俊阳此刻也明白了楚如烟的意图,脸色吓得惨白,虽然宁王宠爱王妃的传言让他在百姓心中柔和不少,但不表示他就不是那个杀人魔,沾染上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来,自然是看若汐,不公主的,与那宁王,绝无半点关系。”楚俊阳心中惶恐的辩解,这丫头怎么会和宁王扯上关系?
楚若汐看戏般坐在正位上喝茶,那两人就只能在那耗着,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终于看腻了,有些无聊道:“送客。”
“堂姐莫不是怕我在王爷面前抢了你的风头,才这般将王爷藏着掖着,连个照面都不与如烟?”楚如烟岂会甘心?自己的脸医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求着父亲来这宁王府,不见一面,她绝不甘心。
“凭你?”楚若汐轻蔑的看着她,声音冷凝,无比惋惜,“那可要再投次胎才好。”
桃子与荔枝哄笑了起来,就连珊儿都觉得解气的嘲笑这个在楚家总是惺惺作态的女人来。
“楚若汐,你别以为你做了宁王妃就……”
“荔枝,桃子的手累了,你去给我掌嘴。”完全不啰嗦,不等她说完,楚若汐就直接命令,然后无比同情的看着脸色发黑的楚俊阳道:“楚大人有个这般不懂规矩的女儿,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免得把楚家和闵亲王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这简直就是把脸送上门给人打!楚俊阳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而楚若汐却偏偏聪明起来。
终于一身宝蓝长衫的宫熙寒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宴青、杜茶语和薛仁景。
四人走在一起,更显得宫熙寒的俊雅绝伦,光芒四射,与那宴青的粗野蛮夷比起来,简直就是公子与野人的对比,看到后者,楚若汐没好气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多给一下。
“姐夫,如烟终于见到你了。”楚如烟一见梦中情人从门口进来,就哭得惊天动地的扑过去,想要诉苦,却被一阵掌风给扇开,跌坐在楚俊阳的脚下。
看都没看她一眼,宫熙寒衣角都未浮动一下,便旁若无人的走到楚若汐的身边,伸手亲密的握住她白皙的玉手,面露关怀的问道:“若汐今日可好?”
修理楚如烟一番,心情本是好了许多,但见宴青又是一肚子火难消,偏偏他还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心情又是郁闷低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宫熙寒睨着她脸上血红的掌印,看不出喜怒,表情平淡道:“大师兄与七师妹来是有正事。”
楚若汐撇了撇嘴,心中依旧不满,但也没有坚持,人在屋檐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