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生活的不是做特工的年代,赶忙换了语调道:“你说的当然没错,但农桑提高收成,兵马提高战力才是根本吧,最终也不过落在钱上,若是这花花世界更多动力,岂不是更好?”
“我怎么听的都是歪理邪说?难道这吃喝玩乐被你一忽悠,就成了治国之本?”
“什么歪理邪说,这叫提高生产力。(*小}说+网)”楚若汐愤愤的道,自己意识局限,就不许别人思维拓展?“打个比方,以前战斗用木棒石头,然后用青铜兵器,现在呢,用的都是铁质兵器,还有弓箭强弩这些远程兵器,在人力不变的情况下,兵器水平提高了,战力也就提高了,空出来的人力,也就可以做更过的事情了,比如做个花灯,让大家开心开心。”
宫熙寒斜目一瞥,然后淡淡的飘过四个字:“强词夺理。”
“朽木不可雕也。”楚若汐冷冷的回敬道,平日宫熙寒人虽冷酷,但对她还是纵容,不知道是在人前装恩爱习惯了,还是不屑,说点什么过分的小话,也是由着她,想到这一点,心中竟然有点甜丝丝的感觉。
看着川流的人群,楚若汐补充道:“至少这一月一次的花灯节,可以促进人口增长,子嗣繁衍。”
这一次,宫熙寒没有辩驳,看着并肩走过的年轻的男女青年,喜笑颜开,交流密切,默然的表示认同。
脑海中却搜得一处特别的数据,楚若汐转头看向不远处一个卖璎珞的小摊,只见一白衣男子正看着手中的璎珞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夜下灯光混乱看不清长相表情,只是侧身映射出的那种高贵与落寞,却让她心中莫名的想要知道,这般高贵的公子,究竟是有何纠结的心事,才会有这般的数据体现。
楚若汐能够看到,宫熙寒又岂会没有察觉?深邃的黑眸微眯,淡漠的目光锐利的睨着那白衣男子,而后轻咳一声,提醒身边与自己结伴的女子回神。
“你看到那穿白衣服的男的吗?就是在那买璎珞的。”楚若汐并无半点看了别的男子的窘迫,反而主动问道。
皱了皱眉宇,宫熙寒半勾的唇角流泻出一抹讥讽,她倒是一点也不避嫌的关注别的男子,周围的气息变得柔凉且迫人,声音却是清淡的问:“夫人想要买璎珞?”
可惜夜市喧哗,灯火撩人,楚若汐心神都被那男子吸引,并未察觉宫熙寒的不悦,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个人心里压力挺大的,但看他的样子也是有钱的公子哥,你说,会有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压抑呢?”
“夫人也会看人心?”宫熙寒没想到她注重的是这一点,出乎意料。
楚若汐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只是觉得他心里压力挺大的,若不好好治疗疏导,恐怕会成重疾。”
狭眸微眯,升起一抹危险摄人的光芒,深潭般危险而深沉,俊美的男子心中算计着她究竟知道了什么,这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其实很多人会违法犯罪、自残自杀根源都是心理原因,我看他,就挺危险的。”楚若汐接着说道,顺便将面前没有吃完的小吃通通夹到自己碗里。
这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只怕是那白衣公子知道背后有人如此评价,也会惊讶错愕吧,“夫人在说什么?”
“心病。”
“心病?”
楚若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道:“这里病了。”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准确的说,就是这里想太多,放不下。”
“走火入魔?”
这个词贴切,双手一拍,楚若汐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看起来不像。”宫熙寒故意淡淡的道。
“这是他自己在克制,但前兆已经明显,像他这般厉害的人物,若是真的走火入魔,绝对可以祸害苍生了。”这就是她会多关注的原因,“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是个高手?而且是那种超级厉害的高手,萧默已经很厉害了,他一定比萧默更加厉害。”
宫熙寒先是一惊,很快又平静的问道:“那王妃觉得本王如何?”
漂亮的眸子方方的把他打量了一遍,楚若汐不失诚实的评价道:“你比他们都帅。”
深深的感觉自己被调戏了,狭长的眼眸中,倏地腾起一抹薄怒,很快又被压制下去,声音清冽的问道:“夫人原来一直都在注重男子相貌如何?”
楚若汐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最终还是没有假笑出来,心中腹诽,什么嘛,不就长得好看一点,论武功,不知道比那二人差了多少,在那面具人面前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也就欺负欺负自己这般弱质女流罢了。
“堂姐?你不是大公主吗?想不到做了王妃居然也只不过在这下等人行走的街市边吃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看来,你和我的命运,就是这般的悬殊。”尖酸而熟悉的声音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扫除干净。
既然没有多少人认识自己,自己乔装又总被发现,今夜与宫熙寒出门,楚若汐干脆一身简妆,并未多做掩饰,反而遇到这月华城里少有的几个“熟人”。
楚若汐不过若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那厚厚的脂粉将那猩红的痕迹掩去大半,在这灯火阑珊的夜市中,不细看并不显眼,只是知情者看出来并不难。
成亲当日出丑,楚家补贴了闵王府更多陪嫁才让闵王府没有退婚,大半个楚府的家业,让欧阳慎不情愿,也认了,抹厚了脂粉,远看虽然姿色犹在,近看却总有冬日冷菜上面厚厚的油脂般感觉,让人不自在的腻烦。
慎郡王的嫌弃,也没有掩饰,与她做什么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更准确点说,就是无比厌恶。
而脸上的猩红印记,也让楚如烟心里没有底气,所有的怨气也只能怪楚若汐,甚至怀疑她真用了妖术,把自己的美貌度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