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阳光下,车水马龙,行人不息,时不时的与一辆古色古香的马车擦肩而过,还有匆匆穿过的快马与吆喝的轿撵,让这喧闹,的声音愈发的热闹,完全没有曾经差点破城灭国的沮丧,一派泱泱盛世的场景。
关久了的人儿出来“自由逛街”,这儿什么事情对她说都是新鲜,商铺林立,口袋里又有钱,想干什么干什么,衣服首饰,把玩小吃,还有茶馆里新鲜的小曲,楚若汐觉得在有限的空间里,自己的生活质量得到了的升华。
“小姐,我们就这样出来,是不是会有危险?”珊儿忐忑不安的问道。
虽然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但每次都男扮女装的珊儿总觉得很别扭,而且不安全。
楚若汐及时行乐,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月华城的治安很好吗?有什么危险?”
“没危险,我们为什么要打扮得像个男人一样?”珊儿不解的看着自己与小姐的装扮担心的问道,从前她也甚少出门,宁王府以前感觉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现在小姐多得宠爱?想做什么做什么,呆在府里多好。
虽然只是换了衣服与发型,但是经小姐的手在脸上涂抹两下,倒是真有几分俊俏的小生味道,但越是这样,她反而更加心虚,不是要做坏事,干嘛要乔装呢?
“宫熙寒是整个西华的敌人,我们要是让人知道我就是宁王妃,那才是真的有危险呢。”楚若汐之所以敢大胆出来,就是相信在外面认识自己的人不多。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乔装技术,非常自信,虽然做不到改头换面,至少也能掩人耳目。
宫熙寒在西华的杀戮实在太多,百万冤魂,不得善终,虽然质子的身份已经是屈辱的象征,但是要杀他的人,恐怕依旧不计其数,不必要的麻烦,她也懒得牵扯。
珊儿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那小姐,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昨天的赤河街不是挺好玩的吗?我们就去那里,顺便看看那个发烧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珊儿没有什么主见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姐的脚步往吃喝玩乐的地方走,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的问道:“小姐,你这样时不时的治病救人,还给他们银子,王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败家啊?”
楚若汐给了这个小丫鬟一个的白眼,“本小姐花自己的钱,败自己的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钱,自己有钱,才可以任性,这一点,她绝对的清楚明白,倒不是她想要做散财童子,而是有的时候遇到了,看人家可怜,又是自己能够治好的,善心总是忍不住而已。
但是这些事情,有钱,才可以做到,她也把账列得分明,偶尔遇到有钱的人家,也会多要一点。
只是这赤河街她来来回回已经玩过多次,些许也认识一些人,今日才到街口,就觉得气氛异常。
几乎在看到她的瞬间,街上的人都充满了敌意。
“小姐。”珊儿虽然迟钝,但是自保意识强烈,不安的看向自家小姐。
楚若汐上辈子就不是逞强的人,这辈子也不准备做这样的人,察觉不对,低声吩咐了句,转身就准备溜之大吉。
“宁王妃,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不过是“宁王妃”三个字,整个街市立刻沸腾了起来,喊打喊杀的声音就像是排练好的一般,瞬间叫唤得整齐。
楚若汐加快脚步想要离开,却发现前后的路,都已经被人堵死。
转身,只见一身琵琶襟大镶大滚金边紫色衣裙的女子正被一群人拥簇着这在街口的中央,五官妩媚妖娆,不管是面相还是服饰,与这寻常的街巷,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那眉宇间是难以忽视的得意和恨意,让楚若汐心中一颤,许久才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人,安河郡主宾雅静,小时候与原主也是极好的朋友,原主想要夺回家产的时候曾经找她帮忙,也就是至那以后,二叔一家开始对她下毒并且软禁。
“楚若汐,你以为你乔装打扮一番,本郡主就认不出你了吗?本郡主今天来就是要揭穿你虚伪的真面目的。”宾雅静看着她,尤其刻薄的挖苦道。
楚若汐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她,考虑她这番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毕竟自己在这月华城中除了楚家和闵亲王家,还真不知道和这位眼高于顶的郡主有什么纠结。
一包草药被扔到楚若汐的面前,正是昨日她救治孩子母亲,那一身贫寒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咒骂着:“你是东临狗,你是我西华的敌人,我们张家,不要你的毒药!”
“对,你就假仁假义,质子府的人,没有一个好人,你是想要害死我西华百姓,你们早就应该去死了。”
“一个女人,装成男人的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东临人的王妃,就是我们西华的敌人!”
辱骂的声音全无间断,此起彼伏。
楚若汐就这样听着他们一声声的咒骂,这其中还有自己曾经救助过的人,此刻,那些夸自己善心的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谴责着她的虚伪、凶残、罪该万死,大有一人一口唾沫想要将她淹死的气势。
“小姐,我们怎么办?”珊儿更是胆怯,但却摆出一副想要保护小姐的姿势,看得楚若汐心中暖暖的。。
“别慌,先拖延点时间,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楚若汐冷静的安慰,暗暗的寻找可行的逃跑路线。
“宁王妃,我可听说,你现在备受那位东临宁王的宠爱,不乖乖的呆在质子府里,却女扮男装到这月华城的繁华大街里搅弄风云,莫不是宁王暗中的阴谋?”宾雅静款款的走向前去,一副为命请命的当家派头。
虽然她背对着身后的众人,但是正面相对的楚若汐却能分明的瞧见她眸中的算计与怨毒,这个女人,绝不是记忆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