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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冷昭仪受伤之事,接连几天皇帝都没有去上朝,众臣有些议论纷纷,更有在私下议论,说冷昭仪媚主,是红颜祸水。

    花胜被此事弄得焦头烂额,完全抽不出身去镇国公府探查萧战是否在京城的虚实。

    又过了一些日子之后,冷昭仪的伤依旧没有好转,而皇帝因为连日不上朝,天天被下面一些大臣劝诫。

    其中为首的便是丞相陆政。

    下面闹得不可开交,上面皇帝也十分烦躁,半个月后,因陆政等人一直进谏,皇帝大发雷霆,大袖一挥直言让丞相在家养老,暂时不必管朝中之事。

    此令一出,下面的官员都慌了,丞相是他们的主导,而且也一直受皇帝重视,从前进言不少,却从未受过如此重的处分。

    陆政这一休养,更使其他摇摆不定的官员倒向冷昭仪这边。

    这次陆政惹怒皇帝,冷昭仪这边的人下了不少功夫,本来焦头烂额的花胜此刻心中暗喜起来,以圣上对冷昭仪的宠爱,此番可能因祸得福。

    “圣上,昭仪娘娘已经醒了。”

    皇帝放下中的奏章,揉了揉额头,道:“朕知道了,让太医给她再好好瞧瞧。”

    宫人刚想下去传召太医,皇帝又开口补充道:“去请高太医。”

    宫人脸上露出疑惑神色:“圣上,一直给昭仪娘娘看病的不是周太医吗?周太医最了解昭仪娘娘的身子,下药也更精准一些。”

    皇帝瞪了他一眼:“朕的决定,你都敢质疑了?”

    宫人吓了一跳,立即低头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说。

    太医院中,得知是为昭仪娘娘看病,周太医立即站了起来。

    传话的李公公连忙阻止他:“圣上有令,此次请高太医前往昭仪宫。”

    周太医眉头一蹙:“平常都是我与娘娘看病,最了解娘娘的身体情况。况且高太医已年老难免有失误。还请公公回禀圣上,让微臣给昭仪娘娘看病为好。”

    李公公露出一个讪笑:“此话我也与圣上说过,可圣意难改,还望周太医谅解。”

    自冷昭仪入宫之后,便一直是周太医给她调养身子,他是冷昭仪身边的大红人,即便是皇帝身边的人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李公公说的委婉,意思却表达的坚定,周太医垂眸片刻,只好对身后的跟班道:“去请高太医来。”

    高太医本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医术高明,曾跟在皇后下撰写了不少医药文书。

    只是后来冷昭仪进宫之后,他中间出了几个小错,于是撤了太医令一职,现在成为太医院中最底层者。

    从前身居高职之时,他心气甚高,十分倨傲,特别看不起那些没有实力凭家中关系进入太医院之人,从而也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被周太医压住一头,自然无人帮他,一大把年纪还要亲自碾药槽,身边连个助都没有。

    高太医得到圣意,显然有些诧异,许久不曾在圣上眼前露面,他以为圣上已经忘了他这号人。

    若不是女儿嫁给了廷尉,还有一些人忌惮,他早就在太医院无容身之地了。

    收拾了药箱之后,他跟李公公匆匆往昭仪宫而去。

    出门之时还被周太医眼神警告了一番,只是他并没有理会。

    想要真正把他踩在脚下,至少得过了廷尉和皇后那一关。

    给冷昭仪看过病情之后,高太医又去了皇帝那里。

    在皇帝宫中呆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出宫回府。

    接下来的日子,冷昭仪的病情由高太医全权接,经过一段治疗之后,冷昭仪虽已能够下地走动,但身子还是十分虚弱,不似以前那般神采飞扬。

    皇帝依旧每日都会去看她,不再上朝,朝政渐渐荒废。

    自从丞相被下令休养之后,许多官员都沉默了。

    不过还是有少数大臣进谏,只可惜皇帝都听不进去,反而把朝中要事交给花胜处理。

    在此期间,花胜把自己这边的不少人都提拔了上来,掌握了将近一半的朝廷势力。

    一时之间,朝中动荡不已,不少人都人心惶惶。

    直到有位忠心耿直的大臣死谏,在殿中撞柱,虽只是重伤,但也引起皇帝的重视,被逼无奈之下,才下旨让太子监国。

    而那位重伤的大臣,也得到了惩罚,被罢免在家,中职务全部撤出,交由太子另选人才接替。

    这一动荡历经了好几个月,大家都说京城要变天了,太子监国只不过是一个安抚臣民的噱头,实际权利还是掌握在大将军中。

    身为御史大人的姜维几次想要进谏,都被陆政派来的人拦了下来,让他暂时不要往刀口上撞,待时局稳定之后,再另做打算。

    许多人都寄托于皇后,希望她出来主持大局,只可惜皇后一方毫无动静,似是已经心死,不愿意参杂其中,只想静静蜗居在一旁,不理世事。

    昭仪宫中,皇帝一边亲自给冷昭仪喂药,一边关怀道:“爱妃,你感觉如何了?”

    冷昭仪卧在榻上,一边喝着汤药,一边朝皇帝露出一个浅笑道:“多谢圣上关怀,臣妾感觉身子好多了。”

    “如此便好,你已病了几个月,朕甚是忧心啊!”

    喂完药后,他把药碗放在旁边的桌上,示意殿中的所有人都下去,看着门外的寒风拂树,有些愤然道:“近日弹劾镇国公的大臣越来越多,朕也觉得他是一个祸患。只是他远在封地,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

    听到这话,冷昭仪眼睛一亮,这些日子,她虽在病中,却也有派人送书信出去与花胜联络,花胜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从前每次在皇帝面前提及镇国公的诸多错处,他都下不了决心,毕竟镇国公是宏国的肱骨之臣,为宏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但一根一根稻草放上去,总会把骆驼给压死。

    此刻正是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之时。

    冷昭仪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看向皇帝道:“圣上,再过三个月就是您的寿诞,何不把镇国公和云清公主都召回来?为圣上贺寿乃是他们作为臣子的本分。到时候只要镇国公进入京城,我们就能给他安上几个罪名,必然可以把他拿下,解圣上心头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