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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跪地救她

    “放心。”君越说了二字,就跟着太监,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礼苏看着他的背影步步远去,收回目光,就对上了黑衣的目光,他的目光微冷而沉静,对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友善,如同覆盖上冰霜的水一般,让人心中发凉。

    礼苏明白,就算君越信了她,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相信她的,而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她都是忘恩负义欺君的歹毒之人,毕竟,君越待她是多么的好,而她,却那般残忍的杀害了莲妃,连尸骨都没留下。

    她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太子府也就是原来的越王府门前。

    “进去吧。”黑衣平淡道,毕竟君越有交代,他自然得听命。

    礼苏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她却始终一声未出,出去的时候,自然迎来不少的眼神窥视,太子府内管制森严,虽然不至于人人对她嫌恶说着闲话,但那眼神,却一道道的都表明着对她的不欢迎,就连以往她所熟悉的人,都是沉默复杂的看着她,使得她有些迈不开步。

    但她,心中无愧,不是么?

    扬了下下巴,礼苏朝着里面走去,由于君越未说明将她安置在哪个院子,黑衣随便让一人带着她进了一个偏院便离开,至于那负责照顾她的人,也是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有想到她还能如此厚颜无耻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来蒙受君越的庇护,随后又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面对一府人的沉默,礼苏是不知道是该庆幸这太子府内的规矩好,还是悲哀自己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毕竟,以往她来此,哪一次不是得到了极大的欢迎,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不说处的无比熟悉,但都是可以笑颜相对的。

    如今,却是人人视她为敌人,恨不得她彻底消失,为莲妃偿命吧。

    她苦笑了一声,看着自己浑身的脏污,随后还是缓慢的走进了屋内,左右看了一会,发现这屋内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住过的模样,她记得这里该是太子府的西院,属于客房,但君越并不欢喜有人留宿,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住下,也就没有做什么安置。

    而她到的,最多的是君越所在的墨竹居,对这里也并不熟悉。

    她翻找了一下,总算找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随后又发现没有热水,正想出去寻人帮忙,但一抬眸,就看见门口有窥探又赶紧收回的眼睛,她抿了下唇,还是走了出去,喊住了一人。

    “可以给我准备一些热水吗?”

    听到她的话几人对视一眼,随后却是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转身离开。

    礼苏见此就知道没戏,只好转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洗漱的差不多后,礼苏又给自己擦了一下药,舒缓了一下,才目光不由落在窗子处,开始放空。

    不知道君越那里,现在如何了。

    而此时,皇宫,御书房内,发出砰的一声响。

    “孽障,你这是要气死朕么?”皇上将手边的端砚一下朝着跪在地上的君越扔了过去,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滚落在地。

    他气的胸口迅速起伏,很是怒其不争的看着君越,本以为他的这些儿子中他是最让他放心的,却不想如今混脏糊涂起来却是谁也比不过。

    “你可知,她是你的杀母仇人?你如此,对得起你母妃吗?她连完整的尸首都未曾留下,你如此不忠不孝,对得起君家列祖列宗?”

    君越依旧端正的跪在地上,面对皇上的声声质问,依旧沉静回答:“父皇,她不会是杀害母妃的人。”

    “她不是?那谁是?她的诡异医术已经出神入化,若不是她做的,你母妃怎么连尸首都未能留下来,还有那礼王妃,也说了她并不是礼家世子,是个来路不清试图谋逆的反贼,你就算不信这些,但你母妃留下的遗言,你可忘了?”皇上努力平静着,但想到莲妃,眼睛却不由有些发红。

    都说帝王无情,但皇上对温柔体贴又绝美脱俗的莲妃,心中始终是留了一个特殊的位置的,她是他的温柔避风港,是他最好的解语花,她的离开给皇上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所以,他又如何能放过礼苏这个罪魁祸首。

    君越听到此话,眼前不由闪过莲妃的脸,拳头微微握紧,随后又松开,沉声道:“父皇,当时的情形,我们都未可知究竟是什么样的,轻易下了定论未免过早,若是真的是礼苏而为,儿臣绝不会轻饶于她,但你也当明白,礼苏她现在不能死,至于以后,这礼苏究竟是否如母妃所言,是别有用心的叛逆,还请父皇相信儿臣,一定可以妥善处理。”

    不能死?皇帝神色减缓,却依旧怀疑探究的看着君越:“太子当真是为了利用,而不是因为其他?”

    “儿臣身边,只留有用之人,而这有用之人,必须绝对的服从与忠心,否则,便没有存在的必要。”君越冷声说道,很是正经沉着。

    皇帝沉默了些许,随而道:“如此,朕便将此事交给你调查清楚,太子,你可别让朕失望。”

    “请父皇放心。”君越回答。

    皇帝看着他,示意他从地上起来,随后视线落在君越的腿上,道:“你跪了几日,身体也受不住,回去好好休息吧。”

    君越应声,随后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君越离开的背影,眸色却是深沉下来,浑浊之中带着清明之色。

    “他亲自去了宗人府,将人带出来的?”

    这话,问的是旁边的大内总管周公公,他不敢有所隐瞒,将在宗人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皇帝越听,身上的气息的怒意越重,使得周公公转完话后不敢出声。

    “糊涂,当真是糊涂,你说,太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礼止,是个女人假扮的?”皇帝忍不住怀疑,但越想却越是觉得可能,一时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圣上,太子他,一向都是知分寸,想来”周公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不耐打断。

    “不管如何,这礼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了,你去”皇帝的眼底闪过阴冷的杀意,随后对着周公公一番命令。

    君越回到府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劲直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却发现里面格外的安静。

    目光四处扫视了一下,发现礼苏并不在此,不由眉头一拧,当即叫人过来。

    “她呢?”

    来人正是黑衣,听到君越的询问,这才想起来,赶紧回答,君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在西院?你带去的?”

    “回主子,礼小姐本是客,没有主子的吩咐,属下只能将礼小姐带去西院。”黑衣低声回答。

    君越却是逼近他一步:“客?本殿倒是觉得,你们是在不满本殿的决定呢。”

    黑衣赶紧跪在地上,尽管知道殿下的决定是他不能质疑的,但此次,他还是忍不住道:“殿下,属下却是不明白殿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她,可是”

    他话未说完,就被君越打断:“你不相信她?”

    “主子,属下并非不信,只是如今,她是嫌疑最重的,如今朝中议论非非,当今皇后被刺杀一事已经传开,更是民声愤愤,而此刻,主子却是为了礼小姐,不惜几日跪于殿前保她出宗人府,这难免会使得主子饱受非议,毕竟,这被刺杀的,可是殿下的母后。”

    这古代讲究百善孝为先,无论如何,君越都不该站在礼苏的那边,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但她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