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不要告诉本宫,世上就如此之巧,正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莲妃娘娘慢悠悠问道。
“娘娘,这大陆之上有七个大国并列,下面还有无数藩国还有游牧部落,人数多少是难以统计的,这样的巧合出现,也未必不可能。”礼苏淡定回答,丝毫没有慌乱之感。
莲妃看着她那平静的脸,倒是也不奇怪她有如此高的定力,只是对着拉住梦娘的那宫女示意了下,随后梦娘口中的帕子就被取了下来,莲妃转身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礼王妃,你说,这二人,你可认识?”
礼苏见此,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目光之中带着种无法言喻的魄力,使得梦娘不由眼神闪烁着,随后却是逃避开来,看向莲妃,嘴唇蠕动了下,一下跪倒在地,慢吞吞又带着慌乱道。
“娘,娘娘,臣妇知罪,苏儿和止儿都是臣妇的孩子。”
听此,礼苏不由眸色一厉,意外的看着梦娘,她可知,这般说的后果是什么,还是说
礼苏转头,看着莲妃眼底的气定神闲,好似早已看透所有一般,这一切,不该是偶然的,好似,早就安排好一样,只等她入瓮了。
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心中,开始运转幻力,运行医药库。
“苏儿,苏儿是谁?”莲妃看了眼礼苏,好似不知一般严厉逼迫着梦娘。
“苏,苏儿就是臣妇的女儿,就是她。”梦娘看了一眼礼苏慢慢的道,随后朝着她伸出了手指着,但眼神却如何都不敢直视礼苏,心中难免有些畏惧和不安。
但想到自己和礼止,梦娘的心就更加确定了。
她再次磕头,嘴里喊道:“莲妃娘娘,臣妇绝对不是有意欺骗圣上和娘娘啊,止儿也是丝毫未知,都是苏儿的主意,苏儿在外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身医术还有诡异功夫,不仅将老王妃给囚禁了,还掌控了整个王府,臣妇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她野心太大,上战场就是为了建功,想在朝廷上成为一个权臣,甚至甚至是”
“甚至什么?”莲妃眯了下眼睛,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威严之气。
“甚至是不惜以自己迷惑越王殿下,寻着以后除了殿下,自己坐上女皇帝之位。”梦娘咬了咬牙,一口气将话都说了出来。
“大胆。”莲妃绝美的脸上涌现怒气,看着礼苏更是满满的失望:“礼苏啊礼苏,亏得皇上与本宫如此看重于你,越儿又是那般信任你,你却心中存有谋反之心,实在可恨之极。”
礼苏一时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梦娘,心中,是出奇的冷。
她可知,这话,是能直接将她推入地狱,再无半分活路的?
她可知,这虚假的谎言,是如何的致命和诛心,让她感受不到半分的暖意,以及二人之间的血肉联系?
或许是感受到了礼苏心中压抑的痛,梦娘始终垂首,不敢与礼苏对视。
“礼郡王府礼苏,女扮男装,欺上瞒下堂而皇之的步入朝廷,祸乱超纲又有谋逆之心,实在是罪无可恕,若是禀报给圣上,只怕这礼王府上下,都无一人有活路可寻吧。”莲妃很是沉重开口,一双精致的美眸在落在梦娘的身上,就浮现刻骨的恨意。
随而,又慢悠悠道:“不过,礼苏,本宫看在你过往功劳,多番搭救南国于危难之中,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礼苏看向莲妃,一会之后才开口:“不知娘娘是何意思?”
“虽然这王妃说你想要造反,但多次与你相处之中,倒是觉得你是个能力出众之人,若是你以后绝了叛乱之心,本宫可以对你不再追究,但前提,是你,将礼止,给杀了。”莲妃说着,视线朝着礼止看了过去。
此话一出,梦娘顿时惊讶的抬起头,而礼止,从梦娘说出的话开始,脸上就很是复杂,听到这,他看向了礼苏,而礼苏也看向了他。
兄妹两对视着,旁边的莲妃又道:“本宫欣赏你的才能,但这世上,只能有一个礼止,如今这礼止被本宫发现,想必对越儿不利的其他人也会发现,怎么都会以此做文章,这样对越儿可是极为不利,也会使得皇上对他有所怀疑,只有他,礼止,真的从这世上消失了,才会一劳永逸,不是么?”
她可谓说的是条条有理,只要男扮女装被拆穿,就已经占据了先机,而君越再如何安排身份,始终都说不过去。
这南国虽有老王妃这么一个女子开了先河上战场,但却也是不被认可的,她虽然有王妃的头衔,但身上却是连个诰命都没有,这也和曾经她的经历脱不开关系,虽说在南国的边境一带可能民风有些开放,但这主流观念还是认为女子当在家相夫教子,遵循三从四德,对女子出入朝堂一事是严令禁止的。
只要揭穿并且坐实,不管礼苏曾经有多大的功,不仅她会落罪,整个礼家也会被牵连进去。
但要是这件事瞒了下去,而礼止也没有了,这事就会永远成为一个秘密,这之后礼苏在众人的眼里是男子还是姑娘就简单的多了。
“本宫知道,你和越儿之间的事情,说实在,本宫个人,是极为欣赏你的,以后等这一切了解了,你,也可以成为本宫的儿媳,越儿身边的太子妃。”莲妃又是开口抛出了一个诱惑。
礼苏抬眸盯着莲妃,水润的眼底一片清澈无波,总算是开口:“娘娘考虑的确实周到,提出的也确实诱人。”
“本宫只希望越儿能一切顺心,但也会为他保驾护航,我想,我们的目的,会是一样的。”莲妃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但刚刚的一切,却是显示出这个温柔而绝美的皮囊之下确实隐藏着一个算计满满而深沉不见底的心。
见礼苏真的看向礼止,梦娘再也克制不住的喊了出来:“礼苏,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动止儿,娘娘,您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刚才明明”
她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堵住了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礼苏朝着礼止慢慢走了过去,眼球里溢出红色的血丝,恨不得将礼苏吃了一般。
她就知道,这礼苏,就是个祸害,就是个灾星。
礼苏站在了礼止一米外的距离,看着礼止,余光又撇了一眼梦娘,才道:“哥哥,你应当明白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从小,就被礼府不承认,成为一个彻底被遗忘的人,一直以来,都只能在角落之中,看着华服得意的你,我很羡慕。”
“我很羡慕你,能被那么多人环绕着,羡慕祖母如此的疼爱你,你疼了摔了她就会心疼不已,而这个时候,本该是隐形人的我,就又被人惦记起,因为我这个灾星,才导致你遭受了磨难,等待我的永远是一顿毒打还有一天天的饿肚子,我很羡慕,却又不甘,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会被祖母这般厌恶,明明该是礼郡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确活的还不如礼王府的一条狗,凭什么。”
说到后面,礼苏不由声音尖锐了些,握紧的手微微发抖,脸上更是带着些许隐忍的怨恨,余光,却是看了正悠然坐在旁边看着的莲妃一眼,不着痕迹的收回。
“后来,因为你受伤,我被推出来,代替你去战场上送死,我不甘心,可能也是因为这份不甘心,使得我得到了机遇,我从一个被人欺辱的步兵,又做了一个在火头营做饭的厨子,每日还得昼夜不分的习武,一步步的才走到了今天这步,虽然,我知道你也有很多不容易,所以我从未埋怨过任何人,也一直用心的待你和娘亲,可是现在呢?”她轻笑一声,看着梦娘,笑的很是嘲讽和低落,随后又坚毅了起来。
“她口口声声的说我是灾星,又多番辱骂我,恨不得将我推入地狱,还百番纠缠着让我将王府还给你,这实在让我难以忍受,这不是我所想要的母亲,而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用血在战场上拼搏而来的,而不是用嘴说说,或者,或者是如她说的那般不堪而来的,我努力得来的,怎么都舍不得让出去,所以哥哥,你不是说以后会对我好吗?那你,也是可以体谅我的,对吧?”礼苏眼底泛着泪水,直直的看着礼止
礼止闭了下眼睛,看着礼苏的眼底很是复杂而汹涌,带着些心疼,最终摇了摇头。
言下之意,他是不会怪罪的。
礼苏嘴唇蠕动了下,眼底有些挣扎,握着递过来的刀的手也忍不住想要往后缩。
“礼苏,本宫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可得明白,你和他,只能活一个,本宫希望,越儿的位置,不会再有任何的波动。”旁边的莲妃又是缓缓出声。
“对不起哥哥,你要怪,就怪娘亲吧,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礼苏手紧紧握住,眼睛闭了一会,随后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