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本是信心满满的红袍军师此刻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很快,烈云锋就将枪口对上了他:“查尔军师,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此事变故,是臣未曾预料到的,没想到,这南军之中,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军师收敛神色,沉静回答。
但其中之意,也不难明白,毕竟他只是奉命行事,你主帅都不知道南军之中有高人,他自然也不会想到。
烈云锋一时心中更加闷堵,这却是是未曾预料到的,他想了想:“来人。”
“主帅。”
“可有查到,究竟是何人而为?”
下面的人恭敬回答:“禀主帅,属下已经查到,这次治好温病之人,是一名名叫礼止的男子治好的。”
“礼止?”烈云锋想了下,姓礼?他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看眼军事,他也是摇摇头。
“这礼止,是南国京都礼郡王府家的世子,据因犯错而被南国圣上处罚,进军营立功后才能被特批回去。”那人赶紧补充。
礼郡王府?这样一说,烈云锋倒是有了印象,毕竟这礼老王爷,也是一名人物,只是那礼王爷不是意外而亡,这世子生来纨绔,已经后继无人了吗?这礼止,怎会忽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查。”
他倒是想看看,这礼止到底是何方神圣。
“殿下,不好了。”外面有将士急匆匆而来,那忽然的声音使得烈云锋心中愤怒,就听那将士继续说道:“外面出现的南军突袭。”
“什么?”烈云锋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而去,还没站稳,就看到一个将士被射来的箭射到在地。
而周围,更是密密麻麻的箭羽疾飞而来,很是迅猛。
烈云锋抽出身侧的剑,一边抵挡一边被伸手的人护着后退,他抬眸看着山坡上隐约的人影,眼神不由危险眯起:“是土字营金字营的人。”
因为占据地理优势,他们在上又是变化莫测,烈云锋试图让人上去突围,但却是寥寥几人失败而返,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烈云锋脸色难看至极,旁边的副将忍着害怕上来提议:“主帅,我们必须得马上撤离,上面人数多少未知,我们不能冒险了,得赶紧离开。”
烈云锋怎会不知,但他心中不甘啊,他精心谋划了这么久,自信满满而来,如今却是连君越都没看到,就已经狼狈的受了失败,这般打击他难以承受,但最终只能咬牙,转身离开。
“撤退。”
盾牌层层叠起,一步步往外而退,仍然有人不断倒下,六万余人最后离开的不过三万来人,地上都是纵横的尸体,但君越的人,却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
烈云锋可能有所不知,他们在上埋伏的人,确实只有一路潜伏追击而来的两个营帐的一千人,但他们每个都是以一敌百,最大的占据地理优势,这处如同一个大锅一般将梁军困在中间,要想取胜威慑,自然不难,但出此峡口,就是冒险而为。
已经占足了便宜,两队营长当即示意收兵,对君越禀告了这里的情况。
“做的不错。”君越夸奖一句,两队营长都是不动声色的接受,但那肆意的眉梢却是展现了他们心中的喜悦。
这次梁军的败北,使得他们一下退到了边境之外的梁国境地,这也给予了南国一定的恢复时间。
“礼大夫,我做了些馍馍,你拿些回去吃吧。”
“礼大夫,我做了些黄芪茶,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呢,你带回去慢慢喝吧。”
“礼大夫”
潼关城内,礼苏只要走出去,都会收到百姓们的百般关照,出去空手回来必定满载而归,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次能够恢复健康,最大的功劳就是礼苏了。
大家不是冰冷的石头,自然是懂得感激的,但礼苏看着自己屋子那各种各样的特产,不由减少了出门时间,但却是避免不了。
看了眼怀中的东西,礼苏对着众人开口:“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是良善之人,能够为你们治病,也是礼止的幸运,我一直会记得你们一张张善良的面孔,但这份幸运,我不希望被其他一些东西取代,看着你们平安健康,是我做大夫的本职,我们能保持着良好的医患关系让我很开心,只希望之后要是有困难之人经过潼关城白鹤镇时,要是口渴了饥饿了,你们能伸出一把手帮助他们,将这份良善一直持续下去,那就是我最好的回报了,大家之前送我的东西,我也都收下了,和军中的将士大夫们一起分享,毕竟我们都不是潼关城的人,难得遇到这么有地方味道的东西我可不愿意还回去呢。”
后面的故意轻松搞笑,使得周围的百姓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不少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有病要看的依旧上来询问,而没病的就回家,看着被病人们有秩序的包围在一起的礼苏,对面高楼窗边的男子抿了口茶,眼底有些浮动。
“倒是不想,那小白脸,会有这等本事。”旁边站立着的人忍不住嘀咕一声。
“徒生。”警告的声音响起,坐在那里的男子睫毛为垂,觑了徒生一眼。
此人,正是礼苏曾经在小村庄被礼苏所救的男子,他们来此,也有几日了,耳边到处都是这礼苏的功绩,可见他这位救命恩人此次是出了极大的风采。
只是没想到,会是君越身边的人,而她,曾经还是一名纨绔世子,这样跨度,倒是特别的很。
“主子,那边来信了。”徒风走了上来,从袖口掏出一封信纸。
男子接过来看了下,将上面的信息收于眼底,眼底一片薄凉的阴沉。
“主子,我们要现在回去吗?如今六殿下兵败,皇上一定会重怒,若是六殿下做的事被皇上知晓,那六殿下,一定会再无翻身的余地。”徒风提到六殿下三字,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怒。
他家主子步步退让,一贯的云淡风轻,从未有相争之意,却没有想到六殿下竟然那般残忍,丝毫不手下留情。
被称为主子的目光看了下下面为百姓诊病的礼苏,目光忽然变得悠长,他的指尖在莹白的茶杯上磨蹭,随而轻声开口:“再无翻身余地?你觉得可能吗?”
“如何不可,要知道他可是”旁边的徒生忍不住抢言。
男子却打断了他的话:“可有想过,他身后的人是谁?”
听到这,徒风二人都不吭声了,这烈云锋背后的支撑,可是连皇上都忌惮的,而且烈云锋确实军事才干突出,有不少的拥护者,关凭一次兵败,和对莫须有无法确实的兄弟残杀,就想将他拉下马,怎么可能。
最多,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而男子心中更加清楚,他在梁国中的地位,在皇室中的地位。
“那主子,我们就这么算了吗?”徒生心中悲愤不已,他很是不甘如此。
“算了?”男子轻喃一声,手中握紧,只听细微一声咔擦的响,那茶杯瞬间裂开,他目光冰凉的盯着:“算了,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这条捡回来的命了?”
竟然他活下来了,那现在,就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得让那些人,一一付出惨痛的代价。
“传话给宁叔,让他将那东西,带上去,告诉他”
交代好一切,男子重新取了个茶杯,姿态优雅的倒上了茶水,小小抿了一口,这才抖着衣袍,站了起来。
他垂眸看着下方的礼苏,心中道,救命恩人,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等到窗户处的位置空掉,礼苏才掀眸看了一眼,她一直都注意到上面有人,但是却看不清是谁,也没感觉到对方的恶意,所以一直不动声色。
只是,会是谁呢?
她想了会没有答案,继续投入到诊病之中。
差不多之后,礼苏这才收拾东西,返回十里屯,她和众位大夫一起,朝着君越的营帐而去。
看着坐在桌案之后的君越,礼苏心中有些微妙,自从那日坦白之后,君越第二日就已经离开,所以她忐忑的心才有所缓解,这是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君越本来垂首看着东西,听到动静就抬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淡漠的从礼苏身上掠过,落在前方
“如何?”
“启禀殿下,凡是感染疫病的人,都已经全部治疗完毕,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我们留了些大夫在那里进行后续观察。”礼苏站上前来低声开口,虽说她级别不够,但之前君越吩咐,在行医救治之中,一切交给她负责,自然也得由她来说话,后面的大夫们倒是没有什么不服,毕竟已经被礼苏的医术给是说服了。
“嗯,此次你们辛劳了,本王已经将功上报,皇上很是念及各位功劳,全国上下都是欢悦,由于战事未了,是已圣上命人快马加鞭,送来了奖封圣旨。”君越说着,从旁边拿出金黄色的圣旨:“礼苏等人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