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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争斗

    而他这段时间所有的表现,都和他调查的礼止不同,就算有所隐藏,但真的能隐瞒的那么深,而且,在一段时间内能变化这么大吗?

    他手指微微磨蹭着,好似刚才的触感依旧缭绕在上面一般,他垂下眼皮,浓密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挡住了他眼中的深思。

    礼苏哪里知道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她整理了下就躺在床上,想着吴双交代的人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虽说礼府已经没落,但依旧是京都的百年贵族,非一般家族可以比上的,所以礼风这庶出想要上位得到礼府,自然得除掉礼止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看来礼止出事,想必也和这便宜二叔有关系了。

    这苟且争斗,真是哪里都有,礼苏不想理会,反正已经报复回去了,当即收拾了下思绪,安然入睡。

    因为受伤的缘故,礼苏这个刚上位的内务总管一下子就没了用武之地,君越也不想压榨一伤残人士,所以礼苏也就做些简单的活,打扫屋子,整理床铺,也能理所当然的坐在一旁看着大伙晨练,整个无所事事之人。

    然而这样,君越也还没有开口,将她扫地出门。

    礼苏很是不明,不由低着头琢磨一番,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晚上,君越夜训之后,又是商讨计策,回来之时已经很晚了,外面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而里面,除了微微摇曳的火烛燃烧的声音,倒是一片安静。

    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目光一扫,发现那张木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她,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就算不伺候他更衣,也该在床上休息才是。

    君越轻拧了下眉头,正要转开视线,余光却忽然凝住,落在木床不远处的自己的床上,那上面微微的起伏清楚的陈述着事实,上面有人。

    何人胆子这么大?

    不用想,除了他,还会有谁?君越心中不悦,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那微微露出的侧脸。

    手一动,被子就被隔空掀开,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只觉得一股凉意袭来,不由睁开了眼睛。

    “嗯?殿下回来了?”礼苏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声音刻意放低,那沙哑粗糙中带着些许的娇柔造作,可是别扭至极,不止如此,她还伸手撩了下头发,将一缕头发放在前面,单手支撑着太阳穴,身体呈s形的看着他,白色的宽松里衣衬的她那清瘦纤细的身体越加蛊惑几分,眼睛更是发亮的看着他,那张秀气白皙的脸在烛光都照耀下越加柔和。

    这般,若是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存在,到却是惑人,君越却依旧冷淡着眸子,清冽开口:“你在这里作何?”

    “给殿下暖床啊。”她声音放的更柔,却是逃不过的粗糙,继续补充:“属下因为受伤,没法做事为殿下尽忠,属下心中实在愧疚,所以想着能为殿下做些什么,此时不是入秋了么?属下想着能给殿下暖床,也算是为殿下做些事了。”

    “暖床?”君越淡淡重复这二字。

    “是啊,殿下,你来摸摸,暖暖的呢,殿下现在来睡刚刚好。”礼苏很是讨好的看着他,只是那粗糙的声音却依旧刺激着君越的耳膜。

    “如此愧疚?正好,本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君越开口。

    “??”

    一分钟后,啊的一声,礼苏被从营帐中扔了出来,礼苏还没来得及站稳,眼前又飞来一些床单被子,一下子压在了她的眼前,她扒拉几下,才使得自己的头露了出来,目光错愕的看着门帘前的君越。

    “殿下,这大半夜的,干嘛呢这是,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感觉到旁边值班士兵偷窥的目光,礼苏保持镇定开口。

    说着,就想要朝里面走去,但却被君越那冷冰冰的目光逼得不停下脚步。

    “你,今夜就在此,值夜。”君越吩咐。

    “这不是有人么?”礼苏忍不住嘀咕。

    “你不是说愧疚么?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可,别让本王失望才是。”君越冷冷的勾了下唇,随后吩咐旁边的士兵退下,就转身离开。

    “”礼苏看了看寂寥的黑夜,又看了下手里的被子,这,算什么?

    而这还不止,接下来的几日,礼苏都在外面守夜,而君越也不开口调她离开,礼苏只好乖巧的去干了一番活表现出自己的劳动力,又是按摩又是捶腿的,才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小床,好好休息了一番,才总算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病人。

    “礼兄弟,为何我的腿,还不能动?”孟屯长看到她,顿时忍不住急切询问。

    “哼,我就说,他不过是一世家贵子,就算懂得些皮毛,又怎能有再生之能。”一直保持质疑的何大夫忍不住出声,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这几日都来这里的蓝衣。

    他就不明白,这礼止不过就是生的好些,做饭好些,但说到底还不是个无能的世家纨绔,当真能被人高看一筹?

    蓝衣也眼中有些好奇的看着礼苏,他虽说对孟屯长这条腿有把握可以治好,但他也想知道,这莫名冒出来礼止会有什么样的本事。

    礼苏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而是垂眸打量着孟屯长的伤势,手在他的膝盖上敲打了下,观察反应,随后开口:“有针线吗?”

    针线?众人都是疑惑,用这个做什么?

    没人回答,礼苏又用眼神询问了一次。

    蓝衣看了她一眼,示意后面的人:“去拿。”

    不一会,就已经准备好一切,礼苏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烧,见着直直看着她的孟屯长:“我建议你,可以将眼睛闭上。”

    “难道,你是想动针线将他的伤口缝上?”蓝衣在旁边观察了下,猛然明白过来她的目的,沉静的眼底还是出现惊讶,毕竟,他行医多年,这都是从未听说的,那缝制衣服的针线,怎么可以用在人身上呢。

    “你不觉得,伤口贴合在一起,更有利于新肉的滋长和伤口的恢复吗?”知道蓝衣也是有本事的,礼苏解释一句,又冷冷警示:“接下来,我希望你们都不要出声打扰我。”

    对待医术,礼苏是惯来的认真,容不得半点失误,毕竟,医人才是她最专业也一直坚持的事。

    几人相互看了眼,都不出声,就在一旁看着礼苏拿起银针在孟屯长的腿上不停穿梭,实在是触目惊心。

    蓝衣看了心中不由赞叹不已,这又是接骨又是针线缝伤口,这礼世子,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所有人都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礼苏,觉得孟屯长那条腿虽然缝在一起看着一般无二,但缝在一起的腿怎么可能能用?但在五日之后,看到孟屯长依旧支撑着身体慢悠悠的走着时,众人都是惊呆了,看着礼苏的目光变了又变。

    君越坐在营帐之内,看着手中的书卷,眼神不经意的落到不远处的小床处,停顿了些许,随后看了下外面的天色,今日,比往常晚了许多。

    他微微动了下自己的肩膀,有些酸麻,以前这个时候,旁边已经蹲着礼苏,正有力缓慢的给他按摩着肩膀。

    莫非,她又寻着机会落跑了?通过前面的事,哪怕礼苏掩饰的极好,但君越却依旧能感觉到她的讨好中,带着些刻意,与她之前说的喜欢,爱慕,是真是假,又难以得知了,认识到这点,使得君越心中阴沉了几分,也越加对于他身上的秘密,有了更多的好奇。

    等了一会,门口响起的脚步声,礼苏拿着毛巾和温水走了进来,送到他手边,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使得君越斜眼看了她两眼。

    “伤势恢复的如何?”

    这是在关心她?她已经习惯了两人住在一起但除了必要交流这冷冰冰的男人丝毫不搭理她,如此使得她有些受宠若惊。

    “回殿下,属下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如此,那就好。”

    他说着,就将手边的一个小折子扔了过来,礼苏拿着打量了下,有些警惕的问道:“殿下,这是?”

    “军中军饷和军粮有限,向来不养无用之人,你因私人恩怨而懈怠本职职务,还浪费资源,这些做好,当作你的补偿。”君越陈述道。

    “”这是秋后算账么?不用看,那小折子里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礼苏想要挣扎番:“殿下,属下这段时间,在医药队内帮忙医治病人,似乎,并未达到你所说的那般情况吧?”

    “本职之责。”他淡淡强调。

    是啊,本职之责,现在的她,只是君越身边的跟班,她并不是军中大夫。

    无奈,她只好打开折子看了下,看到上面的信息,不由楞了下。

    “殿下,真的要让属下去?”

    “做不到?”君越反声问道。

    礼苏摇了摇头,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想到,一贯瞧不上她的君越忽然会对她予以重任。

    “军中,不养无用之人,讲究物尽其用,本王现在不计较你身上有多少秘密,但想要得到本王的庇护,那就体现出你的价值来。”他冷冷说道,直接拆穿了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