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直接踏在脸中间,踩断了鼻梁,露出两只眼尾,还能瞧见那如魔般残忍冷血的人。
嘴被踩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说话。
那慌乱转着的眼珠,只看到翁然那泛着冷光的双眸正在看着他,这一眼,便让他如坠冰窟,如落地狱,嘴上用力,他想说话,说出实情,他怕了,他不想死,他想活。
可是他无法张开嘴,再瞧那双眼,还有那只脚不断加重的力气,他忽然明白了,对方根本不在意他说或不说,她只是想杀死自己。
就在他想明白这件事后,他的生命也失去了热度,脑袋失去了原型,成为一朵血肉糜烂的花。
翁然踏着这朵血花向下一个敌人走去。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早已是吓破了胆,一步步的后退着,这一刻,真不知道是他们在围攻翁然二人,还是他们在被翁然二人围杀!
那人瞧着那一步一个的血脚印,再也撑不住了,转头就跑。
翁然瞧着那喊叫着撞开人群跑走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随意的挥了下,然后转回身,没有去追那人,这边冥侯君已经将全部的人解决掉了,身上未沾染一滴血迹。
站在遍地尸体鲜血的路中,他干净的一尘不染。
围观人群中不时传来咋舌之声,当然也有很多赞叹,也有很多倾慕,这干净利落的身姿,虽然做得是夺取人命的残忍之事,但是在这遍地修者的世界,还是会有不少人只单纯觉得这身法帅气。
当然,也有人会充当正义的使者,出来发声。
“光天化日,残暴杀人,你们简直太残忍了!”
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带着一身的正气,开口说道,瞧着满地死人,目光同情,身边两个伙伴同样是义愤填膺,对翁然二人指责了一番。
翁然合了下眼眸,压下升腾起来的杀气,态度在旁人看来却很是嚣张,尤其是这三个刚出家门,没遭过世间毒打,一心憧憬大英雄之梦的少男少女。
“你!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你枉为人!”
怒指过来的,还颤抖着,看来是真的气极了。
“若是知错能改,也不是不能给你们会,毕竟逝者已矣,你们留下有用之身,行善于人,也是可以弥补的!”粉雕玉琢的少女,娇声说道。
此时,还愿意给翁然二人一个弥补的会,还真是善良啊。
翁然轻笑一声,睁开眼睛,于无声无息间终于是压下那差些就要汹涌而出的杀气,只差一点,这涂罗城就要成为真正的地狱了,可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最先开口的少年郎不可置信。
“你们数一数,对方有多少人,我们是几个人,究竟是谁要对谁残忍?”
三人皆是瞧了眼地上的尸体,竟有十五个之多,若是长点心的都知道,这代表什么,代表这这两个人肯定很强,因为那十五人哪怕再弱,也是十五人较之两人的差距。
可这三个却没想到这些。
“可你们强!”
“所以呐,身为强者,我就该被这些弱者围攻致死,才是正义嘛?才是应该嘛?”
面对她的质问,三个少年人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会儿,那少女底气不足的嘀咕了句,“那也不至于,杀死他们啊。”
“不杀,留着他们处心积虑,留着他们实力增长,直到终有一天杀死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女又委屈又急,一下子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强词夺理!歪理你这都是歪理!”
最先开口的少年郎有些激动的道,但是目光已经开始闪烁了,翁然自然注意到,这是他开始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了,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翁然所说之言。
“我只是自保,保自己此时无忧,保自己日后无虑。”
翁然说完这句,便转身原路返回,这兴致扫了,便不打算再呆了。
三个少年人眼睁睁看着她们二人就要离开,想拦,可心里又觉得自己站不住理,可不拦,也觉得不大对劲,就在左右为难,纠结不已的时候。
那个少年人盯着翁然腰间所挂的令牌,忽的脸色大变,“你是魔教的人!”
魔教二字一出,这气氛顿时就又紧张了不少。
少年已是快走了两步追上,继续道:“你腰间的令牌,我在魔教赤血尊的身上看见过,怪不得,你能眼都不眨的杀死这么多人,因为你是魔教之人!”
翁然实在懒得和这小娃继续逞口舌之争,便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去,魔教的名声虽然不好,可也没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毕竟真正的丧尽天良那些事,魔教干的不多。
“站住!”
少年郎吼着追上,两个同伴连忙跟上。
翁然忽然停步,转身,“魔教杀你全家了?还是说对你做了什么不堪之事?”
少年郎脸通红,“你胡说什么!”
“既然没有,我是魔教的怎么了,就算有,也不是我做的,拦我做什么。”
“你就没想过你杀的这些人,他们都有亲人朋友嘛!”
“我想当他有所计划来杀我的时候,不但知道我有亲人朋友,还仔细的研究过了,怎么可以不让我的家人朋友知晓,或者是怎么连我的家人朋友也一并做掉!”
“你!”
少年郎再一次词穷。
“不要因为自己的世界是美好的,就以为所有人都是好人,就要求所有人做一个符合你们标准的好人,知道嘛,那是最大的恶!你们所针对的,或许才是真的被迫害的对象。”
翁然说完,又觉得自己真是闲的,和他们讲什么大道理。
“再胡搅蛮缠,我不介意送你们去问这些人,究竟他们的道理是什么。”
“你......”少年郎瞧着离开的翁然,仍是不服气的开口,却是被那少女拽了下,“砚墨生,别喊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少女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或许真的是他们有心而来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真是没出息!”砚墨生被气的差些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