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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钰递上自己的储物戒。

    初元望向徐清钰, 徐清钰笑容不变, 鼓励地将储物戒往前边一递。

    初元接过, 神识往里探了一下, 脸上露出诧异, “茗水髓石,你哪来的?”

    对储物戒主人是谁没有遮掩意思。

    睡眼惺忪地青年面上笑容真切了些, 道,“你管你徒弟打哪来的,你接受孝敬就是了,还不允许徒弟有点自己的小秘密。”

    徐清钰有些不好意思,他想给师父争面子,结果师父不要。

    公然作弊被揭穿的窘迫感让他有些尴尬,他行了个礼,道, “是弟子在宗门后山历练时, 无意间得到的。这茗石还没成熟, 弟子便一直没说。”

    “你留着吧。”初元还给徒弟。

    花篮女修撸了花瓣洒到初元身上, 笑道,“你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你一贯攒不住东西。放块极品灵石吧, 没极品灵石,上品灵石也行。”

    坐酒葫芦的喝口酒, 道, “就是, 与我们怎么这般生分起来?这是收了徒弟, 也知道稳重了?”

    摇扇子的修士眯着眼扫视徐清钰,斯文一笑,“这收徒弟好比成家,有个小的要负累,又要当个好榜样,哪能再如单身时那般不羁自在?自然而然的就成熟了稳重了。”

    躺躺椅的之前一直在仰头看天,这时忽然开口,“其实初元之前说得对,徒弟都是债。收完债,徒弟就跑了。”

    其余人都知道他的故事,见他这般说,也不刺,也有些不忍心,放缓音量道,“父女哪有隔夜仇,你找蔓儿倒个歉,蔓儿会原谅你的。”

    要她说,剑元康这样,还是闲着没事闲的,要是事情多了,哪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望向剑元康都很是同情,却谁也没帮腔。

    徐清钰见其余几位面色有异,喊道,“师父。”

    “嗯?”初元狐疑地望向徐清钰。

    “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找道侣。”徐清钰认真地开口。

    “昂。”初元点点头,心道,你当然不会找道侣了,你在大结局,都是只快乐的单身狗,作者亲自盖章定论的呢。

    花篮女修剑十三闻言忍不住笑道,“这还是个孩子呢。”

    只有孩子说话,才这么天真又暖心。

    徐清钰听到孩子二字有些不悦,好似他说的话都只是无心之语一般。他微微凝眉,又松开,算了,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就好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剑元康又躺回躺椅上,继续看天。

    初元问花篮女修剑十三,“他又受什么刺。

    “难怪。”虎牙少年阳光一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占你便宜。”

    虎牙少年一直坐在旁边陪徐清钰说话,断断续续的,消磨时间。

    徐清钰见状,好奇问,“你不上去自己练习?这第一层对你来说没效果吧。”

    “他们喝茶,肯定要坐谈剑道,谈起剑道,就肯定忍不住要比试,一比试就免不了个十天半月,所以我估计,咱俩得在这呆好些天。我要是上去了,你一个人在下边,多无聊啊。”虎牙少年开口。

    徐清钰此时已经勉强开了窍,偶有几次能够随风而走,闻言笑道,“你不必顾忌我,我觉得这风挺好玩的。”

    虎牙少年观察徐清钰几眼,确定徐清钰说的不是假话,确实罡风中自得其乐后,起身道,“好,我上去了。”

    借由罡风,他将自己送去第二层,犹如炮制,上到第三层。

    徐清钰若有所思,放松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肌肉,顺着风细微调整,这般做后,果然好很多。

    徐清钰明悟,这就是细微操纵。

    在徐清钰和虎牙少年在下边感悟风时,上边一行人喝茶聊天,果如虎牙少年所说,聊着聊着就谈起剑道。

    谈到最后,都要问初元,让她决定,谁对谁不对。

    初元说各有道理还不情愿,一定要分个高低,没喝酒,却比喝了酒好癫狂,气得初元狂饮两杯茶水,饮完后又痛惜茶水,不该让她这样牛饮。

    剑十三听到她这么形容,笑到在剑大江怀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将自己比作牛的。这和二狗你,死活不愿改姓名有得一比。”

    剑二狗是那个坐酒葫芦的青年男修,他一直叫二狗,是为了纪念他家大黄狗。

    据他说,他家大黄狗他父母养了七八年,又陪他长大,是他父母大儿子,他大哥。那只大黄狗叫大狗,他叫二狗,他不改名字,这样他就永远能记得,他有个大狗大哥。

    他以喝酒的姿势将茶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对剑十三遥遥一敬,道,“我以为你该明白的,我不换名字的初衷。”

    当年他父母意外身死,留下十岁的他在村里,是老迈的大黄狗在荒林里狩猎,猎老鼠猎兔子将他抚养大。

    担心他长不大大狗不敢死,硬撑着活了二十三年。

    在他师父收他为徒后,大狗才走到他父母墓前,静静闭眼死去。

    他在父母身旁给大狗立了个墓,大狗是他家人,和他一家永远在一起。

    “我就觉得,名字只是个代号,心底一直记着就行了。”剑十三似是想起什么,笑了一下。

    “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剑二狗将茶水一饮而尽,道,“你放弃了名字,给自己取个代号。而我永远记得自己名字,记住自己名字的由来。”

    剑十三忍不住学着剑二狗,将茶水一饮而尽。

    初元被这两人气笑了,这么熟练,喝什么茶啊,喝酒多好。

    “二狗兄,拿酒来。”

    初元将茶水收好,桌子整理干净。

    剑二狗愣了下,随后畅快笑道,“好。今日团聚,当浮一大白。”

    他手一挥,桌上出现几大缸小腿高的酒坛。

    剑十三打开一看,玉冻酒、金丝酒、一壶春、凤头酿、百花醉、清露碎等,俱是剑二狗自己酿的酒。

    她笑道,“你这人,我平时讨要酒喝,你三推四阻的,初元说要喝酒,你就爽快拿出来了,果然还是揍怕了吧。早知道我苦修剑道,也将你天揍上一顿,看你还敢不敢推我酒。”

    剑大江捂脸笑,“我那酿的酒还不够你喝吗?”

    剑十三白了他一眼,道,“你那酒哪能跟二狗比?仙人玉酿,莫过如此。”

    “说得你好像吃过似的。”丧丧的剑元康从躺椅上直起身,手一挥,一贯玉酿春落到他手掌,他重新靠回椅子上,开始灌。

    剑十三笑容一顿,道,“我自然没吃过,我又没飞升,哪来那么多的福分呢?”

    她见剑元康这般喝酒,刺道,“牛嚼牡丹,浪费酒了。”

    剑伯达挥挥扇子,笑道,“酒就是用来喝的,哪有浪费不浪费之说。”

    他视线扫过剑十三,轻笑道,“十三,我记得你说,你不想再记起过去的事,所以才给自己取名十三。”

    “对。”剑十三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杯玉冻酒,清凉的冻酒侵入肺腑。

    “这个代号有点意思。”剑伯达给自己倒了杯酒,却不喝,继续道,“我前些天从宗门翻出个记载,得知仙界有一种族特有意思。一族唯有十三人,死去一人才会生出新的幼崽。这个种族,叫做天魔。”

    剑十三垂眸轻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族仅有十三人,也不稀奇。还有种族,天地唯有一只的呢,天魔这个种族能有十三人,已经够多了。”

    初元听得仙界就下意识地敏感,再听得剑伯达这般说话,用力放下酒杯,直视剑伯达,“你什么意思?咱们相熟几百年,说话也无需遮遮掩。”

    剑伯达将扇一收,锐利的视线直视剑十三,道,“听闻天魔可披人皮,善伪装,你到底是天魔,还是十三?”

    剑十三还没说话,剑大江就拍案而起,“剑伯达,我还想问问,你说这诛心之语是想干什么?十三就是十三,就算她是天魔,也是和我们认识的十三。你是和仙界有接触了?你是不是准备倒向北宸帝君那一脉?”

    初元,……

    不是,等会儿,这是怎么回事?

    几十年前,我回去时,剑独界还是个游离仙界独自美丽的祥和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