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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以薇坐前副座,脸侧向后面看着玉雨春,心里酸涩。

    放下郝湘东与玉雨春,岳非载着徐以薇车尾一调,如一只银狐般轻巧快速,瞬间融入夜色。郝湘东咬咬嘴唇,随着玉雨春进家,往室内走,一直跟进二楼卧室。玉雨春坐到床上,左臂按腹,右臂抱肩,静悄悄不说话。

    郝湘东看看她,声音还算温和:“不舒服就早睡吧。”他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玉雨春抬起眼来。

    “去把车开回来。”

    “一晚上开得回来吗?”玉雨春话语里微露尖刻。

    东不再解释,走出卧室。玉雨春追出去,叫他:“湘东,我不舒服你也这样狠心丢下我,你对我是铁石心肠吗?”

    郝湘东瞟她一眼,“你这不很有精神嘛!”

    玉雨春语噎声短,将要下泪,“……你认为我不舒服也是装的吗?”

    “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郝湘东往楼下走。

    郝母却从楼下的卧室出来,对儿子说:“晚了,什么事明天再说,都回房睡觉。”

    郝湘东脚下不停,说着:“妈,你早睡吧,我开回车来去……”

    “东东……”郝母按住额头身子摇晃。

    “妈!”玉雨春急忙往楼下奔。

    郝湘东将要出门的身体,急往后抽,也奔着过来,扶住母亲。“妈!快躺下去。”

    郝母被扶回卧室躺好,郝湘东立在那儿,有些难以进退。郝母柔声唤道:“东啊,妈就指望着你和小玉给妈点松快气了,你怎么也成天让妈心里添堵,想逼死妈吗……”

    “好了,我不出去了,妈你快睡吧。”郝湘东看着玉雨春给母亲掖好被子,锁着眉头出了母亲卧室,重新上楼。

    岳非送徐以薇到她家楼下后,她一直坐着不动,脸向外面。岳非也不催她,陪着默默坐着。手机震铃,她漠然地听着,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关。可是许久不断,徐以薇叹口气,接了。

    “薇儿?”

    郝湘东的声音一传过来,徐以薇又受到打击一般,头颓然地靠到椅背上。

    这是她的入肠毒药,麻醉一刻,之后,烦恼越深。此时她又不知所措,既迈不过玉雨春那座山去,又走不出郝湘东这处深谷。

    他问:“到家了吗?”

    “嗯。”

    “早睡,我今晚不过去了。”

    “嗯。”

    徐以薇不待那边再说什么,匆忙收线。握住手机抵在自己额头,苦恼。

    “我帮你做什么?”岳非问她。

    徐以薇不吭声。他说:“我有一寄灵丹,可解百毒,要不要试试?”

    徐以薇还不理。

    “看不都不看一下?”

    徐以薇扭过脸去,看他拿什么“灵丹妙药”。

    “眼睛太亮,不利服药。闭上。”

    徐以薇没有闭上眼,眸若静海,盯着他,映着车外的点点灯光,闪着钻石般的诱惑。岳非把与“海”的距离一寸寸拉近。

    薇成功脱逃,快步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外面响起郝湘东气急败坏的声音:“死丫头,你再敢玩这一手,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哟,气死我了……”

    徐以薇进去后不再出来,往澡盆里放热水,她坐马桶上慢悠悠地等。郝湘东已不知敲了几次门,该吼叫的都吼了,不起作用。他只得放轻了声音,以软击石:“宝贝,开了!我要用。”

    徐以薇的声音从里面扬出来:“出了楼,左拐。”那边有小区公厕。

    郝湘东气得翻眼睛,还是忍着,“外面很冷,我刚才已经冻着了。”

    “不行!我想泡澡,得用好长时间。”

    郝湘东更加心痒起来,已经想着那珠光玉质的身体在水里的样子。暗恨:小妖精,不给开门,你又说这个干嘛!又说:“你泡你的,我用我的,你又不是泡在马桶里。”

    “不行,今天开会,我得早去布置会场。”

    这听似不太搭调的话,让郝湘东裂开了嘴角笑,“我知道,我也得参加会呀,耽误不了你。”

    “不行!”

    徐以薇无论如何也不想开这个门。她知道一放他进来,别说她的洗浴计划成空,怕是又得迟到。只要早晨让他粘上,就没有不让她迟到的时候,像个多长时间没沾腥的饿鬼一样,缠起来就不放,一点不管别人是不是有事情。

    自私鬼,狂!徐以薇恶狠狠地在嘴里暗骂。却倏忽轻叹一声,昨晚上他弹琴的模样又浮上脑海:好俊雅!与她很早之前的印象将近吻合。可惜,那不是整个的他,只是他许多面孔里最普通的一个!

    郝湘东有一些面孔,有时实在另她讨厌,比如,对待一个爱他的女人,怎么可以那样冷漠,无情?这点,他绝不比不上庄文尚。庄文尚为人厚道,重情义,宁可别人负他,也绝不负别人。

    可惜,那个庄文尚却唯独负了她!如果……现在,她怎么会有这样两难的境地!她会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徐以薇又轻轻叹息。。。。

    猛然,

    卫生间的门,轻脆地一响。

    除了脸部,全身已没在水里的徐以薇奇怪地把眼光投过去。又响了一声,同时她看到里面的门锁在转动。

    她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她自己都忘记放哪了的各房门钥匙,不想竟被郝湘东找出来。她惊叫:“不准进来……啊……”

    东已经着身体进来了,徐以薇将脸也没进水里,希望躲过这无望之灾。不过,真的无望!郝湘东从水里掏着腰抱起来,不管她怎么四肢乱挣,已经扛在肩头。

    “你这个疯子!你今天再让我迟到,我就杀了你……”徐以薇知道挣扎无用,只得求其次。只是,徐以薇的威胁也已经用过无数次,事实证明,也毫无效用。

    给扔到床上的徐以薇又被团起几次,展开几遍后,勉强带着人形给放开。郝湘东喘着粗气放倒在床,心满意足。听着旁边吟唤声不断,又勾过腰来,贴在怀里抚摸,嘴硬心怜:“找死的小妖精,勾了一晚上火了,还不痛快点!……哪疼?我给治治……”

    “嗯~”徐以薇推开他,起来。

    “早呢,再睡十五分钟……”他拉她。

    “我得洗头!我头发这样怎么出去……”

    “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干了就行了!我又不嫌你丑,收拾的那么漂亮干嘛,晃来晃去的,招的男人想入非非……”

    徐以薇恨得顺手抄起枕头,砸下去。

    郝湘东也不躺了,去冰箱找东西吃,看里面空空荡荡,不禁拧眉。最后拿了里面唯一一样东西,一盒酸奶,拽开了喝。

    “啊――”他一口喷出去后,往卫生间吼,“多长时间的奶了还放里面!怪不得嫁不出去,这样谁肯娶回家当老婆。……每天定上两三杯鲜奶,省得一次买多了放坏了,一次又忘了买的。听到了吗?徐白痴?几包奶还心疼!我喝进去后,还不是又送给你……”

    卫生间的门又被打开,徐以薇没出来,一卷纸像天女甩开的水袖一般,铺张着冲郝湘东飞过来。没击中目标。郝湘东哈哈大笑。

    太太竟真是眼神好,发现了,拽方纸巾过来,给她擦眼角,声音里也涩,“闺女,一个人在外,离娘家那么远,又是嫁在那样的家里,不是很容易吧?看这小脸……哎哟,都没个正色……”

    玉雨春被老太太完全招惹起来,泪水成行,一边擦着一边辩解:“没有,不是……”

    老太太叹了声没再说什么,帮着玉雨春擦净了泪,看她闭上了眼睛,又轻轻拍着她的胳膊说道:“睡会儿吧!”

    玉雨春闭上眼睛,只是想阻止自己情绪再泛滥下去,不想怀里揣着一团温热,身体被老太太带着些婴儿晃的拍着,从没有过的舒服,真就睡过去。她醒来时,郑老太太已经不在房里。她身上盖着一层被。她拿出腹上还有些温度的热水袋,抛开被,起来。

    房门一动,老太太又进来。“醒了?”

    “奶奶这儿太舒服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她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寻觅了一下,看向室内的钟表,一惊,“奶奶,表没坏了吧?十一点多了?”

    “没坏,准着呢……”

    “我得快回去了。”

    “等等,闺女!”

    玉雨春只好暂停,看老太太还有何事。郑老太太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放玉雨春手上,“奶奶没什么给的,这个算是见面礼。”

    玉雨春打开锦盒看,见是一枚金戒指。式样旧点,金如今也不是太稀罕的东西,不过,玉雨春觉得对于这位老人来说,应该是贵重手饰了!

    “我不能要,奶奶,您留着自己戴吧,我有……”玉雨春说着已经往桌上放。

    郑老太太却执意又塞进她手里,脸上故作不痛快,“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还以为我这么个老太太指望这个讨你个什么好?我谁也不看,就是觉得喜欢你。……这是我妈当初给的陪嫁,他们老郑家的东西,我可是一点没粘上!不知哪一天,我这眼一闭就给撂下了,一样我也不便宜那个……”

    老太太嘴里刀子似的剜了几剜,玉雨春便知道她指的“那个”谁了。

    “可是,奶奶……我真的不好意思要……”

    “给你就拿着,有啥不好意思!”

    “将来留给孙媳妇也一样。”

    “不给!看不到那天!再说人家妈能耐,钻石珠宝的,有的是,不稀罕!生不带来死不戴去的东西,我呀就拣着我喜欢的人都送了!”

    春再不好说什么,只得收了。“谢谢奶奶。”

    “谢啥!走吧,有时间就来,我早晚给你把肚子捂过来。”

    玉雨春出了房门,见郑局在客厅里。他站起来,看着她笑笑。玉雨春更是不好意思,第二次上门,竟在人家家里睡到中午!

    “郑局,回来了……”她有些挠头。

    郑局含笑点头,没说什么。

    “今天不开会吗?”看到郑局,她想到郝湘东,又问了句。

    “明天开始,湘东他们都在那,又得忙几天了!家里,要有事,可以叫他回来……”

    玉雨春调皮地笑笑,“那不成拖后腿了!等于也就拖郑局的后腿,我可不敢那么做。我走了!”

    玉雨春回到家时,郝母等着她吃饭呢,她忙又道歉:“对不起,妈,以为一会儿就回来,也没和您说……”

    “没事,不算晚,饭刚好了,一点没耽误。”

    玉雨春听出婆婆语气里不是责怪,而是有些宠溺的意思。笑笑,洗手坐过来吃饭。

    这个家里,如今,最数婆媳俩呆在一起的时间长,玉雨春又从来表现的乖巧柔顺,郝母因看着儿子有些太不在意她,也尽可能补儿子的亏欠,多待她好些。真就生出些母女情感来。

    郝母没问玉雨春一上午去哪里了,玉雨春主动说:“妈,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

    “哪呀。”

    “郑局家。上次去时,走得匆忙,忘了和老太太说一声了,今天又去了趟。不想老太太拉着说话,就忘了时间。”

    郝母暗叹这媳妇做事算是周到,是他们这家子该有的儿媳妇。只是儿子那,怎么越来越看着……她心中又轻叹一声,说道:“打电话就行了,还用得着亲自去一趟。”

    玉雨春笑笑,又说:“郑局的妈妈送了我个戒指。非得给,不要不行!”她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包,掏出里面的锦盒,放桌上。“妈你给收着吧。”

    “送你这个干什么?”郝母抬起眼睛来看儿媳妇。

    “说是见面礼。我看着也不是很值钱,觉得是老太太的一番好意,就收下了。我想改天再给她买点东西送去,这样就得了。”

    郝母点头,“那你自己收着吧。”

    玉雨春笑了下,“还是妈收着吧。虽说一番好意,可到底还是看妈的面子,要不,人家知道我是谁呀。”

    郝母心里一片舒坦,脸上没动声色。

    春接连去了郑家三次。

    她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这儿,喜欢上这老太太。或者,是依恋上这儿的自在、舒坦,被人宠溺的感觉。她在郑老太太手里,眼里,完全就像个娇弱可人的婴儿,竟是玉雨春真是个娇弱可人的婴儿时,也未必享受到的待遇。

    她朦朦胧胧一小觉,醒了时,老太太的手还是她背上拍。她笑道:“奶奶,你不累吗?”

    “不累,看着你睡觉的模样,真好看!从小我就有个坏毛病,可能自已长得丑吧,就喜欢看那些俊闺女,看着心里真舒坦。”

    玉雨春咯咯笑,“奶奶可一点不丑!”

    “那是老了的缘故,老了,还真看着没那么不受看了!”老太太充分自明,呵呵笑。

    “几点了,奶奶。”玉雨春边笑边又问。

    “……刚九点,来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婆婆不会说你的。再呆会儿!”

    玉雨春觉得有必要修正一下老太太的认识,说:“奶奶,我回去晚了,我婆婆也不说我。我就是觉得晚上家里多是她一个人,也快六十岁的人了,心脏又不太好,怕她孤单!”

    “真是个好心眼的闺女!人对老年人的态度才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地来。不像那个……一双势利眼,一肚子小鸡肠子。看我养只鸡就脏着她了,我看着,她还不如那几只鸡干净呢……”

    “奶奶,你可不要在外面乱讲这话,会让郑局长难堪的。”玉雨春听郑老太太在她面前竟讲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心惊。这年月,谁家没本不清不楚的账,关键是在外面翻不翻而已。

    郑老太太呷口气说:“我知道,这不咱娘俩在家里说嘛,有啥不能说的!成天堵在我这心口窝,敢和谁说?……还不如在外面别回来!还不!一年总要回来个一两趟,回来就和那摆花酒似的招揽,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在外面疯……那个质中,打小也不是那没见识的人,就在这女人身上那个窝囊废的样!恨得我了……”

    太太长长一声闷气。玉雨春有些难言语,却也没想到郑局长家里是这种情况。哎!又想,谁又知道她在家是怎么个不见天日的状况……她为了打发这泛上来的愁怅,娇声笑道:“奶奶,以后我就做您亲孙女吧?认不认?”

    “认!敢情好!”郑老太太也掩了阴翳,朗声大笑。

    “对了,奶奶,……嫂子,这几天怎么都没见过?都回来很晚吗?”玉雨春也意识到辈分问题,只是对那位看起来人到中年,描眉画眼,笑起来还一幅娇憨样的女人,怎么也下不去狠心,称呼阿姨。

    郑老太太又撇嘴,“走了。听质中说,是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提前走了……不说她,爱走不走,不管!”

    玉雨春略笑一下,坐起来下床,说着:“奶奶,我得走了。”

    “明天再来,连起来热敷,效果好。”

    “好,没特别的事,我还这个时候来。”

    玉雨春答应着出门,郑老太太往外送。却见郑质中已经回来,郑老太太眼里一愣神,问出来:“啥时候进来的,咋没听到一点动静?”

    郑质中向玉雨春含笑点点头,回答母亲的话:“刚一会儿。听您老人家在房里笑呢,知道肯定是小玉来了,没敢打扰你们聊天。呵呵。”

    “奶奶,郑局,我走了。”玉雨春笑着往外走。

    “让你叔送送!”

    “好。”郑局应下。

    “不用……”玉雨春推辞。

    郑质中已经走去开房门。玉雨春也便跟着出去,后面暗自打量郑质中。以前那个郑局没引起她多少好奇,自郑老太太那些话后,如今的郑质中在她眼里多了层神秘。

    四十几岁。白天时能看到头发有了些灰度,发质硬,理得又短,根根挺立。走路也从来腰板挺直。军人似的发型,军人一样的身板,军人一般的气质,一贯给她的印象也是干脆爽快,军人样的作风。

    他也确实有过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还有,近十年的一局之长资历,经他手的金银日进斗出,管理的是这个城市及至这个国家的生存命脉。

    这样的人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对家庭不管不顾,在生意场上晨昏夜舞的忙?!

    “上吧!”郑质中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谢。”玉雨春上车,等他也上来坐下,问,“您自己开回来的?”

    “嗯,有时自己开。晚上司机们也愿意喝点酒,我一般就自己开。”

    “您对下属可够纵容的!”玉雨春开玩笑,“您晚上没喝吗?不是从会上来?”

    “喝了一点,早又让水浸没了。不用担心,保证安全驾驶!”

    玉雨春咯咯笑几声,一会又问:“您回来时,湘东还在那边?”

    “嗯――”郑质中有些不太确定,“还真不好说,吃过饭后我没再见他。说不定回家了!”

    玉雨春心里一下憧憬起来,有些嫌这车开得太缓慢。可不好意思催,只得耐心忍着。郑质中见她久不再说话,像觉察出些她的心思,加快了油门。

    玉雨春下了车,又道过谢,等着郑质中的车头一拐去,急不可待地往院里走。郝湘东已经八天没回来了,期间打过两个电话,向郝母汇报了下情况,自然是一片大忙,回不了家,让母亲自己当心身体。

    玉雨春这儿,半个电话没收到过。

    她进了门来,看看室内,找不到郝湘东回来的明显迹象,阿姨从保姆房走出来,含笑问道:“回来了。”

    “湘东回来了吗?”她尽量平缓的语气问出她急迫想知道的事情。

    “没见!应该没有!”

    玉雨春心又沉进深渊,咬下牙,先往郝母的卧室去。

    ~”徐以薇又胳膊肘拐他,“色鬼理论!自己好色吧,还找女人的原因……”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一个大色鬼!”徐以薇又推他的嘴巴。

    “我要回家!”徐以薇坚定挡住。她可不想一晚上和他缠在宾馆里。

    “那行,回家再来。”

    “我说自己回家!”

    “没良心!我也得回去换换衣服。”

    “你回你自己家换去。”

    “小妖精,又想惹我生气?”郝湘东唬下脸来。“按刚才说好的,我到外边等你。注意,别又让岳非粘上!一天到晚粘在一起,让我瞅个机会都困难……”

    徐以薇狠狠挤他一眼角,瞠目呲牙,唇语攻击:无赖!霸道,自私,色鬼,疯子!

    郝湘东已经下了床,背,很快便罩进衬衣,一抖高高的衣领,系扣。没看到。

    可徐以薇忽然有些看呆,眼神粘在他身上,有点拽不开。他抖衣领系扣的动作好帅!十足的!她卧在床上看他穿衣,那修长的身型更显得挺拔玉立。简单的白色衬衣,深青色的长裤,儒雅中透着严谨。即使穿着与多数人一样的“公务服”,仍掩不住骨子里散出的尊贵之气。

    ,会议最后一天。上午继续昨天的参观浏览,下午自由活动或者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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