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周夫人临死之前,我是答应过的,大丈夫立于世间……怎……怎怎……怎能言而无信。”
越说到后面,王绩就越来越没有底气。
尤其是看着自己这泼辣的发妻弯腰捡起了铲子,心中就更怵了。
急忙转身看着周瑾:“子良,这件事情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你先回去,若有转机我在找你……你……”
“uag!”
王夫人是个狠人,一铁铲子硬生生拍在王绩脑壳上。
自己这伯伯连叫一声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就晕了过去。
“王大娘依旧是……身体健康啊。”周瑾咳嗽了两声。
“周瑾,你别怪大娘我心狠,你在我们王家这么多年,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该知道感恩,如今文娇年方二,正是花容月貌的时候,如今多和皇城贵公子结识,觅得良人方为正途。”
话锋一转,王夫人冷声道:“我希望你能人情自己的斤两,你配不上文娇,也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打扰文娇。”
说话之间,一个穿着蓝色襦裙服的少女走进坊间,满面春风遮掩不住。
这襦裙服是大唐很常见的服饰,上襦下裙。
上襦无领式对襟短款小外衣,门襟有时装饰小带子,可以系扎在一起,袖长至肘部,身长至腰处。
裙系高腰至胸部,甚至系在腋下,系扎丝带,颈部与胸部的肌肤露在外。
这般衣着本就给人一种以优雅、修长、飘逸之感,再加上少女二芳龄,更是清新脱俗,给人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此女周瑾认识。
王文娇。
王绩夫妇之女,成功继承了王夫人的泼辣。
如果初见,决会被她清纯无害的脸蛋所蒙蔽。
“周瑾?”
王文娇眉头微蹙,脸上有着明显的意外。
“没想到我们一家来了长安,你也能紧紧找上门来。”
王文娇的语气中满是戏谑和鄙夷。
周瑾明白,她这是以为这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想要继续攀附他们王家。
“这样的乡野村夫,便是如此了。”王夫人放下手中的铁铲,看着女儿:“文娇,今天和令狐公子,游玩可还尽兴?”
王文娇嫣然一笑,道:“令狐公子有大志大才,翩翩公子风度,让我敬仰的紧。”
王夫人看着周瑾,目光有几分高傲:“你可知令狐公子是何人?”
周瑾摇了摇头。
“乃是当今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之子,令狐修己。”
王夫人那模样,就像是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乘龙快婿一般。
王文娇也娇嗔一笑:“娘亲别乱说,令狐公子虽和我情投意合,但好事能成与否,还未可知呢。”
啧啧啧。
周瑾看着这一对母女啧了啧嘴。
有些反胃。
王夫人走出菜园子,带了两个凳子,坐在石桌前,看了一眼周瑾:“坐吧。”
周瑾依旧站着。
王夫人看了王文娇一眼:“沏茶,拿纸笔过来。”
王文娇论心狠比王夫人还嫩了一些,所以许多一刀两断恩断义绝的戏码,还是要交给她娘去做。
很快,王文娇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壶茶水,两个杯盏。
放在石桌上之后,又回屋把笔墨纸砚拿出,也再石凳上铺展开来。
“你先回避吧。”王夫人淡淡说道。
王文娇点了点头,余光有些憎恶的看了周瑾一眼,去屋回避了。
周瑾这才在凳子上坐下,平静的看着对方。
“王夫人,有话直说就好。”
王夫人倒好两杯茶水:“喝茶。”
说罢,她拿起茶杯,轻轻嗅了嗅清淡的茶香,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神色。
“这茶是初荷嫩尖,东市十两白银才能买一两,若淡下去,味道便不可口了。”
十两白银,相当于寻常人家一两年的开销。
这茶是极好的茶。
只是王夫人这意思,让周瑾心里很不舒服。
王夫人抿了一口茶水,看周瑾无动于衷:“茶凉你却不饮,你终究是没有这般富贵命。”
“这茶,是令狐公子遣人送来的。”
“我知道你想攀附王绩在长安抓住一些人脉,不说入朝为官,至少能顾得生计。”
“你现在写下一纸证明,明说你和文娇再无瓜葛,往后绝不纠缠,我会让令狐公子给你安排一个小吏做做,这可能是你此生登入仕途的唯一机会。”
“不过凭你的手段和背景,小吏便是极限了,而令狐公子乃是当朝礼部侍郎之子,你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我便也不多说了。”
王夫人此时眉目从容,细细品着茶水。
她的脸上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排挤讥讽的神色,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透漏出逼人的高傲。
她以为周瑾会大怒,但她失望了。
“我这次来,便是要退婚的。”
周瑾开口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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