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皇子,争端不休。
要是拉拢朝臣,一旦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死罪。
为了壮大自身势力,甭管是四皇子凤弈鸣还是大皇子,亦或是三皇子,都会暗中培植势力。有些跟江湖中人走得近一些,指不定就有江湖门派当靠山,有些稍微差一点,也能有大批大批的商贾愿意俯首称臣,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不过严家大公子严重安比较特殊,他既不是江湖人士也不是京中巨贾,而是懂得五行秘法,算是修行人。
至于造诣如何,外人也只能知道得七七八八。但是能得四皇子信赖多年,应该也是不差的。
对于这些赵小熙并不感兴趣,只随便问了几句闲话,这事儿也算是翻篇了。
跟承诺的一样,在第二天一早,严重明就派人把赔偿金给送上门来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赔偿金给追要回来了。明眼人都知道,严二公子是一点儿都不乐意。
要不是看萧璟瑞那么凶巴巴,赵小熙丝毫不愿意好好说话,他也不会愿意舍了这么些银子。
他原本只是想好好教训赵小熙一顿,可是谁知道,竟然赔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他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也没啥好法子,只能认栽。
到底严重明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心里头当然不爽。想到朝中的靠山,好歹也有个三皇子,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三皇子好好说道说道,非得给希望牌一个教训不可。
与此同时,三皇子在朝堂之中接手的宗庙修葺之事,也被四皇子接手了。这是啥情况?本来严重明还想找三皇子帮衬一二,可是谁知道,这头也是一地鸡毛。
修葺宗庙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儿,只要办好了,日后铁定会得皇上信任的。
对于皇子来说,可没什么比皇上的信任来得重要了。本来三皇子装着佛系应允了这事儿,也是存着煮熟的鸭子不会飞的心思,可是谁知道到嘴的桃儿就这么没了。
两个人正坐在一个桌子上头,都是一脸悲催的样子。
凤弈尘显得倒是淡静不少,眸光阴森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你现在也是越来越能耐了,都敢派人去砸希望牌的铺子了?”
“希望牌又如何?”严重明不服气,眉头紧蹙:“难道三殿下你也怕他们?”
“我?”凤弈尘冷笑更甚,摇摇头:“我何必怕一介商贾?不过就是想着日后要是拉拢他们变成咱们的人很不错。”
毕竟现在希望牌都算是国牌了,以后必定大有前程。
可严重明跟他也是一伙儿的,这要是被赵小熙他们知道了,必定心怀芥蒂,以后势必不肯合作。
形势不好,一定要找人合作不可。这么一寻思,凤弈尘的脸色就更差了:“赔了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们这还算是一伙儿的吗?此时此刻的严重明已经怀疑人生了。没错,他们严家的生意做得的确没有赵小熙的好,可到底也算是忠心耿耿吧?怎么就能把他们贬低成这样了呢?
“殿下,咱们可是一脉一息啊!您怎么为希望牌说话?我之前还听说,大皇子正在拉拢赵小娘子呢!”严重明向来喜欢交际,很多事儿都听说过,大皇子的那些动静,自然也是知道的。
闻言,三皇子脸上的表情就更加严肃了。
这意味着啥?
要是凤弈存跟希望牌合作了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好拼的?现在的希望牌已经成了皇上十分重视的品牌了。至于赵小熙,以前是个小村妇没错,可是现在她跟后宫的娘娘关系极好,稍微说三两句,可比他努力千万倍有用多了。
该死的严重明,竟然把那位大佬给得罪了,那以后他想要更上一层楼,岂不是难了吗?
“明儿个你就登门拜访道歉。”他的声音阴恻恻的,用的是毋庸置疑的口吻:“皇室之中,前程要紧,这你也明白。”
“我已经赔了银子了。”严重明那叫一个委屈啊,本来就赔了那么多银子了,还要跑去登门拜访道歉?
负荆请罪还是怎么地?明知道那妮子是从乡下来的,是个实打实的乡下娘们,他好歹也算是个大官儿了吧?还冲着她赔不是,这不搞笑吗?
“那也是你做得不对。”五凤弈尘虽然看起来淡泊名利,凡事不争不抢的,但是到了这种类似于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十分实际的:“就当是为了日后吧!”
日后只要凤弈尘坐上皇上的宝座,那他严重明的地位铁定也是扶摇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一层,严重明咬咬牙,狠狠心,索性把这事儿给应了下来:“既然三殿下已经开了金口,微臣只能遵命了。”
次日一早,严重明就忙不迭地跑到侯府去了。
冷不丁听到严重明来了,赵小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慌乱。她是个很实际的人,寻思着,此人莫不是后悔了?恰好萧璟瑞今儿个一早就跑到咖啡馆那头去了,现在只有她。
他要是想把赔偿金要回去可咋整?作为一个不太懂得跟官家打交道,在看到严重明之后,也是尽量客气。
“严二公子,你这是?”赵小熙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讪讪笑:“怎么一大清早就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昨儿个晚上真是越想越过意不去,真是对不住赵小娘子你了。”
咦?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赵小熙咂咂嘴,笑得愈发尴尬:“如果严二公子说的是砸店这事儿,那就不必了。你们已经给了赔偿金,对于我们希望牌来说,这也就够了。”
“赵小娘子实在是大方。”
也不知道咋回事,赵小熙总觉着自己被人给骂了?大方?她在对待这件事上头,分明就很吝啬,缺一点儿也不成,这人竟然说她大方?开什么玩笑呢?
“大方?”赵小熙斜眼睨着他,姿态落落大方,俨然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咱们也都是买卖人,赚的也都是辛苦钱,实在是没必要相互为难。以后如果二公子在这样的话,咱们最好还是到衙门去解决吧!”
两个人絮絮叨叨又说了三两句,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
说到底这严重明也是个要脸的人,见赵小熙说话一点儿分寸也没有,对他毫不客气。周围仆婢家丁来来往往,是不是地偷瞄一眼,实在让他没什么体面。他也不愿意多留,匆匆忙忙地去了。
真是怪,赵小熙看着她如此匆忙的背影,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四皇子在背后指点江山?再怎么样,一夜之间严重明的觉悟也绝对不可能变得这么高。
之前还不愿意支付赔偿金呢,现在还知道登门请罪?闹着玩呢?
更怪的事儿还在后头,下午赵小熙刚到酒楼,就看到了大皇子。
看样子应该是等了不少时候了,一看到赵小熙,就赶忙走上前:“赵小娘子,有些时候没见了吧?”
“大皇子有何吩咐?”赵小熙不卑不亢,也晓得他有什么要紧事,直接带着他上了楼进了雅间。
按照惯例,赵小熙点了两杯水果冰沙,免费招待这位了不得的大皇子。
“赵小娘子,之前说的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凤弈存目光灼灼,指腹摩挲着杯盏,眼神里头的野心让人望而生畏。
作为一个小小小小的生意人,赵小熙哪敢跟这些个野心家谈合作?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跟四皇子结成同盟军了,可不能当叛徒。
“啥事儿啊?”
“合作的事情。”大皇子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赵小熙合作,眸光阴森,脸色沉沉,风雨雨啦。
仿佛只要赵小熙说一句拒绝的话,就能被拉出去车裂。
“大皇子,这事儿咱们之前不是说明白了吗?我们希望牌不跟皇子合作的。”
俗话说得好,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黄瓜。找一个靠山,就跟择偶一样,当然要选择一个最好的了。大皇子这样一个丝毫不靠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扶持的。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这么一琢磨,赵小熙就更加笃定自己的心思了。这人就算是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能相信,指不定怎么就死了呢!
好歹是个皇子,在宫廷待了那么些年,铁定不可能是啥寻常人士咯!三下五除二就看出了赵小熙的私心,他那叫一个气啊,他好歹也是当朝大皇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几番示好,此人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看她的神色,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嫌弃。
这是怎么个意思?他心里头的挫败感这会儿已经爆棚了,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混到这份上。
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脸色变得愈发冷凝:“赵小娘子,就算是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吧?”
“那没办法。”赵小熙依旧十分淡定,看着凤弈存的眼神带着些许敷衍的意思,反正他们希望牌从没想着要靠大皇子发家富贵,更何况,这人一看就知道是绝对绝对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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