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
【平野小百合】:39岁,身高159cm 东京大学法学部本科、研究生毕业;哈佛大学法理学博士,社会科学博士;曾任职于日本最高检察厅。
【织田雄一】:29岁,身高195cm 铃木财阀为铃木信神专门培养的亲信。
几人聊了一会天后,铃木信神便让负责照顾小百合的女佣将她接回了为其安排的房车内。
“抱歉,小百合她身体不好,不能在风沙这么大的地方久待。”铃木信神歉然道。
言敏看向那被女佣推着回房车的轮椅,显得有些担忧,聊了一会儿,言敏就喜欢上了平野小百合这个举止宁静优雅,笑容恬淡的女人。
“小百合嫂子具体是什么病?”罗岷皱了皱眉,铃木信神从前对于平野小百合的病总是不愿提,罗岷也不深究。但此次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发问。
铃木信神沉默了几秒,说道:“肝癌,早已经到了晚期了。她已经撑了五年多了,医生都觉得是个奇迹。不过,恐怕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看到铃木情绪低沉的样子,罗岷有些不忍,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罗岷过了十几秒,还是问道:“你这个时候居然将她带到这环境恶劣的地方,难道和你的计划…”
铃木看了眼罗岷,对于有时候他的敏锐,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讶。但,铃木没有回答罗岷,而是看了眼旁边的言敏,笑了笑,望向在他计划下建好的“New Babel”。
“敏小姐,还是那个问题,塔基边长几何,塔高几何?”
言敏也顺着铃木信神的目光,看向新巴别塔,仔细观察了很久,说道:“我没有数错的话,这座塔共九层,而传说中只有八层。就这一点,我想这座塔的塔高应该与原塔高度有出入,而传说塔基边长是等于塔高的,所以塔基边长应该也不一样。虽然我肉眼看不出具体情况,但如果建造时比例遵循原塔的话,这座塔的塔基边长、塔高都应该大于90米。”
铃木笑了笑。“敏小姐分析得不错,”接着,他瞻仰着自己打造的这座仿造的通天塔,带着莫名的情绪说道,“传说,巴别塔的建造,是为了打开神之门,或者恭迎神灵歇息的。为此,众人努力建造。人类也以自己能一窥神灵秘密,变得众志成城,野心勃勃。当快要建造完成时,巴别塔的建造终于还是引起了神的注意,人类的野心引得神大怒,神毁掉了最上一层,并以神力使得凡间众人语言不一,难以互通,于是,巴别塔最终就功亏一篑了。”
“可那,毕竟是传说,而且,这个传说还是,与楔形文字所承载文明不一样的其他文明,所散播的!”罗岷不知自己怎么了,上前暗劝道。他情绪有些激动,语气激烈。也许是自己对于未知之力的恐惧?也许是出于为何铃木信神对他自己的计划,表现得如此自信满满的忧虑?罗岷如此反问自己。但他内心也没有完整的答案,更没有对于自己内心中,那莫名不安感来源的认知。
言敏觉得罗岷表现得有些古怪、无礼,但她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她同样对于铃木执着于重建巴别塔,并表现得如此积极主动,甚至不计代价,心存疑惑。还有
,既然巴别塔已经重建完成,那3个月前,铃木宣布的那个“重建Babel”的项目,到底,要让他们做什么?
“今天,”铃木表情神秘,看了看两人疑惑不解的神情,说道,“你们会知道答案的。”
…
铃木站在新巴别塔前,大概看了看总人数,也大概看了看现场的环境。许久,铃木闭上了眼睛。
当风沙吹扬而起,陈腐遗迹的味道,新巴别塔沾粘携带的新生味道,混融在了一起。风很古怪,但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聚集在了最前方的铃木——这个伟大计划的发起者身上。
铃木睁开眼,眼内精光一闪,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念道:“开始!”
铃木招了招手,将那为平野小百合撑伞的高大男子招到了身边,此时平野小百合还在房车内,铃木并没有让她现在就出来。
(以下皆为日语)
“织田,听好!”
“让我们的人清空以下几类人——记者、围观群众、当地政要、疑似的商业间谍。你们在巴别塔外围方圆1000米拉起警戒线。记得,可与政要们沟通,让他们协助。最后,在外围边界建立隔音带,将里面的声音隔绝掉!”
“嗨(是)!”
…
在1小时的斡旋之后,在新巴别塔前只剩下百余人。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铃木信神身上。
铃木的计划,终于要揭开面纱了。
他站上搭建的高台,手里握着蓝牙话筒,目光缓缓打量在场众人,最后以中文开场道:“这里,大多数人都应该认识我了,来自世界各地的99位朋友们。”
“吊了大家几个月的胃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我会告诉你们,我的计划——到底要干什么!”铃木声音在风沙之间传扬,他的语调渐高。
“基于现在不可告知的理由,我偶然间得知了一个秘密——”铃木声音顿住,吸引了众多人的好奇心。对于秘密之类的,人类总渴望探寻个彻底,哪怕好奇心有时真的会害死一只猫。
“伊甸园,是存在的!”
哗!——
在讨论声彻底爆发前,高台上的铃木做了个单手下压的手势,示意安静。
“现在,请诸位先耐心听我讲完,哪怕我接下来的话让大家觉得可笑。”铃木信神表情前所未有的冷然肃穆。
“巴别塔,就是通往伊甸园的阶梯;而我们——在这里的我,与你们99人,就是通往伊甸的钥匙!当然,我们也会是第一批,通往伊甸的游客!”
除了包括铃木在内的100人外,铃木身旁几位精通中文的下属,都不约而同集中爆发出了一叠叠的压抑不住的声浪。神话,因为其不可及,甚至荒诞不经,总是得不到人类发自内心的信任。但神话,亦因其不可及,使得人类自诞生之初便不断探寻——即使最终大概率得到的都是虚无的谎言。
“Silence!”铃木高声喝道。
终于,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铃木先生,你在开玩笑吗?”一
位身体发福的英国老绅士站了出来,他就是世界考古学界的泰斗人物——科林·伦福儒。哪怕同为考古学泰斗,自认能接受大多荒诞传说,自认只要通过考古发掘,通过文献古籍就能揭露大多历史真相的科林·伦福儒,也不敢相信现在铃木所言。
而随着伦福儒的质疑,讨论声音还是再次嗡嗡而起。
铃木不言,中指推了推鼻梁间下滑的镜框。
铃木再次做了个手掌下压的动作。
人群们的注意力终于还是回到了铃木信神这里,大家都等待着他的解释。
“科林老先生,你是考古学家对吧?”铃木语气淡淡,无喜无怒。
“这是自然。”科林·伦福儒点点头。
“虽然,我的说法很荒诞,但,作为考古学家,难道因其荒诞,就要在未行动之前,没考探之前,就否定其正确的可能性吗?”铃木眼神变得锐利,直直与台下的科林·伦福儒对上。
科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
铃木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人群。
“我知道,你们很惊讶,很疑惑,甚至因为我的大胆,很惶恐——因为我冒犯了人类口口相传,积威尤重的高位者,甚至这位高位者已经达到了非人类所能,所应触及的高度。”
“但,我们——人类,难道因为那无形难见的积威,就要停止探知的脚步吗?人类数万年的进化,难道是裹足不前得来的吗?!”
“文艺复兴!”铃木高喝,环视众人。
“启蒙运动!”
“科技革命!”
“哪次是因为恐惧就停下脚步了的?!”
“又有哪次,”铃木手指向天空指了指,“是没对他‘冒犯’了的?!”
铃木脸色通红,太阳穴上青筋可见,上次这样红脸,他自己回想起来,好像还是念大学的时候吧?
“因为恐惧裹足不前,人类是会退化的!”铃木怒扯自己的衬衫,“因为人类掌握了从前神才能掌握的自然规律,人类才学会了养蚕,学会种棉,研究出了珍妮纺纱机,办出了织布厂,才有了如今我身上的这件衣服!也因为哥白尼,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对于神的‘冒犯’,窃取了神才能掌握的神圣规则,人类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变得更谦卑;但同时——也更骄傲,更可以称之为‘人’!”
“如果我们——人类文明上万年的传承者——站在无数巨人肩膀上的矮人,因为未知、恐惧而停下脚步,那么,我们的祖先不会羞愧吗?我们 还能称之为文明的现代人吗?!”
铃木放下话筒,没再多说,留给众人思考的余地。
其实,大多数人恐惧之心是很少的,更多人是好奇与怀疑。但铃木如此怒喝咆哮,就是为了镇住其中少部分到现在还想后退的人。现如今,一人后退,一人在开启神之门前心存疑虑,就会导致他的计划满盘崩解。
人群议论声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最终,人群安静了下来,等待铃木信神讲演的下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