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一百七十一章:红楼有道 下

    徐婉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张明远愈发头皮发麻。

    弘治、正德、嘉靖........

    自以为一本‘青年男女吃饱了没事干,谈谈情说说爱’而无伤大雅的故事集,居然还藏着这么多道道?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虽说有才就任性,现在想想真是任性过了头,已任性到要杀头的地步了。

    小魔女不愧尽得戚夫人真传,一身强悍武力值足以震铄古今,谁想到说教能力竟如此不凡?其思维之严谨,逻辑之细密,细细品味后,令人不明觉厉。作为官n代之后少有的通晓事理之人,徐邦宁、徐邦瑞、刘彦召之徒着实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存在的巨大差距了。

    徐婉不才,若为男儿身,下一任魏国公,舍她其谁?

    懵懵懂懂,陷入蠢萌蠢萌之中无法自拔的张明远,脑海里更是不时蹦出诸如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等名词,官宦人家儿女心智成熟较早不是没有道理的。

    相比自小在村里长大,和村长多说一句话都要高兴半天,并坚定认为是王者荣耀的张明远,人家小魔女打小接触的都是市长以上级别人物,厅局级干部秒杀村级干部,耳濡目染之下,官气、气质以及大局思维能力都不是村里人的张明远所能比拟的,孰优孰劣?在反思《红楼梦》一书理论观点上可见一斑。

    张明远眼拙,看到的是徐大银子,并坚定地在作死道路上渐行渐远;小魔女眼尖,看到的则是伦理纲常,且剖析分辨正统思维强大。

    回过神来,徐婉仍旧碎碎叨叨说个不停,张明远却越听越心惊,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

    真不是闹着玩的,《诗词二百五》好说,全是风花雪月、慷慨激昂诗句,大明朝没大辫子朝那么缺德,没有发明文字狱,自然就没什么离经叛道言论;《红楼梦》却不同,稍微抒发一下感情,不知不觉间,立马就能跳出正统思想圈子,更对其进行惨绝人寰批判,漏洞太多,任何一个明眼人略微琢磨,就能发现其中包藏祸心,没人找事还罢,若想进行人身攻击,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千百个置人于死地的理由。

    更让张明远细思极恐的是,自己居然无意之中讽刺了当今嘉靖老大,这是‘人干事’吗?这是节操‘碎一地’最逗比表现。刚取得大明体制部门颁发的荣誉入门证书,一转眼就敢啪啪打脸老大,置老大于无限‘恶趣味’之中,渴望败家身死的‘谜之声’不要不要的。嘉靖老大或许可以一笑了之,你当大明文官是傻瓜?自比‘管仲’治世之才,自居‘比干’忠君报国,他们哪个不是‘忠肝义胆’的主?这种严重侮辱毕生信奉‘大哥大’理念的蛋疼作死行为,不用等到他们怨念加深,一哄而上,张明远不死也得脱层皮,可那是脱层皮的事吗?

    张明远不才,愿挫骨扬灰,为大明锦衣卫残暴,更为‘凌迟’事业花样百出再创新高,贡献火热青春。

    想通此节,张明远彻底悟透了,原来自己已在‘活撸辈’道路上走了这么远,若不是徐婉战友善意提醒,张明远敢发誓,明年今日或许就是自己的祭日,时间或许再提前些,坟头茅草应该长老高了。

    -----离离坟头草,一岁一枯荣。欲念薅不尽,作死不重生。

    太可怕了,欲望魔鬼一经释放,刹都刹不住,非要撞到电线杆子上,享受高压电流刺激才能满足贱兮兮,做人怎能如此贱?

    官场斗争水平不行,可以学;恬着脸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莽撞就是傻缺行为,一不留神荣膺‘大明最二4b青年’,张明远认为自己亮瞎狗眼行为很值得作为反面教材,供每一名官场小白深入学习借鉴,从中汲取营养成分,从此谨言慎行,做一个好人。

    人生得意须尽欢,不作死就不会死。

    ...............

    身体没来由瑟瑟发抖,大脑门上冷汗密密麻麻,当着徐婉的面却一下也不敢擦,任由它们无比惬意地趴伏着,张明远认为这是对无脑行为的最高惩罚,更是对大善人徐婉同志最崇敬的无声膜拜----汗死。

    张明远悟透后,突破智障似的露出愧疚傻笑,冲着徐婉嘿嘿不停,搞得徐婉手痒脚痒心更痒,恨不得立马提起四十米大砍刀,剁了这个不省心家伙的狗头,做成有机物品回馈社会,考虑到脑门较大较圆,可以完成三次电焊切割,制成雕刻有锦葵花(讽刺无脑文人)的小型酒樽,一个送嘉靖皇帝,一个送爷爷,一个自己留着用.......

    感受着小魔女欲吃人的节奏,张明远决定再放低姿态,拜服在她大愚若智之下,从此完全臣服,不觉痛哭流涕。

    “郡主娘娘一番话,小子....小子醍醐灌顶,感受良多,还望.....郡主娘娘今后不吝赐教,若小子再有无理取闹之处,是打是罚,悉听尊便,小子再无不敬之念,小子,小子.........”

    说不下去了,小魔女比他还小两岁,心智成熟堪称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反观自己,除了孔武加二,貌似一无是处......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腻?

    徐婉见他诚心改正,担心多时的焦急心理终于释然,娇目含霜,冷冷一笑:“知道厉害所在了吧?今后还敢不敢软抵抗了?还敢不敢口是心非,面服心不服了?”

    张明远一揖到底,恩同再造似的高山仰止,泣不成声,哭得凄凄切切一塌糊涂。

    徐婉心软,柔声道:“明远哥,你也不必自责了,你一直置身行伍,不像我出身国公府,受爷爷为官之道熏陶多年,耳濡目染下,难免有所感悟,你天资聪颖,只要善学善用常琢磨,悟透一切事理均不在话下,我相信只要你肯上进,将来成就不同凡响,我们.........”

    说到这,顿了一下,刻意纠正错误,恭敬聆听天籁训诫的张明远也是一愣,抬头看向徐婉,见她低头轻轻搓着衣角,俏脸红润,娇艳欲滴,明眸中射出异样神采,整个人都显得光彩照人,愈发明媚动人了,心中一动,柔和情愫冉冉升起,禁不住产生了儿女情长之意。

    “郡主........”

    徐婉粉腮红润,嗔怪道:“明远哥,还叫我郡主?”

    是啊!小魔女一片真情,几个月的接触,疯癫也罢,刁蛮也罢,偶尔柔情也罢,总的来说,她还是很在乎这段缘分的,尤其从今日透彻心扉的一番心里话可以看出,她不应该被称之小魔女,应该是温柔贤淑,宜家宜室的好妻子。‘徽州事件’时,薄薄的窗户纸早被捅破,如今更是成了一个大洞,徐婉的女儿心思也表露无遗,二人之间的感情经历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结局了,而不是这么朦朦胧胧,令人捉摸不透。

    较弱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堂堂大好男儿岂可负之?

    张明远不由豪情勃发,心中一股淡淡感动如清泉般肆意流淌。

    “婉妹,今后我就叫你婉妹,可好?”

    徐婉俏生生抬起头,深情望着他,一颦一笑得很动人,但仍是默默无语,不过香肩微微颤抖早已出卖了她此时的真情流露。

    张明远心中大动,纵然她还是默默无语,毫无恋爱经验的青涩举动足以证明一切,忘情朝她张开双臂,相拥相互间的温存来冲刷尴尬。

    徐婉嫣然一笑,缓缓向张明远走来,说实话,她更激动,女儿家的矜持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