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不会有我这样不走运的人,为免再生枝节,借故不出门,借故生病,哪知道次日竟真的发起热来。
退烧已是两日之后,翠歌说,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一问才得知,在我昏迷的这一日,固执的父亲不肯听从母亲的建议,非要邀请族中长辈,以及沈家子女,设宴款待,也是宣布回府的意思。
期间母亲也曾负气,不肯出席,最后经不住二哥好言相劝,还是去了。不过她言语间对父亲有诸多微词,一时倒让蒋玉娇快活了去。
我不知父亲竟固执己见到这种程度,但从现下他对我的态度来看,情况对我很不利。
女子出嫁从夫,母亲纵是对我心有亏欠,纵是我的外祖再有背景,也越不过父亲一家之主的地位去,何况,他还是战功彪炳的大将军。
自打父亲回来以后,每每想起他漠视的眼神,我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最可怕的是,我把这种负面情绪带进了梦境里,我大汗淋漓的奔跑在荆棘丛生的草地里,身后是凶恶的豺狼虎豹,待我看清,竟是父亲那张并不凶神恶煞却让我格外胆寒的脸……
“老夫人,请留步,我们小姐还睡着。”正在思绪间,就听到翠歌委婉的拒绝。架不住继祖母关切的声音:“无妨,我就进来瞧瞧她,不会惊扰到谁。”
我本昏昏沉沉,此时听了,不得不振作精神,强行坐起来,对翠歌说道:“不得无理,还不快请祖母进来。”
翠歌无奈的将人请进来,我已坐起半个身子,被蒋玉娇一拉,须臾一个靠垫就软软贴在了身后,接着是她关怀备至的声音:“听说你发热了,快靠着,仔细头晕。”
我按照礼仪虚弱的低了低头,以示谢意:“您别介意,我这丫鬟也是怕您进来给过了我的病气,只是她素来不会说话,心底是极好的,没什么恶意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